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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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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灯光照在宋朝脸上,长发铺在软枕之上,浓密的黑与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华小天不知不觉放轻了呼吸,他本应该离开的,权朔不管不顾一顿狠揍,可是将帝都大半个世家牵连进来。

外面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可他双脚却如同有自己的意识,长在地板上一般。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下午,他偷偷潜入母亲的房间,他也是这般放缓呼吸注视着熟睡中的母亲。

母亲生他时伤了根本,常年缠绵病榻,幼小的孩子没有不贪恋母亲怀抱,小小年纪的他却要学会隐忍,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地冲撞,伤到本就娇弱的母亲。

那个年纪的孩子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可隐隐有一种迫切变强的心理,这样就可以牢牢抓住母亲的手,让一切病痛远离她的身边。

每天学习之余,他都会偷偷潜入母亲的房间,就像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一般,只是站在她的床前,细数着她的呼吸。

随着年龄增长,母亲身体每况愈下,父亲情绪变得很焦虑,开始寻求一些药石之外的方法。不知爱哪位高人指点,父亲疯狂寻找极其稀有的五色紫翡。

道上的人多少有些迷信,父亲对寻找紫翡的事情到了疯颠的地步,帮内的叔叔以讹传讹,将这紫气东来手镯传得神乎其神。

传闻这镯的浮雕其实是一个阵法,佩戴它的人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长生不老办不到,强身健体增加几十年的寿命还是有可能。

皓腕纤细,素手嫩荑,手上的玉镯有莹莹流光在上面流转,当年母亲若戴上这个镯子,大概也是这般情景。华小天抬起手,缓缓伸向那如玉般的素手……

没能救活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成为父子心中的痛,太多的情感化成执念,困住了过去的自己,也具象化在这只手镯之上。

同样的病容,同样的娇弱,华小天敛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如同回到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猛然房门大开,令华小天动作一顿,接踵而来的警告声,顿时让他如大梦初醒。

“不想让华焰门的天变一变,就不碰不该碰的东西。“

停在半空的手转了个弯,捏向自己的眉心,华小天此时真地很头痛,刚才还像魔怔了一般,陷在过去中无法自拔。

转过身迎向气势不善的男人,又恢复成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权少顷一身三件套的西服,胸前斜披金色绶带,上面挂着九枚勋章,最上面的一枚是一级帝国勋章。这种勋章全帝国只有十枚,当年战乱平息,国会成立之后授予为帝国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拥有这十枚勋章的家族后代,成为现今帝国举足轻重的人物,权少顷的这一枚承袭于家族,唯有家主才配拥有。

一级帝国勋章的下面,是一些五花八门的勋章,有一些承袭于家族,有一些专门授于他本人,这些勋章有一个共通,代表着他的无上荣耀。

人人都称权少顷为爵爷,不只是一种尊称,还因为人家真正有爵位,有封地。提起这位爵爷的封地,那是相当神秘,帝国鲜少有人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今天是王室举行新春舞会的日子,权少顷盛装出席,给足了国王面子。

那些光灿灿的勋章晃得华小天眼睛很不舒服,华焰帮是帝都第一大帮,帮众过万,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是除了军队最大的社团组织。

