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代号鼬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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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傍晚，曼因等人的雪佛龙穿梭在戈壁之间。
金色的晚霞为它披上了朦胧的袈裟，倒影拖出去了很远。
众人齐聚一堂，在后备箱内做任务简报。
“好了大致就是这样的情况，资料中间人的芯片已经记录很详细了。”
曼因半弓着腰才能站在车厢里，从天花板拽下一台透明显示器对着众人。
“现在的问题是加工厂内部的防御部署我们一无所知，在佣兵团行动之前我们得先摸清楚外围的钉子。”
“重点是广场上的这座激光炮台！”
显示器在曼因的操作下显示出了三维立体图，整个工厂的外围布局栩栩如生一目了然。
所有明面上的高危设施都已经被标记在地图上，工厂顶上的两座四联装25mm电磁加速炮。
广场中间高塔上的105nm激光射线炮，以及围墙外将近5公里半径的地雷阵。
“计划很简单，我和多莉欧护送莱特进入工厂内部，然后…法尔科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前座的驾驶位传来故作老成的话语声。
“嘛，给你们开车还真没一次轻松的时候，这钱我还真拿的心安理得。”
这次曼因小队多出了一个生面孔，是昨天饭后快天黑才赶到的法尔科。
他是一个明明年纪不大，却喜欢老气纵横说话的人。留着羊角胡，喜欢西装革履的打扮，听曼因他们说法尔科以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公子哥。
只不过很可惜他们家前两年破产了，父亲死后兄弟姐妹们也一哄而散，他只好出来独自谋生。
因为酷爱飙车，同时还有专业的驾驶芯片，里面是车神舒马赫的驾驶数据。
正好曼因的小队缺了一个司机，自动驾驶智障一样，只会循规蹈矩压着限速跟着导航。
用法尔科的话，胡子和西装是一个绅士应有的体面，光昨天吃一顿晚饭的功夫。
莱特见他至少要整理衣服十几次，擦嘴几十次，坐姿板板正正的。
“曼因，这些都清楚了。只不过，为什么要带这个小豆丁一起过来？”
莱特指着萨沙说道。
“萨沙已经出来工作了，萨沙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小豆丁！”
莱特深表怀疑，又不是每个小孩都和他一样，萨沙当个吉祥物还挺合格。
参加这种行动也太危险了，虽然这个小家伙有点烦人，不得不承认莱特还是挺喜欢她的。
曼因拍了拍莱特的肩头。
“没事的莱特，萨沙是戚薇带来。她说萨沙很有成为高级黑客的天赋，这次算是带她长长见识，她和戚薇会留在车上。”
上车的时候莱特还奇怪，为什么有两台赛博空间接入器放在后备箱，弄得车厢里都有些拥挤了。
没想到其中一台是给萨沙准备的！
莱特惊讶的样子让萨沙得意洋洋，“现在知道萨沙的厉害了吧！我可是要超过师傅的未来超级黑客，哼嗯哼，瞧不起我等以后黑了你的义体让你擦屁股不能擦！”
“喂喂喂，这么记仇的嘛？”
小女孩不成熟的笑话，冲淡了众人的紧张感。
去捋老虎胡须，说心如止水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大家都没表现出来。
“哈哈哈，不能擦屁股这个惩罚还真挺可怕的。”
很快雪佛龙越过高山荒野，越过飞鸟公路，抵达了目的地。
军用科技的机械加工厂。
法尔科将车开上了附近的一座山坡后，除了曼因，莱特，多莉欧三人下车后用电子迷彩布盖住了整辆雪佛龙。
很快迷彩色块闪烁后，整辆车凭空消失，如果不是沙土上还没消失的车辙。
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三人也不嫌弃地面的尘土和爬来爬去的小昆虫，直接趴在山坡顶。
