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不想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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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开业定在十点,宋朝提早一个小时出门,做好心理准备场面会很宏大,没想到赌场所在那条公路交通管制。凭邀请卡才能通行,宋朝递出自己的邀请卡,交警看了眼她,又看看她的车,足足有半分钟才放行。
驶进管制的道路,满眼都是各种世界名车,难怪交警眼神怪异,这里最便宜最是她这辆小红车。迎面工作人员举起指示牌,指引她在指定的位置停车。
从车中走下来,环顾四周,她再次感到莫名奇妙,许多庞然大物和超级豪车,委委屈屈地停在边边角角,而她的小红车占了一个很好的车位,正对着赌场大门。
她正一脸不解,视野中安德海抖动着一身肥肉,满脸堆笑朝她走来,宋朝弯腰由车子内取出准备好的礼物。天然黄水晶的风水摆件,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迷信,据说好品质的黄水晶可以催财运。
“安先生,生意兴隆。”
“这是要送给我的礼物。”人生哪来那么多巧合,只有精心安排的必然,他派人盯着,一但宋朝出现马上通知他。
“我亲手设计的摆件,送给你,祝你生意兴隆。”
“亲手设计?漂亮!这颜色金灿灿的,和我多配。”安德海就是爱黄金,他才不管在别人眼里那有多土,在这个世界没有比黄灿灿金子更可爱的东西。
安德海接过摆件,喜欢的不得了,不远处扬欣欣撇撇嘴,土老冒!帝都海爷新店开业,别人送的礼物比这贵上百倍,未见他如此重视。
“宋小姐,我们进去吧,给我添添人气。”
安德海新店开业,各省来祝贺的人不知凡几,哪需要她添什么人气,他这般身份如此客气,宋朝怎么好拒绝。一路上安德海都抱着那个摆件,似乎非常喜欢,工作人员想帮忙都被拒绝了。
路过杨欣欣身边时,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头发长见识短,礼物价格很重要,更重要是看什么人送。能让帝都两位大神一般的男人大打出手,可见这个女人身上的潜力无限。
杨庆明要比这个蠢女儿,眼光狠辣许多,旁敲侧击打听宋朝的消息,都被安德海巧妙的回绝了。这可是巴结上面的好机会,怎么能被别人抢了先。
跨进金碧辉煌的赌场大厅,人声鼎沸,各种赌桌前都聚满了穿着华贵的男女,统一制服的服务人员端着托盘不停穿梭。
“好热闹”
“都是大家捧场”安德海叫住个领事模样的男人“快去把大师请过来”
不久之后,一个穿着全套手工西装,梳着牛舔过发型的男人走过来。要说这个男人是大师,是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都没有,一身猥琐样倒是和安德海,像一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大师,我刚得一件宝贝,你帮我看一眼放在哪里合适”
宋朝面色一红,她送的礼物算不上什么宝物,顶多算好一点的摆件。能被人称作大师,察言观色能力绝对一流,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这东西妙阿,金丝为骨,黄色水晶形如钱山,所谓土生金,金生水,这与安先生的八字非常合,主偏财又与赌场气场十分相配。”
宋朝很想笑,更加确定这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大师,绝对是来蒙事的,全身本事嘴上功夫占七成,她送的摆件,用料和作工考究一些,终究不是什么稀罕物。某宝这类东西很多,若真像大师所言,帝国遍地是富翁。
宋朝这一次可以说打了眼,眼前的男人确实是一位有本事的大师,家承帝国十分有名的风水世家。日后还为宋朝寻得一物,破了无她不应的劫难。
燕三不止会看风水,更会看人心,安德海抱着个碰水晶摆件只叫宝贝,真正宝贝的不是东西,而是送东西的这个人。
不愧不是同一碗里喝过酒,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最了解他的人还属这位燕三大师。安德海嘴里直夸宋朝礼物送的好,抬手招来自己的女友招待她。
“欣欣,你陪一下宋小姐,我和大师探讨一下,这宝物放在哪里。”
杨欣欣翻了个白眼,什么宝物,在她眼里就是个廉价的工艺品。转身前,安德海眼神提醒她,别忘了他的吩咐。
对于自家男人,杨欣欣有些惧怕,心里不情愿,还是笑意盈盈的叫了宋朝一声嫂子。这声嫂子唤得多少有戏弄的意思在里面,提醒她结了婚,就不要到处勾引男人。
“大小姐”
“叫什么大小姐,叫我欣欣”主动揽住她的手臂,好不亲密。
这位杨大小姐在外面的风评不好,小姐脾气很的大,从来对下属的家属爱理不理。态度突来一百八十度转变,宋朝表示适应不了。
“这里一楼都是散桌,太吵了,我们到二楼那里清静,好久没有与嫂子见面,好好叙叙旧”
叙旧?她们统共加起来,见面不超过五次,一方面她是老公boSS的女儿,一方面是安德海的女朋友,双重身份都不宜得罪。尬笑相陪,俩人像多年未见的好姐妹,亲密挽着手拾阶而上。
二楼是vip区每间包房门前,垂手站立着两名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杨欣欣来到至尊VIp包房间,冲宋朝招招手。
“嫂子,到这里来?”
