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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同学聚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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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沉寂的许久电话响起,看一眼上面的名字,是回家过年的宁宁。算算时间,她应该从老家返城了。

“喂”宋朝的声音绵软无力

“听的声音心气不高,怎么回你老公的家住不习惯。”

宁宁不知道宋朝经历的种种,以为按往年惯例,两口子回杜学智的老家过年。

宋朝苦味一笑“还不是那个样子,你呢过年回去胖了几斤。”

提到痛处,宁宁立刻就炸了,谁还没有一个回家就拼命,往你碗里添菜的父母。

听到那边宁宁明显加快的呼吸声,宋朝数天来第一次展笑容“多跑几趟健身房就减回来了。”

“你就知道挤兑我,害我白白惦记你,拎了一大袋子特产给你。”

宁宁的家乡出产各种果干蜜饯,宋朝有低血糖的毛病,最喜爱甜酸可口的蜜饯。

“我……”以宋朝现在的身体情情况,这种腌制的小零食,最不易消化,是绝对不能碰的东西。

听出她话中的迟疑,宁宁立刻接言“你不是还没回吧,每到这个时候,你那个婆婆就不愿放你们走。”

哪个母亲不想孩子在家中陪自己更久一些,宋朝立刻开口否认“不是”

“不是最好,白纱回帝都了,还带着她新婚的老公,约了留在帝都的同学聚一下,我给你报上了名字,你可一定要来。”

宁宁噼噼叭叭讲了一堆,硬是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完全不给宋朝否决的机会。挂了电话,宋朝环视自己这病怏怏的身体,不知同学聚会能否坚持下来。

白纱是宋朝那界的校花,追她的男生多如牛毛,她也凭自己出众外表和高标的交际能力,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

毕业后她回了老家发展,去年奉子成婚,据传老公是当地名门望族的有钱人。年还没过完,两口子就进了帝都,可能与今年的内阁换届有关系。

有根基的家族,背后多有各种势力支持,钱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串不断变化的数字,只有身后的势力稳固,他们的家族才可以一直兴旺发展下去。

宋朝身上来来回回就是那几身,都是她从医院里面带出来的常服,没有可以出席正式场合的衣服,琴姨知道她要参加同学聚会,精心为她挑了一套衣服。

自从她住进离园,衣柜里面就不断有新衣服添进——男人热衷于给女人买衣服,是因为喜欢看她们脱下衣服的样子。

宋朝有自己的底线,暂住离园是形势所迫,那只是暂时的隐忍,而权少顷正努力将这种暂时,变成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人安于现状,径而将这种事情变得理所当然。

琴姨有些不能理解宋朝,若论花费,她的一日三餐,还有那不离手的驱寒香丸,哪一件都是万金难求的稀罕物,未见她对这些有什么意见,却对穿衣一事十分执着。

苦口婆心劝了好久,宋朝也没有同意,最终拗不过宋朝的坚持,权塑开车将她送回家中取衣服。

十数天没有回到这个家,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半丝人气,曾经的她为能在帝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激动的整夜未睡,现在却坐在沙发上满眼酸涩。

没有给她太多期期艾艾的时间宁宁连环扣就打了过来,同学聚会的地址和时间发到手机里。宋朝挑了一件颜色艳丽的衣服,给苍白的自己添一丝生气。

脸上画了一个较浓的妆,她的身体情况绝逃不过宁宁的眼睛,到时又要费一番口舌。取出紫气东来手镯套在手上,因为又瘦了的关系,很轻易就戴了上去。

谭景春那番话,又点起她生子的决心,现在摆在她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将自己严重走偏的身体调过来。

从此她多一个习惯,时刻关注自己的体温,宋朝上网查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到一具尸体,只是10度的差距。

体温每升一度,身体的新陈代谢就上升12%,反之体温每降温一度,白细胞所提供的免疫力下降37%。这串数字吓到了体温一直维持在36度以下的宋朝,夫妻两人寻医问药,没有找到不孕的原因,极有可能源于她较低的体温。

人养玉,玉养人,手镯一戴到她的手腕处,紫气流转,玉镯上雕刻的旭日东升,紫气东来万千气象如活了一般。

如果这只镯子真如外面所传的那般,可以补她流失的阳气,也不枉为它得罪了华焰帮少主。

前面权朔正开着车子,他的背影像一座奇俊的山峰,整个人冷冰冰的也不善言辞,时常会忽略他的存在。

宋朝知道他不像权家其它人只会听从命令,人虽然冷血确是热的,从他用身体为自己挡子弹,抓住自戗的碎酒瓶,宋朝就将他当成了朋友。

“权朔我有一事情想拜托你。”

权朔开车没有说话,不过他微微侧过来的头,表示他在听宋朝讲话。

“一会我要与同学聚会,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今天的晚膳能不能不要送了,少送一顿你们家主不会发现。”

权少顷要她好好吃饭,不准闹绝食,又没规定非要顿顿吃御珍楼的药膳。

权朔没有说话,继续开着车子,宋朝身体又向前靠近了一些。

“同学聚会,大家围着同一张桌子吃饭,我却吃外送的食物,那不是很奇怪么。”家里面的事情,宋朝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她若特独行吃外送的食物,不免有人会询问原因。

宋朝不想说谎,特别是对十分关心自己的宁宁。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生活不止有甜和酸,还有苦、辣、咸。

权朔驾驶的车子停了下来,同学聚会的地点到了,任宋朝吃干了嘴巴,他始终不发一言,宋朝只好无奈的下车。

步出车子,抬起头望见食为天明晃晃的招牌,心中一阵唏嘘。聚会的包房定在四楼,宋朝刚下车就碰到在大厅等她的宁宁。

过年回了趟家,宁宁明显圆润了一些,反观宋朝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身子骨,更见消瘦。宁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摸着她更显突兀的关节,语气中尽是担忧。

