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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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根本没有对护士提起谢旭，哪怕是一个字，相关发音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引起这些怪事的？
如果这些诡异的来源是邱挽风，那就更加说不过去了。
敖念揉了揉太阳穴。“一会下车看看车门吧。我以前从来没……也不对，但这么直接的，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她不是怕吓着其余五人，而是在前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因为在梦境世界中的经历，而引发现实中的连锁反应的事件少之又少。
并且这些连锁反应，几乎不会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等等。”敖念突然想起什么，“我，不会是忘了吧。”
“什么忘了？你不会告诉我，以前其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然后你给忘了吧。”相比起刚才的惊险，siya对敖念昨晚的梦中经历要更加记忆深刻些。“就像你把你小时候的事情忘了那样？”
敖念点了点头。“如果确实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对我自身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我很可能像忘记竹林那件事那样，把部分记忆给删掉了。”
“我唯一记得的，因为梦境副本而连带起的事件，只有一起。”敖念有点不想回忆，“那还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副本内容是成了一家人的孩子，养孩子。”
“说重点。”
“那家人的丈夫是个赌徒，被逼的没法，反手杀了他欠债的人家。这件事被他家孩子看到了，男人就想把那孩子卖掉，反正不是亲生的，还能还点钱。副本中我是那个孩子。现实中那个孩子确实存在。总之，从那个副本出来三四天后吧，那男的就想把我拐走，我记得他的脸从逃过一劫，之后从他家冰箱里……”
“找出了尸体？”阿米娅把敖念的话亲自补全，然后自己狠狠抖了一下。
“你干嘛非要说呢？”敖念叹了口气，“那是我现在记得的，唯一和副本挂钩的内容。张雪倾确实不像是自杀，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们很可能会牵扯出现实中的刑事案件。”
“有一个问题。”许久没说话的菜心伸出了一根手指，“敖总，你们那镇上有正常人么？”
“有，挺多的。”敖念强忍着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我现在也不敢说梦境副本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凭我的直觉，我们应该是引发了某些蝴蝶效应。为了安全起见。”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之后尽量在市中心活动，但这个事情一定要查到底。”
阿雯难得认真严肃。她确实不容易和人共情，但昨晚梦中所见的一切，也确实让她难受了好久好久。何况她现在也是个老师，即便只是个幼儿园的老师。那种看着自己学生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错过最好的能救下对方的机会时，那种无比悔恨的感觉，阿雯算是真切体会到了。
她想帮一把张雪倾，或者邱挽风，不再让她们继续停留在自我的厌恨之中。这也是阿雯早上起来后，火急火燎给自己亲爹打电话的原因。
“反正我要查到底。”阿雯再次抱紧了手中的画板，“既然我现在有了邱老师的能力，那，总得回馈一下人家吧。张雪倾绝对不是自杀，我们得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楚。还有那些进入谢旭画室的学生，画画，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行吧。”阿雯的性格敖念也清楚，她打定主意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索性也不再反驳。
只不过这事不管对敖念，还是对其他五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事情。
“要查可以。”楼明远从后视镜中看了眼敖念，“不过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另外敖子，我们是不是要双线进行？梦境副本。”
这几个人说话都很直接。
见敖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楼明远又补了一句。“如果说我们每通关一个副本，都能有额外的，在现实生活中的收获，那我愿意继续刷这个副本。”
“赞同。”耳边传来的是阿米娅的声音，敖念有些意外。
楼明远愿意继续进入梦境世界中通关副本，敖念多少能理解一些其中缘由。第二个副本到现在依旧对楼明远存在冲击，这一点从他刚才被创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再加上阿雯的态度，虽然她没有明确说要继续进入副本，之后的选择也八九不离十，楼明远不会让阿雯独自进入副本。
但阿米娅不同。在敖念的认知中，她似乎只是把这一切当成游戏看待。现在游戏过程很可能会造成生命威胁，她应该是会选择退出的那一个。不过这个退出选项，需要敖念主动提供。
眼神诧异，敖念忍不住想要确认，却被阿米娅抢先了一步。
“没什么不好啊，再说了，你一开始就说如果我们不试着成为梦境管理者，也会出事。这么选的话，不如来点刺激的。”
阿米娅给的理由还算充足，敖念却皱了皱眉。
就在刚刚，菜心给她递了个眼神。眼神的意味不明，但大概的意思就是让敖念不要反驳阿米娅。
菜心是六人之中，最熟悉阿米娅的人。两人认识到现在差不多十年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敖念也只有点头的份。
——
窗外的风景还在快速后退，车辆的行驶速度被楼明远控制得很好。半个多小时后，众人又是横七竖八地瘫在了楼明远家中。
“敖总，车的保修费用你得报销一半。”楼明远挂断电话，一把抱起跳到桌上的猫咪，无情狂撸。
