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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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二位了。”
先前光顾着和夜洛说话，张焕这才注意到夜洛身边的梦羽寒，说起来昨天他好像也在。
他不禁上下打量起了梦羽寒，眼中是遮不住的惊艳。
再将他和夜洛放在一起看，眼睛立马迸发出了光。
一个夜洛就已经让他到了百万播放的热度，再来一个帅哥他相信效果绝对会是一加一大于二。
照着这个热度的话以后成为顶级博主绝对不是问题。
所以他一定要和夜洛还有他这位朋友处好关系，这样以后也能让他们时不时来客串一下。
梦羽寒危险的眯起了眸子盯着他，张焕突然感觉到脊背发凉。
他总感觉夜洛这位朋友好像很不待见他。
但他也没做什么啊，甚至都没和他说过话。
“对了！”夜洛适时的打断了张焕不安的心绪：“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小奶猫的，外面的笼子怎么没看见它们？”
“哦……哦，他们啊，他们在另一个屋子呢，等我去抱来给你们看看。”
张焕不敢再对上梦羽寒的视线，借着夜洛的话连忙跑了出去。
等张焕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两人视线之后，夜洛转过身来问梦羽寒：“你那么看着人家干什么？”
梦羽寒看了看工作室内的猫猫狗狗沉思了一会，突然没来由的转移了话题：“你昨天进入到那个扭曲的空间后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比如……一些小动物之类的？”
“你怎么知道？”夜洛想起了昨天在郊外看到的那只大橘还有点叹惜。
那个质感一定会很好摸！
将昨天遇到那只大橘的过程跟梦羽寒交代了一遍之后梦羽寒说到：“它不是对你过激跑掉的，应该是感受到我的气息了吧。”
“我们魔族向来天克魂体。”
夜洛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魔族会克魂体，在他的印象之中妖魔鬼怪之间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存在。
看他疑惑，梦羽寒突然起了一些吓唬他的心思，他缓慢的凑近夜洛，用身高的优势在他身上投下大片阴影，危险的咧嘴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刺骨的寒光。
“因为我们可以吞噬灵魂啊。”
夜洛被吓得吞了吞口水，明明开着凉快的空调却起了一身的冷汗。
见他成功被吓到，梦羽寒离他远了一些，脸上的愉悦难掩，甚至一时忘了自己正处在‘与夜洛交朋友大作战’计划中。
“不过魔族早就制定了法律不让吞噬灵魂了，放心，违法的事我不干～”
夜洛这才发觉他只是在吓唬自己，松了一口气，刚才有一瞬间他是真的以为梦羽寒要把他的灵魂抽出来一口吞了吃呢。
没想到梦羽寒也有和郁离一样的恶趣味。
这还是他熟知的那个狂妄又傲娇的小殿下吗？
怎么熟了一点就开始皮了是不是？吓唬他很好玩是不是？
果然人性中最真实的一面都是在相处中暴露出来的，这才认识几天啊就释放本性了。
“你刚才的说的魂体是怎么回事？”
夜洛在心中疯狂批判完梦羽寒后，突然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信息量可不小。
刚出口问，那边张焕已经将五只小奶猫抱过来了，他只好就此作罢。
将小奶猫放在床上，张焕还有点颤颤巍巍的看向梦羽寒，也不知道怎么惹他不高兴了，他只觉得一靠近梦羽寒就浑身发冷。
原来眼神真的可以攻击人的……
夜洛见张焕开了摄像，撞了一下梦羽寒的胳膊，示意他在镜头面前收敛一点。
虽然和他还不算太熟，但他也知道梦羽寒在正常情况下不会给一个陌生人脸色，至于这次是什么原因，他打算等张焕不在的时候再问问。
不得不说小动物果然很能治愈人心，尤其是幼崽，眨眼间就已经到了两人不得不走的时间了。
张焕也拍到了满意的素材，笑容满面的目送夜洛和梦羽寒走远。
路上和梦羽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夜洛想起刚才他对张焕的态度，这下总算找到机会问了。
“刚才你说的是怎么回事啊，魂体什么的？”
梦羽寒不想夜洛被张焕憨厚的表象所继续蒙骗，下意识就想说，可话刚到了嘴边又想到夜洛逗弄小猫的高兴模样。
他应该很喜欢小动物吧，那知道真相会不会伤心。
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一个说告诉他吧，不然他不会知道张焕的真面目，另一个又说，还是别了吧，人类是很脆弱的，万一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伤心欲绝承受不住。
内心代表理性和感性的小人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还是理性占了上风。
“你昨天看到的猫……并不是活物。”
夜洛一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回事？”
梦羽寒用简洁的语言概括了一下：“猫已经死了，而且是人为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就是那个张焕。”
夜洛被这突如其来的假设震惊到了，虽说他也不想恶意揣测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但想到张焕工作室里面那些精神不好的动物们确实很不正常。
不过没有实质证据他也不想冤枉人：“你怎么猜测是张焕的？”
梦羽寒耐心的给他科普，就像中午夜洛教他网络那样。
