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真相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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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娜维娅把法布里埃商会的老板玛塞勒告上了法庭。
她指控的罪名是，玛塞勒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元凶。
因为这件事，南央亲身到场，去看了那场让她提起心的审判。
审判过程很是精彩，但是娜维娅棋差一招，逐渐落于下风。
可就在这时候……
旅行者来了。
她只问了玛塞勒一个问题：“你知道瓦谢吗？”
只这么一个问题。
南央坐在观众席上，亲眼看见玛塞勒老板一瞬间慌乱的神色。
她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紧。
临到此时，她的头脑迅速想明白了一切——
是啊，玛塞勒是主动找上弗拉德怀特，说要做“鲜榨蔬果汁”的生意的。
之后自己被恼羞成怒的弗拉德怀特捅伤了丢在仓库，还从面板那里知道他之所以留着自己的性命，就是为了给某个人“做实验”。
但不知为什么，那个人没来。
或许是那个人还没来得及过来，自己就先一步和面板做了新交易，那维莱特就来救她了。
但通过上次那个溶解的警卫口中的话，乐斯就是稀释过的原始胎海之水，那么能弄到乐斯原料的卡布里埃商会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再加上他有那个富裕的金额去使用昂贵的警卫机关……
是的，玛塞勒就是凶手。
旅行者和派蒙在他的秘密工作室里找到了实验记录，上面甚至没有记录受害者的名字，只有冰冷的“第二十三号，二十四号，二十五号……”，后面写着冷冰冰的结论：被溶解。
而玛塞勒其实就是瓦谢。
被旅行者拆穿之后，前一任刺玫会的会长卡雷斯被洗清冤屈，在观众的哗然中，玛塞勒开始了他的忏悔。
他在被告席位上痛哭流涕，一直在哭诉他溶解不了，还说着在几十年前，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人怎么可能溶解成水呢？
他只好开始自己做实验，找枫丹人，一个一个实验。
等到事情慢慢被定了性质，那维莱特宣读结果，判处他有罪。
南央松了一口气。
有实验记录，但是很显然，玛塞勒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杀害了多少人，他的实验记录上没有受害者姓名，这可真是……
她卑劣地想：太好了。
南央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可是，就在这时——
“那维莱特大人，玛塞勒说只有枫丹人才可以溶解在水里……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枫丹人，那就不需要担心这个，对吗？”
这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南央瞳孔一缩。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正在旁观审判的罗拉女士，她多年没见的母亲。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害怕？
那维莱特看向她：“女士，这里是法庭。”
罗拉哀求道：“就让我问一句话吧——就一句。”
那维莱特没说话，案件已经定下了玛塞勒有罪，所以他默许了这个行为。
罗拉转头看向玛塞勒，南央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玛塞勒，不，瓦谢……卡琳她，是你杀的吗？”
卡琳。
很多人对这个名字还有点印象，警卫机关袭击人的案件这么多年来也就发生了两起，还有一起就是多年前，怀特商会的卡琳妄图杀死姐姐的事情。
“这不是一桩早就结束了的案子吗？”有观众不明所以，“我记得……几年前卡琳怀特因为蓄意杀人被判处有罪，然后怀特商会一蹶不振，但是……没记错的话，因为那个罪犯还没有成年，所以怀特商会只是赔了很大一笔钱，然后卡琳就销声匿迹了。”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还以为那个凶犯已经没脸继续待在枫丹，所以远走他国了。”
“这不行吧？不是说等到她成年再去梅洛彼得堡吗？”
“哎呀你们消息都落后了你们不知道，在当时卡琳怀特被判处有罪的第三个月，蒸汽鸟报社就刊登她变成少女失踪案受害者的消息了，但是很多人都没关注，少有知道的，还都觉得她恶有恶报。”
“可是现在看这个架势……难不成是另有隐情？”
“这个人谁啊，怎么还要帮凶犯说话……等等，好像是那个偏心眼的罗拉。”
“罗拉？”
“就是卡娅秘书官的母亲啦。”
玛塞勒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已经注定了结局，于是干脆地说：“你那个女儿我可不知道到底怎么死的，你的前任丈夫倒是我杀掉的……那个弗拉德在死之前还希望我把你的另一个女儿拿去做实验……哈！你说可不可笑？”