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电子望远镜，开始观察机械加工厂。
整个机械加工厂就像一座不规则的金属金字塔，除了能看到很明显的物料进出口以外连一个窗户都没有。
不停有运输卡车开进黑黝黝的洞口，守备异常森严。
堪称十步一亭，三步一哨。
就连围墙外围都有巡逻队的车辆间隔5分钟开过一次，估计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围墙根挖地道。
肉眼可见遍布的地下振动检测仪，这东西还充当了路障的作用，车辆通过的时候降下，平时保持升起。
“还是有潜入空隙的，不过进入工厂内部以后就得靠我们自己了。”
“戚薇到时候也会给我们提供技术支持。”
虽然莱特自己也能搞定，不过他只能用凤凰单纯的破坏而已，马特大叔留了一些魔偶芯片他还没有插槽可以接入。
有人帮忙自然乐得清闲。
阳光划过的时候，莱特注意到了远处几个异常的闪光点。
“曼因，感觉不太对劲附近那几个地方。”
“确实有点不太对劲，这几个点的光照反射比周围更加强烈。”
莱特的提醒让曼因非常重视，忽视的每个细节都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更换了拥有热力感应的单筒望远镜，这才揭开神秘的面纱。
“原来是防空阵地和狙击小队，这个工厂防备比荒坂塔还厉害，有够夸张的。”
将几个目标标记在战术面板上，数据链同步显示在莱特三人的视网膜上，就像玩游戏开了透视一样，有一道红色的边框。
将整个工厂从上到下仔细标记了一遍，所有能观察到的摄像头，自动防卫武器，巡逻队。
“莱特！你不过来吗？”
曼因和多莉欧准备回车上等待另一边佣兵团的行动开始，回去的时候还不忘招呼莱特回去一起休息一会。
“不了，我再观察观察。”
莱特没有放下手上的望远镜，趴在那一动不动。
“好吧！”
（真是个奇怪的人，完全不像个孩子呢。）
曼因对荒原上的了解不太多，只知道那群流浪者战斗力都非常强悍，如果每个孩子都像莱特一样也太可怕了。
不过想到了餐厅里的彼得，满头黑线。
喝瓶啤酒的功夫他们找机会在旁边絮絮叨叨大半个小时，曼因都想直接用胶带封上他的嘴巴。
“爷爷说过，耐心才是一个战士最重要的品格。”
莱特还是有意外收获的，他发现每过60分钟左右高塔机关炮的电梯都会运行，上面会进行一次换防，时间大概在4分钟左右。
如果潜入时候在这个点，成功率会增加许多，工厂顶部的防御机炮在东北角大约有8度的射击死角。
心里默默计算规划路线，同时想起爱舍丽的嘱咐。
“莱特，如果你看到工厂里那个红色盔甲的家伙没有被佣兵团吸引走的话，不要进工厂。任务失败没有关系，我不想你受伤。”
电子放大镜不断放大缩小，莱特在整个工厂外围没有找到拥有红色盔甲特征的士官。
直到他闲来无事再看了一遍工厂顶部的停机舱口，这才发现。
这是一个高度改造的人，全身被红色的装甲覆盖，露出来仍然拥有人类特征的部位只有嘴巴，后脑还有类似于头发的银白色不明丝束。
“这家伙看起来好臭屁。”
莱特眉头直跳，相当无语。
此时红色装甲男子单脚踩在停机舱口，右手架在腿上，左手红酒杯不时品尝摇晃。
突然镜头里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停下动作四处张望。
莱特瞳孔一缩，赶忙放下望远镜慢挪到坡下方。
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开玩笑吧，这里直线距离至少离他有9公里。”
“凤凰，扫描上一标记目标！”
【滴，图像资料扫描中！……警告！！！警告，目标极度危险，建议第一授权者远离！警告，锁定后生还率低于12%】
[深度改造人：头部信号增强组件，全身高出力义体，未知型号斯安威斯坦操作系统，未知型号克伦帕齐，未知型号免疫组件，未知型号…]
“开玩笑的吧，这完全就是个怪物！”
曾经莱特对纵横荒野的信心被击了个粉碎，还好他是个成年人马上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开始冷静分析。