身为一帮少主,华小天却不敢有一丝松懈,当年华焰帮的形成有着他的历史原因,根须深扎在帝国最底层的百姓之中。在许多鱼目混杂的贫民窟,华焰帮的权威远远高于当局。

当局对华焰帮既倚重又忌惮,内部有许多声音将帝国的高犯罪率归罪于华焰帮,更甚者鼓动当局切除这颗社会毒瘤。

每行一步,华小天如履薄冰,面对这一身荣耀的男人,两人之间相差不只是那几枚勋章,更是一个阶层。

权少顷目光落在床上宋朝苍白的病容,大步向她走去,权朔紧随其后,手中拿着宋朝的外套和皮包。

来到床前,权少顷没有着急掀开被子,而是将宋朝扶了起来,动作轻柔的将她的手塞到外套的袖子里,穿好一只袖子,再穿另一只袖子。

宋朝的外套很肥大,又有保暖的连衣帽,权少顷拉高衣服的帽子,宋朝的脸隐于帽沿之下,大手伸到被子下面将人抱了起来。

微侧的脸拢于胸前,权少顷将怀中的女人遮了个严严实实。抱着人,走到华小天近前时停顿了三秒。

“别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

爵爷女人敬的酒,果然不是那么好喝的,爵爷曾经撂下狠话,宋朝是他的人,人在谁的地盘出了事,谁的日子就不好过。

“爵爷,这……”华小天还想为自己辩解,视线扫过宋朝隐于帽子下的半张脸,心里莫名一紧。

权少顷眼神一狞,将怀中的人紧了紧“这里可真脏”

骂人不吐脏字,还捎带上一屋子的人,华小天明显有些不服气,他的休息室每天都人打扫,哪里脏了。

华小天想追上去理论几句,权少顷人高马大步子长,几步就到了门口,权朔恭身打开房门,华小天透过门的缝隙见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boSS”岩石点头向权少顷行了个礼。

“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人全都带回去。”

“是”

岩石的能力,权少顷很放心,侧目瞄了一眼华小天,给了他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便抱着人离开了。

岩石是华小天在帝都最不想遇上的人,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帝都不只他一个,但凡与他有过交集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怵他。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烦人的小鬼也分很多种,像安德海那种酒色财气无一不爱,揩油、敲竹杠坏事做尽。对权少顷有所夙求的人,相对喜欢安德海这一种人,只要将他喂饱了,总还会得到一些好处。

岩石却是另一种极端,酒色不动心,黄赌不沾身,更恐怖的是人家心思缜密,头脑精明。他名义上是会所经理,实际手里掌管着权少顷绝大多数明面上的生意。

帝都的上层人士,没有不认识他这张脸的,心里也怵他油盐不进的个性,这次权少顷动用了岩石,可见今晚的事情不会善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见过很多流血事件,还是被前所未有的场面镇住了。这里每一位小爷,在帝都摔一跤都会地动山摇,如此扎堆的受伤,不敢想象事态发展下去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出手的人非常专业,专门攻击人体最脆弱的关节部位,受伤的人,体表没有明显外伤,却个个疼痛难忍。关节矫正也很难,稍不留意就会留下残疾。

医生抓着头顶不多的头发,遇到生平最大的难题,伤者身上的伤,他没有医治的把握,伤者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各种难听的话刷新了他对‘脏’这个字的理解。想走不能走的为难,让他倍受煎熬。

岩石还没有走到休息室的大门,就听到了嘈杂的叫骂声,他的脸色未变,门外的翊卫代他打开房门。他的到来,像一股凉风注入,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屋子里面的人有不少认识他这脸,岩石人如其名,令帝都上层最头痛的男人。玺子是休息室为数不多可以站起来的人,他的袖口被好友扯了扯,侧目和好友交流一下眼神,庆幸适才没有出手。

抱着这种心态的还有那兰承和他的保镖,岩石名义上是会所经理,他能动用的力量绝对不输给一方封疆大吏。

“各位,爵爷请你们作客。”岩石面无表情的开口

岩石是有名的鬼见愁,他的主子名声也不遑多让,在场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有着自己的计较。

自然界有一条生物链,人类社会也有一条,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对待食物链层底的人可以为所欲为,出了事自有家里来处理。

可处于他们上层的人,心中多有一种畏惧,是能避则避。

上流社会的圈子并不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对方的身份和背景早就摸了个门清,门第差不多脾气相投的人很容易形成一个团体。

也不知道海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以前胡作非为都没事,可能是夜店里假酒喝多了,眼瞎去招祸

爵爷的女人。权少顷可是帝国食物链的最顶层,就连族中的长辈都不敢轻易招惹。

被他请去,说好听点是作客,实则就是扣押。家里的长辈要是知道他们闯下大祸,非打断他们的腿,送到国外好好反省不可。

一位沉不住气的少爷站了起来“凭什么,人不是我们招惹的,平白挨了顿打,还要非法拘禁我们不成。”