“卡娅可是沫芒宫的秘书官，他产业没了，他疯了，我可不蠢！”玛塞勒又疯狂起来，“枫丹人可以溶解成水……抛开秘书官这样重要的职位，罗拉，你自己说，你的两个女儿溶解的了吗，啊？”
南央如坠冰窟。
……什么意思？
“弗拉德那个蠢货，袭击了卡娅就算了，还把她关在仓库里等我去做实验，开什么玩笑？我早就试过了，我至冬人溶解不了，难道她一个须弥混血就可以了？？？等到时候证据确凿，该死的就是我了！”
玛塞勒说，“都怪那个蠢货，不然我也不会直接在他身上倒胎海水……可惜那场伪造的大火，是那场大火吗？是那场大火才暴露了一些什么？”
须弥……混血？
南央愣愣地抬头看向母亲。
她突然想起以前面板很隐晦地提醒过，自己不是一个纯粹的枫丹人，所以乐斯对自己的用处不大，她只能体会到头脑眩晕的感觉……而已。
她那时候就感觉不对，想要深究，却终究没探寻到终点。
“是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原来不是面板对于宿主的保护机制……”
这话太轻，没人听得清楚。
罗拉不是枫丹人吗？
——罗、拉、不、是、枫、丹、人、吗？
玛塞勒的话说的明白，罗拉说：“我知道了。”
然后抬头看向那维莱特，说：“那维莱特大人，虽然我自枫丹出生，也一直没离开过枫丹，但是论及血脉，我的父母都是须弥人，他们在我生下女儿之前就因意外离世了，而这件事情涉及到我的伤心事，我没对任何人提起，只有死去的弗拉德知道。”
玛塞勒之所以知道，大概是从弗拉德那里得知的。
她抖着声音，“所以卡琳其实是混血，这是不是说明……卡琳的死因不是胎海水，凶手……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全场又开始骚动。
那维莱特说：“罗拉女士，您是想要让逐影庭重新调查当年的真相吗？”
罗拉说：“虽然卡琳没有好的品格，但是我毕竟是她的母亲……我还是想要知道真相。”
那维莱特点点头：“我明白了。”
南央想：这可真是滑稽。
混血……哈！竟然是因为混血！
一种巨大的荒谬笼罩了她整个人，她没想过如此轻易，这么浅显又直白的理由，她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
罗拉为什么要跳出来为那个早就死掉的人伸冤？她不是已经组建了新家庭吗？为什么还要抓着卡琳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放手！
面板：【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心存侥幸，宿主，调查这件事情需要耗费的时间或许不短暂，你现在离场，明天就离开枫丹，尚且还有机会。】
南央没说话。
她神色难辨地注视着罗拉，心慌意乱也慢慢翻涌成了悲哀的恨意。
下一刻，罗拉的目光就看向了她。
她神色悲伤又难过，说：“卡娅，虽然我很不想这么猜测，但是——”
她顿了顿，又问：“当初审判结束后，怀特商会判给你一大笔钱，这笔钱——你到底给了谁？”
南央身体僵硬，神色愕然。
南央勉强道：“您问这个做什么，母亲？”
面板：【你没想到，真正让她怀疑你的，居然是那不知所踪的钱财。你的母亲是个贪婪的人，你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宿主。】
观众议论纷纷：
“搞半天居然是要钱，这也太……”
“卡娅秘书官怎么可能是凶手，整个枫丹庭有目共睹，她可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就是啊！这年头，为了要钱，脸都不要了……况且那是赔偿给卡娅秘书官的钱，关她什么事！”
“而且卡琳怀特那个祸害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有什么好稀罕的！”
那维莱特也愕然了一瞬。
随即，最高审判官看向她，语调中带着信任和关怀，他说：“如有冤屈，我一定会查明，还你一个清——”
“那笔钱，被我送给了霍奇。”
南央打断了他的声音，那维莱特顿住，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就那样直视着罗拉的眼睛，心如死灰地说：“母亲，从前我很爱你。后来你改嫁他人，虽然我与你断了联系，但是我也没想过要打扰你的生活。”
她顿了顿，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哭腔：“但是现在，我恨你。”
为什么要揭露这件事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不让她好过呢？
【你的心情值跌入危险值！】
【你的心情值跌入危险值！】
【你的心情值跌入危险值！】
最后，面板怜悯道：【你的精神值开始降低。】
【你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抓住的某些事物，要离你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