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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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丽亚-马丁内斯太太嘛？这边是荒坂学校的教务处，如果有时间的话请您下午来学校一趟。大卫-马丁内斯上午在校期间，给学校造成了麻烦。”
“好的，我马上赶过来。”
格洛丽亚收到了学校的通知，暂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心急如焚。
向上司请了个假，马上开着自己的小破车矿骡前往市中心。
为了方便上班，格洛丽亚买了这辆不知道几手的老爷车，整个车内已经完全掉色脱皮了。
但是老式发动机的质量还不错，可以顺利运转。
可能是太过着急了，格洛丽亚好几次都没有发动起车辆，直到气急败坏锤了几下。
“翁！”
…
到达荒坂学院后，格洛丽亚进入大楼，强忍着一路上人们异样的目光来到校长室。
“这不是市政运尸队的制服吗？”
“难道学校里早上有人死了？”
“没有吧，就是早上听说大卫烧了尖子班的教学系统…”
“牛逼啊，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
格洛丽亚还没有到校长室，一路上的闲言碎语，已经让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站在校长室门口整理好心情，这才按下门铃。
“请进！”
自动门打开，格洛丽亚走了进去。
“太太，请坐，这边我和您汇报一下了解的情况。”
格洛丽亚坐在校长桌的面前，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坐在一旁，侧过头去焦虑抖腿。
随着校长和格洛丽亚的深入交流，格洛丽亚越发慌乱。
听校长这个潜意思，似乎想让大卫退学。
“我们一定会赔偿全部的损失的。”
格洛丽亚非常坚定，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大卫退学，不然以前花的心思和钱都得打水漂。
“太太，并不全是钱的问题。虽然说系统修复确实需要一大笔钱，主要在我看来，大卫不愿意花钱升级正版设备。”
“所以使用了黑市来历不明的程序升级超梦环，这才是破坏系统的原因。”
“嗨！关于犬子造成的麻烦，我一定会全力弥补的。”
格洛丽亚虽然是法国人，不过她装载了翻译系统和发声元件，仍然可以用日语交流。
矮胖和蔼的中年秃顶校长推了推眼镜，心里也有些复杂。
他对这个出身贫穷学习优异的大卫，还是非常有好感的，只是可惜格洛丽亚太太似乎忽视了家庭教育。
（大卫，你真的不太适合这个学校，唉！）
想了想，校长还是直接说出口了。
“恕我直言，太太。现在家里的经济情况真的没有出问题吗？”
“没问题的，我们一定全额赔偿。”
（老妈，你开玩笑的吧，至少20万啊！！）
大卫满脸惊异转过头看着自己母亲，格洛丽亚完全无视了儿子的举动。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和您交谈一下大卫的问题。”
“实际上大卫在班里格格不入，我想换个教学环境可能会对他比较好。”
校长实际上也是好意，大卫的成绩足够优秀，但是现在正是爱攀比的年纪。
加上一直没法和同学打成一片，时间久了，他担心大卫可能会抑郁。
不如转学去稍微差一点的学校。
“太太，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嘛？比如最近新成立的亥伯龙学院，如果大卫保持现在这个成绩，转学后学费全免甚至拿到奖学金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消息有些出乎格洛丽亚的意料，很久没有关心过实时消息的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亥伯龙也建立了自己的学校。
前段时间，亥伯龙学院也过来挖过荒坂的墙角，校长也是其中之一。
…
“校长先生，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一家私人会所的包厢内，亥伯龙招生办的主任正在和荒坂国中的校长交谈。
“…虽然我真的很心动，但是这是荒坂的城市，我…我不敢……”
“了解了，那么您再看看另一个协议。”
这个就让校长能接受很多了，介绍一个普通学生有2万欧，一个尖子生20万欧。
…
格洛丽亚犹豫了一下，可是又想到马上又能入账20万，而且荒坂学院成绩优异的毕业生，毕业可以直接进入荒坂体系。
亥伯龙虽然不错，和荒坂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如果不是大卫入学，而是年轻时候的自己，想必她会毫不犹豫选择亥伯龙。
毕竟亥伯龙集团的创始人，可是夜之城公认的梦中情人呢，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长期伴侣。
“不，大卫一定要就在这里，我一定会赔偿全部损失的。”
看到格洛丽亚这么坚持，校长也就不多说了，又是一个抱着望子成龙不切实际梦想的家长。