（这个距离他不可能是用肉眼观察到我的，我也没有杀意，什么杀气感知实在是太玄学了。虽然不知道凤凰扫描出来的型号到底是什么，倒是多半安装了黑客的反情报增强组件…）
最后莱特低头看到手上的电子望远镜，很快就抓到了头绪。
（他应该是感应到了射电信号的接触，试试看就知道了。）
莱特打开自己的背包，从武器盒里取出阿修罗的零件开始组装起来。
很快随着最后变频光学瞄具安装完成，莱特重新披上电子迷彩布爬了回去。
将瞄准镜调到25倍放大，重新锁定了红色改造人。
这次没有意外出现，莱特不管怎么瞄着他的脑袋，目标都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当他想要标记男子的时候，刚刚打开锁定信号，男子立马把视野往他这个方向扫过来，还好莱特中断比较快没有被发现。
“算了，再看看有没有漏下什么吧。”
…
“嗯？错觉吗？”
“啊，果然是我迪亚波罗无处释放的魅力，这无处不在的吸引力，来吧再多关注我一点吧。”
迪亚波罗扔掉红酒杯。
“砰。”
杯子落地摔了个粉碎，红色的酒液四散流出。
抬起手撩了撩自己银色秀发，双手环抱自己，两腿夹起，迪亚波罗莫名陷入了自我高潮。
“如此的迷人，就是我迪亚波罗大人啊！”
此时一名手下不小心撞见迪亚波罗的自嗨活动，他想向迪亚波罗汇报20公里外有武装分子的异常举动。
“迪亚波罗大人，我们发现…”
“砰。”
男子头都没敢抬一下，话还没说完整个上半身就被线射炮炸成血浆。
糊满了背后的Va飞行器，下半身很快也向后倒地。
“你很烦唉。”
“啊！血！这就是血，多么美丽的红色，这是我创造的新的艺术。”
迪亚波罗仿佛赛博疯子一样，又陷入了超现实的时空中。
停机坪的其他手下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都假装没有看见，一言不发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没活也假装有，或者帮同事。
“你，把这台Va运到我的收藏室去，上面的痕迹一点都不许改变，明白吗？”
迪亚波罗随便指了个经过的倒霉蛋。
这个士兵哪怕两腿止不住颤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迪亚波罗敬了个天鹰礼。
“Yes，长官！”
随后迪亚波罗又回到一开始的姿势，欣赏自己的王国。
他喜欢这种从高处俯瞰别人的感觉，曾经他就是下面被俯瞰的人群之一。
直到他不顾一切自愿报名参加了公司的超级人类计划，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当然如果没有摩根黑手一起活下来就更好了。
但是摩根已经死了，现在他就是军用科技公司唯一的超级人类。
他已经站在了这个社会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中。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这种感觉依旧是那么美妙。”
今年已经68岁的迪亚波罗，最大的乐趣依然是那么朴实无华。
在各种各样的制高点，观察芸芸众生，时不时还可以和他们做一点小游戏。
突然一时兴起，迪亚波罗直接做出了跳水准备的动作。
“完美下落！”
迪亚波罗直接从数百米高的工厂顶跳下，在空中两个360度抱膝回旋。
随后双脚贴着围墙壁就像冲浪一样向着下方飞驰而去。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个感觉。”
快要落地时凌空跃起，最后英雄式跪地下落。
地面大片凹陷翘起，飞出去的石块还打穿了一个巡逻兵的胸口。
所有人无不敬礼，直到迪亚波罗消失在运货口，才敢将受伤的同事飞快送往医疗站。
…
“虽然现在的权利很美妙，但是你不在我身边分享，还是有点寂寞啊。”
“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