他说世上的生灵都有气，魔族有魔气，妖怪有妖气，神仙有仙气。
人类则有阳气与阴气，因为体质不同，有人天生阳气重，有人阴气重，而在死后身上的气会转为殷红的死气。
但偶尔也会有活人沾染上死气，一般情况下活人只有接触过死物才会沾染死气，这种情况下不会沾染太多。
另一种情况就比较严重了，如果一个人身上的气超过一半以上都是死气的话，那表明这个人身上背负着杀业。
杀业越重，死气越多。
“刚才在他那里留了个小猫外形的分身。”梦羽寒一句话将夜洛的思绪带了回来。
手放在他的肩上，随口说了一句口诀。
夜洛正要开口询问，就是一阵眩晕，下一秒眼前一亮。
是常见的室内暖光灯，很熟悉的色调，待他看清后，发现是张焕的工作室内，不过视角很低，像是将手机放在地上录像一样。
很快视角开始动了，没过一会就看到张焕进了视野之中。
他坐在电脑前，看样子正在剪辑视频，手边放着一个马克杯，时不时会拿起来喝口水。
夜洛在看到张焕的一瞬间心颤了一下，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有些窒息，倒不是张焕有多可怕，而是他周身遍布着鲜红又带着些黑色的气。
根据之前梦羽寒的描述，他似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梦羽寒说他在张焕工作室留了个分身，应该和在店里那个有着相同的作用。
所以现在他是用了什么术法让自己看到了分身的视角吧。
而现在他很确定，张焕身旁遍布整个房间的就是死气。
他这是残害了多少条生命。
在他思考间，张焕貌似注意到分身了，低声骂了句操。
“小畜生！谁他妈让你跑出来了！给老子滚回去！”
他抄起手边已经喝空了的马克杯就扔了过去，因为太过突然，夜洛被吓得下意识惊呼一声，连忙闭上了眼。
再睁眼已经没了暖光灯，也没了张焕，更没有马克杯，还是他和梦羽寒回去的那条路。
但他也没有马上缓过来，他真的差点以为杯子要砸到他脸上了！
好不容易抚平了过激的小心脏，又陷入了一段复杂的情绪之中。
虽然张焕确实有些令他不爽的行为，但看他和小动物的相处一直都是和煦温暖的，夜洛也以为他是个很喜爱小动物的人。
很难想象刚才那个破口大骂朝小动物摔东西的和视频里的是同一个人。
想到昨天那只大橘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夜洛不敢想它死前遭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他带着梦羽寒去附近的饭馆吃晚饭的时候，特意又看了一遍那个母猫车祸的视频。
他只是突然有了一个猜想，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张焕基本上没什么可以狡辩的了。
因为大学的专业画画的时候比较多，所以他会下意识的观察见过的东西。
将视频调至最低倍速来回看了好几遍后，对比着记忆中那只大橘身上的伤痕，他基本可以确定视频中的母猫就是那只大橘。
实锤后夜洛心里一阵五味杂陈，但还是愤怒居多，残害动物致死后还伪装成意外，就是为了拍视频博流量。
他感到身体一阵发寒，不知是因为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夜洛一直消沉着，梦羽寒也同样不好受，虽然没见过那只橘猫，但张焕身上的死气足以证明他的杀业之重，他身上背的命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你跟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夜洛疑惑。
“昨天你闯入的那个异空间，我要去那里处理件事，你还可以再去看它一眼”
见夜洛有些犹豫，梦羽寒猜出了他的顾虑：“没事就十分钟，不会耽误上班。”
梦羽寒说不耽误上班，那是真的不打算耽误，他带着夜洛一路躲着人瞬移到了目的地。
再次踏入这个空间，这回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上次没多注意，他这次才发现这个空间里的景色是不会换的，外面明明已经黄昏了，可这里却是一片晴空。
不远处有只猫见有人闯入，好奇的张望着，同时因为梦羽寒的气息而不敢靠近。
夜洛一瞧正是昨天的那只橘猫。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夜洛不知为什么下意识觉得它能听懂自己的话。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接近它，一开始它还有些警惕，后面竟真的允许了夜洛的靠近，一动不动。
夜洛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它似乎是感受到了夜洛身上又不同于常人的气息，安心的对他亲昵了起来。
因为有些距离梦羽寒并不能看清一人一猫的互动，他有些担心的走过去。
可他刚接近，橘猫就开始警惕的炸毛。
“放心，他也不会伤害你。”夜洛安抚着摸了摸它。
能看出它是十分信任夜洛的，所以梦羽寒再接近的时候也没再炸毛了，但依旧眼睛紧盯着他，十分警惕。
梦羽寒紧张的蹲在夜洛旁边，试探的将手凑过去，也想摸摸小猫。
如果是熟识他的人此刻一定会十分震惊，这位皇子殿下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的模样，而令他这样的原因竟只是想讨好一只猫。
一开始橘猫还很是抵触他的触碰，一直在躲，后来可能是发现梦羽寒真的不会伤害它后，就任由他摸了。
随后它站起来，转身朝后面叫了几声，引得夜洛好奇看向它叫的方向。
不远处得草堆里，先是露出一个头，是只三花，然后右边走来一只小土狗。
一只，两只，五只，十只，二十，三十，最后聚集在这里的猫狗竟是惊人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