“那么，我们来聊一下赔偿的问题吧。”
～
随着协议达成，格洛丽亚需要在5天之内支付系统维修的全部费用，如果没有支付学校将对大卫进行退学处理。
因为系统损坏，今天也没办法继续上课了。
格洛丽亚直接带着大卫回家，一路上将大卫一顿数落。
“我不是叫你去正规升级吗？”
大卫现在心里有些复杂，看着窗外。
“去找义体医生是我的错…”
“就是因为你自作主张，结果现在我们需要花十倍的钱！！”
格洛丽亚原本不想责怪大卫，毕竟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就想为家里省点钱也不懂事。
可是看着大卫吊儿郎当得样子，又想到如果偷詹姆斯义体的事情暴露会有什么后果。
冒着这么大风险，这20万，瞬间又要没了。
忍不住火气直冒。
“对不起啊…”
“如果要道歉的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不要去做这件事！！”
大卫还想为自己辩解一句。
“因为开始第一次问的时候，你说家里没有钱……”
“那是因为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我们家的情况，怎么会一直有一大笔钱空闲着！”
“还有！！！不要再抖腿了！”
大卫短暂停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抖起来。
脑子里听着歌，组织语言。
“老妈，实际上最近我在想，要不我退学找个工作会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
大卫这种不负责任的发言，让格洛丽亚更加伤心了。
不过格洛丽亚也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大卫会变成这样。
平时对大卫的教育，三句离不开一个钱字，加重了他的自卑。
大卫懂事得又早，加上被嗨药和超梦腐蚀了，就算没有今天这么一出，迟早也会闯祸。
“老妈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付不起系统维修的钱。”
格洛丽亚很想和大卫坦白，马上就有足够的钱，可是她不想让孩子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小偷，只能忍着。
“而且老妈你也不知道吧，我在学校里有多么格格不入，只要是穷人都会被排斥。”
“我就算努力读书，也没办法像他们那样，也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这个时候的大卫又想到了美智子，那种彻彻底底将自己视做动物的目光，高高在上的语气完全打破了他对女神的幻想。
（大卫………）
格洛丽亚也是第一次做妈妈，不知道自己哪里的教育有问题了，让大卫产生这种想法。
越想越委屈，自己拼命工作，不惜冒着风险去偷。
为了钱，就连有编号的植入体还有银行芯片也偷了不止一次，她没法想象。
当大卫放弃学习了，那自己过着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在最美好的年纪没有享受过青春，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有新衣服，没有化妆品，天天喝营养液通宵加班。
忍受着一个接一个的骚扰，这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那，我为什么一直这样工作？”
格洛丽亚声音有些哽咽。
“我拼命工作就是为了你，…可是现在，你又聪明，又有才能，所以妈妈才用心培养你…现在。”
委屈的泪水流出眼眶。
大卫侧着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意识到自己似乎说过头了。
“你以为妈妈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呢……”
…
“格洛丽亚，卖给我之前，你还有很多问题要处理。”
“得想办法隐藏这东西来路和你的关联，现在大半个城市的人都在找这个东西！”
“我知道了…曼因。”
格洛丽亚开始收买同事，伪装东西被清道夫偷走了。
顺便去黑市定制了一个赝品，让背包客带出夜之城。
故意跟着几个巡警走进酒吧，在不远处加装打电话八卦，将东西被带出夜之城的消息透露给Ncpd。
…
“如果你不念书了，………该去做什么？”
“老妈………，是我不对！”
“我不说了，别哭了…”
格洛丽亚忍住泪水，开始想开心的事情，和美好的未来。
“妈妈知道你会受委屈，因为当初的妈妈也是这样过来的，就因为这样。我们才得证明给他们看，妈妈希望有一天，你能爬上荒坂大厦的顶层！！”
没想到自己的妈妈有这么高的期望，大卫很无奈。
“哪有这么容易………”
懂事的大卫在心里记住了老妈的期望，说实在他也没想过自己未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不如就努力去实现老妈的愿望吧…
“咔嚓！”
窗外传来异响，大卫偏头看过去。
“！！！！！”
（防卫者重机枪！！！）
原来刚才大卫和母亲离开学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