岩石并不说话,而是动了动手指,门外十多名翊卫手拿伸缩棍气势汹汹走了进来,真理通常在大炮射程之内,手拿武器的翊卫一出手,全都哑了火。

夜店外泊了十几辆黑色的车子,这一行人鬼哭狼嚎般被人押上了车,没有人知道车子驶向哪里,这些人的命运会如何,黑色的夜空中一场风暴正在形成。

车队离开后,华小天将夜店经理叫到了办公室,随手将一包东西丢到了桌子上,经理见到此物脸色一变,违禁物品可是华小天的大禁,那是谁碰谁死。

他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桌子上的东西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华小天接下来的话将他劈愣当场。

“找人打电话给警方,举报这里有违禁物品。”

帝都对违禁物品一直监管的非常严格,店里出现这东西,将面临着停业整顿的局面。

“去呀,愣在那里干什么?”

“可是……”

“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我都要去躲灾,你也早早做好打算吧。”

经理吃惊的张大嘴巴,拿着东西离开,不久之后,大批警车将夜店包围,夜店查封,华小天也被请上了警车。

权少顷接到这个消息,只是勾唇一笑,华焰门老门主确实生了一个好儿子,帝都那么多世家子弟,在他的夜店里出了事。华小天既得罪不起权家,也不愿与那些世家为敌。

权少顷垂眸,手扶弄着宋朝昏睡的侧颜。

“他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躲清静的好地方。”

昏睡中的女人自然不会给他回应,肌肤赛雪,玲珑娇软,乍一眼看去是那么的普通,越接近越会发现她的好,如宝珠蒙尘。

华小天那般万年古佛的性子,也为她分了神,思及华小天那时眼中的痴迷,扶在宋朝脸上的手收紧,抓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柔弱的唇瓣有着魔力,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却越吻越深,直到宋朝呼吸不畅,毫无意识的人儿出现手脚抽动。权少顷才像吸食人阳的妖魔,恋恋不舍离开那张唇。

权少顷闭上双眼平静内心的躁动,一边用手指描绘她的唇形。宝珠蒙尘,不掩其茫,宋朝的美好正一点点掩盖不住。

清雅的沉香香气在房间内飘散,宋朝的意识刚刚有一丝清明,一只温热的大手搭上她的手腕处。这只手温暖而熟悉,她调动仅存的意识,去回忆只手的主人,调集起来的神识,被沉香的香气击溃,再一次回到昏睡中。

谭景春收回自己的手,面对昏睡中的女人,轻声叹息。

权少顷的心提了起来,当年华小天的母亲就是这般模样,身体没有大碍,却总是孱弱不堪,日子久了,身体就越来越差,最后香消玉殒。

“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到外面去谈。”

琴姨早已备好了茶点,接过琴姨递上来的清茶,谭景春低头嗅着茶香,直夸她手艺好。

“您若喜欢,常来常往,宋小姐的身体你还得多费心”

“医者仁心,老夫自会付全力”放下茶杯“她的身体情况并没有恶化,受了些惊吓,也不必服什么药,燃着的安神香是上上之品,只需静养几天便可。”

“家主对这位小姐十分上心,吃穿用度全是万金难求的稀罕之物,如此娇养,不见她的身体有什么起色。”

当下提起娇养二字,无非是牌子,车子,票子无限供应,这些东西在世家勋贵眼里是唾手可得的东西。真正的娇养是细致到衣服的每一个针脚,随手拿出一件应用之物,都够老学究,翻阅古书探究一阵子。

“心病还需心药医”谭景春抬眸注视了权少顷数秒,他虽然不知道宋朝的过往,可从医者的角度,宋朝气结郁胸,明显是气滞之症。

权少顷当然知道宋朝的病结在哪里,想要他放手,天王老子发话也没用,即然无法根治,输通一下还是可以想些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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