第137章 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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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旅店2楼下来，赫尔特就看见几男人将旅店门口给堵上了。
为首的是一名留着络腮胡的光头中年男子，他和及其他几人一样，都是敞开衣襟，将半边膀子露出来，左胸靠近肩膀处，纹着拳头图案的黑色刺青，一看就不是好人。
“莫泰，赶紧把这个月的税钱给交了，明天那些瑞法尼亚大爷要来收账。到时候如果数目对不上，别因为你一个人连累我们整条街...”
光头男子话还没说完，就敏锐地注意到了从旅店楼上走下来的青年，那些没说完的狠话不知怎么的卡在嘴里。很显然，赫尔这个生面孔恰好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他盯着赫尔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然后，他又点头示意两个伙伴跟上，便大步的朝着赫尔特走来，口中质问道：“小子！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之前没见过你？”
赫尔特没有理会光头男子的质问，而是侧身看向旅店老板。
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准备自己的假身份，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一个底层泥腿子的盘问，只能寄希望于旅店老板，看看对方会不会替自己说话。
毕竟，从光头男子的口气上来，他是有些忌惮这名旅店老板的。莫泰有不小的可能愿意开口帮他。
实在不行的话，赫尔特也能直接给钱，用银币来堵住光头男的嘴巴。虽然这么做的话，很可能会把自己做成一只肥羊的形象，但他在城里也待不了多久，能维持几天的安宁就行了。
面对顾客的“求助”，莫泰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开口了：“你想干嘛？！比彻！又准备打劫我的客人吗？！”
“呸！你放屁！”，名为比彻的光头男子骂道，“现在这世道，老子要钱还用得着抢？我告诉你.......”
不等比彻继续往外撂狠话，莫泰不从那儿摸出了一把斧子，狠狠地剁在旅店的柜台上，“谁不知道啊，瑞法尼亚人早就不收人头税了！店里所有人的税都是从我这里给！想拿钱？行啊！”
“我这店里楼上昨晚又死了三个，你替我把尸体弄走，我就把钱给你！”
“至于他？”莫泰瞥了一眼赫尔特，又冲着比彻冷笑道，“他是隔壁街商铺管事的亲戚，好像生病了，所以被送到我这里来暂住几天...”
赫尔特适时捂住嘴巴，剧烈咳嗽了起来。
比彻闻言，猛地看向赫尔特，他暂时还摸不清楚这位生面孔的底细，也就不好不好逼迫太甚。但少年人咳嗽的模样看上去很像是装的，这世上哪有一说生病就马上咳嗽的人啊，还咳的中气十足！
他不打算放弃，突然上前一步，想要去扯赫尔特的手。
没想到，比彻虽然不怕，但他身旁的两名小弟却怕的要死。莫泰的一番话实在是犯了他们的忌讳。
最近这段时间，明斯克城内各处死掉的人太多了，有饿死的、有冻死的、也有病死的。
特别是入冬以后的这几个月，有些人岁数大了，本来就熬不过冬天。再加上城市封锁之后造成的粮食短缺，底层市民们饿着肚子，拿什么去抵抗寒冷？
“算了吧，老大。”，右边的打手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比彻的腰。
左边的打手见状，反应了过来，也上前去拉住比彻的手，劝道：“老大，别过去！万一他真的有病呢？说不定过两天就死了，咱们没必要惹上晦气。”
“我怎么收了你们这两个没胆子的怂货！”，比彻痛骂一句，但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若不是看你们实在忠心，和我又是十几年的邻居，才不会让你们加入铁拳帮呢！”
“怕这怕那，传出去真会堕了老子的威风！”
“老大，别去啊！不要啊！”
比彻继续痛骂，两名打手继续将他往外拖，三人一唱一和，顺势退到了旅店外面。
一出大门，比彻的胆气立刻就壮了起来，他手指着赫尔特，脸冲着莫泰，大喊道：“别以为找了个快死的病秧子来，老子就会怕了你。”
“今天不管是谁来，你都得给我把税交喽！”
说罢，他又看向赫尔特：“你知不知道，苜蓿街的所有人都得向我交税！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得给我老实点儿，别因为你一个人，连累了我们整条街！”
“对！老大，一定要让他把上个月欠的税款给补上！”两名打手在比彻的身后呐喊助威。
这场闹剧没有维持多久，莫泰就有些忍不住了。他一把抽回插在柜台的斧子，转身走向旅店后厨。不一会儿，就提着小半筐食物走了出来。
赫尔特站在旁边瞟了一眼，老板拿出来的东西并不多，也就两条硬面包和三颗土豆的样子。
莫泰先从筐子里拿出一块土豆，将其砸向门外，嘴里骂道：“废物！废物比彻！铁拳帮的孬种！”
“瑞法尼亚人的狗腿子！帮着南方人来压榨邻里！”
几颗土豆分量不轻，砸在身上颇为吃痛，但比彻竟然一声不吭，也停止了喊叫，任由莫泰一边咒骂，一边将这些食物砸在自己身上。
待三颗土豆和两条面包都被对方扔出来后，比彻瞬间换了脸色，继续骂道：“狗东西，算你识相，老子暂且先饶过你。”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两条面包，和三颗土豆，领着手下们得意地走了。
就这？
赫尔特十分震惊。
几名混混走后，他便马上向老板打听道：“你们要交的税就是这点？瑞法尼亚人的胃口也太小了吧！”
“刚才的那几个人是？铁拳帮又是什么？”
莫泰用手拂去柜台上的木屑，然后瞥了一眼发问的赫尔特，闷闷道：“当然不止这么点，刚才那点儿东西只是用来打发铁拳帮的，真正的税款我会直接交给瑞法尼亚人。”
“比彻是铁拳帮下属，负责苜蓿街的一个小头目，西区除了这里之外，还有其他几条街也都是铁拳帮的地盘。”
“这帮人没什么大能耐，原本也就放放高利贷，搞点小偷小摸这样上不了台面的活计.......”
“城防部队跟着明斯克骑士团撤走之后，瑞法尼亚人接管这里，原本的治安官他们信不过，之前一直都是瑞法尼亚的军队在维持城内治安。”
“直到一个半月前......”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