到家后，楼明远第一时间检查了车门被破坏的程度，不算太严重，要修补如初的价格却不低。还有因为经历过第三个副本后，留下的大量疤痕。楼明远本以为能够走个人情，让保险公司报一下，拍照给对方后，差点没让人给拉黑。
不过他这话也只是玩笑。楼明远比较在意的，之前两次副本车辆也有所损伤，但只要回到现实，就会自我修复大半。如同他们身上的伤口。
这一次的情况却不同。车辆没有一丝自我修复的迹象，敖念身上的几处严重伤口，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愈合。
楼明远一看到她手臂上的伤，眼皮就开始乱跳。要不是他自己胳膊上的刻痕也没有完全消失，楼明远是真想逼着和敖念见面。
毕竟见面就容易心生愧疚。
“对了。”想到这，楼明远也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这次为什么我们身上的伤口都没有完全愈合，我们不是一命通关么？就没点奖励？”
“你真当打肉鸽游戏呢？”敖念一副摆烂模样，“进入副本太频繁，我身体扛不住就会这样。目前为止，你们能在梦境副本中不跌入深层梦境，还能在其中安稳过夜，都是在损耗我的精神力。精神力太差，两个世界的重叠程度就会加深。”
“你之前怎么没有提到过这个事情？”对于敖念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半的情况，楼明远已经习惯，态度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敖念苦笑。
“我哪知道事情发展会这么超出我的预料。好吧我承认，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之前的打算是，前五个副本都应该聚焦在一层梦境的中心地带。那里相对安全，也不会对我自身造成什么影响。只要你们不瞎折腾，一个副本重开十几次，回到现实世界顶多就是浑身酸痛一点。”
“但是从第二个副本开始，我就感觉到有人在操控我对副本的选择。只不过第二个副本掺杂了太多楼总你的记忆，以至于我一开始只是把这种导向性，误认为是我的梦境世界已经拓展到了你的梦境世界。”
“并且在第三个副本中，由于失忆等原因，我也是一直到副本结束，才意识到基地副本是处于一层梦境的边缘地带。期间，我还被三番五次地做成‘娃娃’，这本身就会严重损耗我的精神力。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敖念解释的很清楚，顺带也解释，为什么从第三个副本出来后，她会那么想让其余人退出副本探索。这不仅仅是关系到其余五人的生命安全，还关乎她自己。
毕竟敖念在梦境副本中发疯是百分百的事情，且每一次她发疯，不是把自己折腾个半死，就是把他们其中某个人折腾得半死。
在基地副本中，要不是张雪倾困住了敖念的一部分意志力，他们很可能会直接被发疯的敖念杀死。
而这种危险是连敖念自身都无法避免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没有退路啊。”siya托着腮帮子，“你没看我们的聊天记录么？昨晚大家都做了很恐怖的梦，梦里都有你。”
这话倒是点醒了敖念。
“我就是看了，才会在几个小时前同意你们一大帮人一起去找谢旭。”
其余五人连着一个星期做噩梦这件事，本就让敖念萌生了，延后进入副本时间的想法。
“明天就是周一了，除了阿雯都得上班，我觉得还是先尽可能修养和调查谢旭的事情为主。至于刷副本，我先给你们探探路吧。”
“就车门上的凹陷程度，我们又没有看见明确的攻击物体，除了有人用起重机挂着石头砸我们，我想不到其他遵循物理原则的原因。”
敖念话锋转得很快，她明显不想继续浪费口舌在梦境副本的事情上。
其他人也没有继续纠缠，顺着她的话陷入思考。
敖念的推测不无道理，当时天色昏暗，路上又没有几盏好的路灯，且不远处确实存在建筑工地，想要利用起重机，在不引起车内人注意的情况下进行攻击，确实可行。
“我还是那个问题。”siya说道，“我们就问了邱老师，为什么就攻击我们？”
“那应该算是警告。”楼明远摸着脸上刚被猫挠出来的小伤口，“就像这样。如果对方是要攻击我们，他大可以直接让我们翻车。那个地方可没监控，而且我的行车记录仪也拍不到他的攻击。要么，也可能攻击我们的人，还碍于这是个法治社会。”
“我们现在对这件事一点头绪也没有，我的身体情况暂时是不可能去梦境世界中找张雪倾了。”
敖念看向阿雯。“雯雯，看来还得麻烦你。我们至少要先搜集一下关于谢旭画室的相关内容。”
话刚说完，阿雯就将桌上的平板递给了敖念。上面显示的内容就是昨晚去过的园区。
新闻内容很多，但大部分属于网友们的八卦。
按照时间线来推算，事情发生不过三个月。按照新闻内容，谢旭的画室会被强行关闭的主要原因，是家长投诉消防存在问题。但是相关知情人士则表示，有学生进入谢旭画室集训后，出现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自杀。
自杀孩子的家长将这件事反馈到家长群后，就有了其他家长的支持。这些家长的孩子多数出现了严重抑郁症，少数几个则是变得沉默寡言，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愿意做。包括基础的生理需求。
其中，最让敖念在意的是谢旭开设画室的时间。画室开设于四年前，这一点和梦境副本中的相吻合。而且一开始的画室面积也很小，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个可供封闭式集训的区域。
直到一年前，谢旭突然对画室投入大量资金，才有了现在的占据两成面积的规模。
另外，敖念还注意到企业信息更变一栏。一个小小的画室，竟然有四名投资人，注册资金也是高的离谱。
“谢旭这年纪。”敖念在心里算了算，脸色突然一变化，“对了，阿雯你昨天不是说你哥突然开始调查几年前的案子么？会不会和张雪倾有关？”
“对哦！”阿雯着急忙慌地掏出手机，刚想给她哥发消息，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我怎么问？我平时都不愿意听他说这些，现在主动问很奇怪哎。而且我已经被我爸警告了，不要对这件事太感兴趣。谢旭画室出事的主要原因是，有个学生在集训后抑郁还是压力太大来着，反正就是自杀了。好在没死成。这才出现了家长们的投诉。”
“按照你这意思，有自杀倾向的学生还不止一个？”
“你不废话。”siya露出几分嫌弃的表情，“副本中发生的事情不是有原型参考，就是某种隐射吧。既然是这样，你也不想想我们在副本中经历的那些变态事，就算程度砍半，高三的学生哎，能有几个承受的来？”
“要么这样。”菜心给了个提议，“我和阿米娅打听一下那些学生的事情，我们有其余画室老师的联系方式。阿雯你要么试试和你哥沟通？这事情也就这个渠道我们可以了解相关信息了吧，还是敖总去夜闯九院？”
敖念：？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