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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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历114年，1月22日，
双塔堡内城，主楼会议室。
约里克一口气说完了西线突袭的大部分经历，他的喉咙有点干，想要喝杯水润润嗓子。
“然后呢？”詹姆好奇地问道，迫切的想要知道结局。
咕咚、咕咚，
喝了一大口水，约里克用罩袍的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惊讶地看向好友：“然后？然后格里芬就带人杀进去支援我了，修他们解决掉外围的敌人，也冲进去支援我了。”
“黑廷斯反应很快，直接带人跑了。我离得远，而且他的能力也太危险了！其他人根本拦不住他.......”
“哈！”，詹姆发出无奈的笑声，然后纠正道：“我不是问这个，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我想问的是马洛尔，那位鸢尾花骑士，他后来怎么样了？他是被俘虏了？还是？...”
“你是说他啊，”，约里克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他当然知道詹姆的意思。这位军团副官的心思太多，谁也猜不到他真正的想法，在沃伦军团里，詹姆的许多问题和举动常常被认为是不够虔诚的表现，要不然也不会被教会发配到北方，来做这份苦差事了。（詹姆的本职是格温戴尔大教堂的戍卫骑士首领，约里克是教会沃伦军团副军团长。）
以詹姆的聪明才智和精英级骑士的实力，外放到教会辖区内的其他国家，成为某个军团的副指挥官是板上钉钉事情。也就是他心思太多，不受高层信任，才会被派到北方来，担任格温戴尔大教堂的戍卫骑士首领（詹姆的本职）。
这个职位看起来地位很高，实则没什么权力，传教的工作主要是由诺里尼斯教区的枢机主教负责。遇上事了，主教会安排詹姆去处理，但立下的功劳却和他没多大关系。这种文职方面的大功通常会在竞选新一代“圣光”时，增强某位枢机主教的话语权。
除此之外，在教会内部，教堂的戍卫骑士经常会受到审判所的调遣和问责。苦活你去干，黑锅你来背，收益则要看上面心情，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这也是为什么军法官布鲁诺·莱特敢向副指挥官詹姆喊出那句：“詹姆沃伦骑士，请你注意你的身份！”了。
因为布鲁诺本人就是格温戴尔教区审判所的最高领袖——黑骑士（注1）。别看詹姆在军团里要高出布鲁诺半级，可在教会内部，他的级别却是要比布鲁诺稍低的。
“唉，”约里克轻轻叹了口气，“马洛尔死了，根本没有生擒他的机会。”
“奥森姆下令骑兵们一拥而上，直接用长枪把他刺死了。修和我说，马洛尔在死前，竟然没有反抗...”约里克的语气有些低沉，一位勇敢骑士毫无荣誉的死去让他有些郁闷。
“哎，”，詹姆也跟着呼了口气，感叹道：“看来瑞法尼亚那边也不好混啊...”
“嘿！”
这话一出，约里克的态度严肃了起来，“你可别再说这种话了，现在是在军团里，我还能替你担着点儿。可下个月我就要带人回南方了...”