“人家过年都长肉,你怎么又瘦了。”

宋朝本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咧开的嘴巴,暴露了她脸上明显厚重的妆容。

“跟我说实话,敢骗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宋朝没有父母,平时性子也温温和和,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模样,宁宁从小就是个孩子王,以宋朝娘家人自居,最受不了她受半点委屈。

“我年前因胃出血住院了,现在处于恢复期。”

“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

“那时你已经在回家的火车上了”

宋朝不想对宁宁说谎,她住院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只要她稍稍打听就会知道。

“那你也要早些告诉我,同学聚会总是要喝酒的,我要是知道,早早帮你推掉。”宁宁挽着她的手臂,语气尽是自责。

“没关系,在屋子里待久了,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那你老公呢,他没陪你来。”有一个人来挡酒也好

宋朝神情一顿,正不知该如何跟宁宁开口,以她火爆个性知道事情的原委非当场炸了不可。一群人由大门走了进来,打头的正是春风得意的白纱,和她那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社会精英的老公。

“我们一会再聊。”

“你就知道护着他”宁宁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一些,怕她被这些人冲撞。

有一种情份叫做同窗情谊,在人生最真最纯的年纪相遇,也拥有最纯净的情感。

刚过完年,新的工作还没有开始,这次聚会在帝都里面的同学都来了。

一番寒暄相互介绍后,白纱的老公居然是权家的旁支,是权少顷的晚辈辈。虽然他所在的血脉,相距嫡系较远,在权家荫护之下,他一脉发展的不错。

提到权家,在座的面色各异,在帝国权家就是权贵的代名词,平凡人哪有搭上的机会。宁宁看了眼一旁的宋朝,未见她的脸上见到异色

白纱一一将在座的同学介绍给老公,轮到宋朝的时候,拉住老公的手臂多说了几句话。

“别看这位宋小姐瘦瘦弱弱的,那可是未来着名的珠宝设计师,不像我除了生了两个孩子,一事无成。”

《盛世钿盒》的宣传做得那么大,但凡与设计沾点边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权敬业早就注意到一直安安静静的宋朝,这个女人无论身材和长相,都不是很出挑,可她身上有那么一股柔弱劲儿,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是么,那我要沾沾未来大设计师的光”权敬业伸出挂着金表的大手,隔着桌子便伸了过来。

宋朝搓着手指,她本想做一个透明人,却不想有人拿孩子这个话题,往她的心口捅刀子。在众人迟疑的目光中,她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

藏在袖口处的手镯露了出来,那色泽,那水头,懂行人都知道这镯子不是凡品。权敬业虽然只是权家旁支,可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主。

这手镯撇去其它,光是五福俱全的特性,世间少有。

心中升起的轻佻之心,立刻按了下去。临行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帝都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此行必需放低姿态。

俩人只是礼貌性的握了个手,权敬业半开玩笑的问道。

“宋小姐,手上的镯子可是个好东西。”

宋朝淡淡的回答“小玩意罢了。”

在帝都能换几套房子的紫翡手镯,可不是一个玩意那么简单,权敬业见她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也怕冒然激进,唐突了佳人。

更深层的原因,长久在世家大族中生存,有着他们的生存准则,宋朝身份背景没有查清前,他不会冒然出手。

聚会上突然安静下来,最会热场子的杨乐开口,他曾经是学生会主席,八面玲珑的个性,在公司混了个小头目。

“权先生,这次是进京是私事还是公干?”

权家谪系离他们这样的草根太远,权敬业虽然血脉偏远了一些,身为权氏家族中的一员,手中的资源一会不少。

提到这个,权敬业摇了摇手“进京给族中长辈拜年”

“族中的长辈,不是爵爷吧?”有人打趣道

“我虽是家主的晚辈,可血缘隔着太远,说也惭愧还无缘见家主一面。不过我这次拜见的同枝长辈,却也在家主身边当任亲卫。”

权敬业这番话,信息非常大,爵爷身边的亲卫平日与他形影不离,可以说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权少顷的亲卫在权家地位非凡,若得他们进言,人生少奋斗三十年。

权少顷身边的亲卫,宋朝只见过三位,永远一副表情的权一,羔羊医生即视感极强的权九,还有现在更名为权朔的权五。

想到权五,宋朝心头一乱,自从她进了离园,权朔就变成了她的跟班,每天不离她身边左右,一日三餐更是亲自去御珍楼取来,再亲自督促她一口不剩的吃下去。

宋朝现在不是很抵触御珍楼的药膳,正如谭老先生所言,只有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好,以后的事情才会有万千可能。

人心是这个世界最容易引诱,也最难掌握的东西,只要她坚守自己的内心,权少顷所做一切只是徒劳。而她正积极的调理自己的身体,为与杜学智生一个孩子做着准备。

掐着时间点,正是她平日吃晚饭的时间,权朔那般自律的人,时间观念很强,对权少顷也很忠心。不知下车前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宋朝不想将自己现在的处境暴露于同学面前,特别是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

宋朝的话权朔当然听进耳朵,也明白她的为难,家主的命令不能违抗,而且是关乎宋朝健康的原则。此时,权朔正站在食为天的大厅,被大堂经理拦住了去路。

“先生,我们店里的规矩是不能携带酒水和食物。”

权朔刚刚由御珍楼取来宋朝的晚餐,红木的食盒正拎在他的手中。大大的烫金御字在大厅的灯光下烁烁放光,提着别家餐馆的食盒,到自家的酒楼送餐,这是来砸场子的。

“你确定要拦我?”权朔淡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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