“你总是这样的话，等到战争结束以后又该怎么办？”
“行了，我知道的。”，好友的敏感让詹姆有些不耐烦，便马上回到主题：“战果怎么样？伤亡情况如何？”
约里克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平静：“不怎么样，黑廷斯撤得快，格里芬去的晚，双方都没损失多少人。”
“那些帐篷被推倒以后，变成了阻拦战马奔跑的障碍物，明斯克骑兵冲不过去，想要绕开也难。”
“黑廷斯带着他的骑兵撤到了黑石堡后方重新休整，追过去的话会被城墙上的守卫用强弩射击。我们把黑石堡城外的营地烧掉以后，就撤走了。”
“真要结束掉这场战争的话，鸢尾花骑士团保存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视！”
“至于明斯克骑士团...也就那样吧，勉强够用了。”
约里克的态度并不怎么乐观，明斯克骑士团的表现他不但听修口述了一遍，他自己也是亲眼见过的。骑兵部队同仇敌忾，军心可用。但那两支步兵大队嘛，只有守城之力，毫无进取之心！
詹姆也比较认可约里克的判断，他低头想了想，劝慰道：“够用就行，赫尔特率三百人在6天前攻下了伍德城堡。”
“从伍德城堡至西线黑石堡的封锁被我方突破！瑞法尼亚人继续维持战线已经没有意义！”
“如果我是那位【钢铁意志】或者【灼热之手】的话，与其分出士兵守卫两座失去了意义的城堡，不如把全部兵力集中起来，集中于明斯克城以逸待劳。”
“瑞法尼亚的情报人员的也很厉害，想必早就知道教会将要召你们回去的消息。如果我是他们的话，只要守住明斯克城小半个月，等熬过了这段时间，便可重获巨大的优势！”
“嗯，我也这么认为。”约里克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无奈。这场战争进行到现在，他能做的越来越来少。身为传奇级骑士，甚至可能是大陆上最强的一位传奇级骑士，但在规模上万人的战斗里，他能做的还是太少了。
“意志震慑”这个虐菜神技固然好用，但辐射范围毕竟是有限的。而且，只要有足够数量的精锐士兵（军士级）结成紧密军阵，团结一心的话，便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无视传奇意志的威压！（注2）
比如在之前的“无界河之战”中，【北地枯藤】戈尔曼面对1500名钢铁壁垒士兵组成的三个方阵，之所以没有仗着防御力去带头硬冲，就是发现他们军容严整，进队有序，怕意志威压不好用，自己有可能被人群困住，所以才命令骑兵们先上。
而之后艾隆、戈尔曼、黑廷斯以及约里克使用意志威压的时候，都是在面对两三百名士兵这样的小规模战场上使用。或者是趁着己方发起突袭，敌方士兵心慌意乱之时用出“意志震慑”。
想的有些远了，约里克回过神，认真思考着战争局势的走向。
正面决战的话，未必打得过，只能说有一拼之力。可现在是什么情况？瑞法尼亚人根本不想和你打！
或许是看出了好友的忧虑，詹姆笑了笑，端着水杯，站起来道：“先不想那么远，做好眼下的事情再说。”，他用手指了指桌案上的地图，继续道：“我认为，鳟鱼堡、黑石堡这两处钢铁壁垒的守军一定会后撤！”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而认真：“他们会撤退的，正如我们之前分析的那样，伍德城堡已失，瑞法尼亚人就没了死守这两座城堡的动力。”
接着，詹姆话锋一转：“我们可以派明斯克骑士团的人去‘夺回’这两座城堡，虽然现在明斯克步兵不敢进攻，但原地死守的勇气应该还是有的吧。‘夺回失地’呀，这么大的功劳，那些‘避战派’不想要？”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把战线推至明斯克城附近。瑞法尼亚人就是再想拖延，也没有退后的可能！”
詹姆的语气里透出强烈的自信，约里克差点就被好友的乐观心态给感染，但理智和好奇还是让他下意识的问道：“之后呢？如果那两位打算死守明斯克城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明斯克（城）虽然没有护城河，但却有两米多深的壕沟，连城墙都有近20米高！（注3）我不登上城墙的话，就影响不到城内的守军！”
真没想到约里克已经想的这么远了，詹姆发出一声轻笑，安慰道：“逼他们主动出来作战就好了。”
“放心，我会有办法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眼下倒是有一桩紧迫的事情，需要你来安排。”
“什么事？”
“挑选第一批潜力出众的北方人才加入教会的事儿。”
（先更后改）
注1：黑骑士是教会内部的职称。最高审判所（总部）的领袖被称为审判长，各教区（大教堂）、地区（教堂）内，审判所领袖被称为黑骑士或阴影骑士等。审判所成立的初衷是指圣光背面的阴影。
通常，大教堂的审判所首领被称为黑骑士，普通教堂首领被称为“阴影骑士”或“影骑士”。同时他们手下都有一定数量的普通军士，这些军士被称为阴影侍从。
注2：这种对抗传奇意志的方法，必须要有足够多的人数，至少要500名不怕死，内心毫无畏惧的士兵才行，人少了就没用。
注3：在中西方古代，不同时期的城墙高度也不一样，通常是年代越早的城墙越矮，而且都城的城墙通常都比其他城市的城墙要高很多，军事要塞又会高一点。
比如汉朝的长安城墙高12米，当时的雁门关也有近12米高。唐朝时期的长安城墙却只有6米高（礼制崩塌，还没有边防要塞高），明朝南京城墙高12米，北京城也差不多，但是永乐17年建的承天门（今天安门）却高30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