望了眼VIp包房的门,宋朝有些怯步,杨欣欣看到她眼中的迟疑,上前拉住她的手。
“二楼还未对面公开,不用害怕。”
眼神示意工作人员开门,杨欣欣在她背后轻轻一推,宋朝只觉眼前一花,华丽金属门在她面前打开。包房内烟气缭绕,怪异的牌桌前坐着几个男人,手指夹着雪茄烟,正在吞云吐雾。
宋朝突然闯入,所有人一楞,最吃惊的那个人要属她自己,帝都最不想见两个的男人,全聚这里是闹哪般。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即然来了,就一起吧”权少顷咬着雪茄,烟气在嘴角升腾,遮住大部分表情。
“对呀,都是熟人,筹码为你备好了,一起玩几把。”杨欣欣手捧着筹码盒,随之附和。
桌子是典型德克萨斯十人牌桌,此时只坐了五个玩家,杨欣欣自做聪明的将筹码放到了华小天旁边的空位。
“来坐这里,华少你多多照顾。”
华小天沉默不语,心中却暗暗发苦,不知道这是第几波人,明里暗里八卦他和宋朝的关系,就连自家不问世事的父亲,也开始关心他的私生活。
明显感觉到权少顷方向的气场发生了变化,打斗留下的伤处,开始隐隐作痛。安德海平时八面玲珑,找个女人脑袋不太灵光。
“我不会玩牌,还是不要打扰大家的兴致。”前车之鉴字字血泪,那兰清刚刚安扶好,生面孔的三个人,看起来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又得罪了人。
杨欣欣将她按在坐椅上“这个很简单,玩几把就会了,有华少在你还担心什么。”
华小天额角抽抽,能不能不要再提到自己的名字。权少顷不耐敲敲桌子,所有人目光望向他。
“坐好了就不要乱动,荷官发牌。”
“对呀,满屋子男人多无趣,有位美丽小姐在,心情愉悦了不少。”说话的男人,是在场唯一个带女伴的男人。
帝国允许赌场合法经营,却严控赌场的数量,牌照很难拿到。豹哥那般江湖大佬,经营的赌场没有牌照,只能称做地下赌场。
安德海给自家赌场定位,集美食、表演、娱乐一身的休闲场所,成为帝都的小‘盛和’。正规牌照必需要拿到手,赌场牌照最重要的一环,是赌术协会的肯定和批准。
赌术协会由两部分组成,政府的人员自不用说,另一部是民间赌场选出的代表。这位带着女伴的男人,人称东少是盛和老板的养子,还有一重身份今年德克萨斯扑克世界冠军。
有了他的肯定,拿到赌牌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其实他可以求权少顷帮忙,只是近段时间小叔的脾气出其的差。许多人莫名吃了排头,他是不敢冒然的提出要求。
一个按钮模样的东西推到宋朝面前,她左手位置的男人下小盲注,顺移下面的东少也下了大盲注。宋朝正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下注时,荷官手法娴熟的开始发牌。
每人两张盲牌,牌发到手中后,除了宋朝其人纷纷暗暗翻看自己手中的牌,她不是不想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一个连游戏规则都不懂的人,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
有人跟注有人弃牌,宋朝在完全懵逼的状态下结束第一局,手中的牌她看都没看一眼果决弃牌。庄家按钮顺移,开启下一局。
第二局她也没有看牌就弃牌了,两局下来,宋朝发现如果一直弃牌,手边的筹码减少的很慢,而她也将在这里无休止耗下去。
当东少成为庄家,宋朝选择跟注,她随意拿了些筹码放入池海。
“不看一眼手里的牌就跟注。”东少玩味提醒,这个女人玩法让人看不懂。
“反正我也不会玩,看不看无所谓。”
东少一噎,来赌场的人都是抱着发财美梦而来,这个女人是一心求输。宋朝的下家选择弃牌,东少拿出一小摞筹码跟注。
除了弃牌的男人,其余人都选择跟注,荷官翻牌,公牌比较散,除了宋朝其它人在心里各有计较。权少顷作为小盲注第一个动作,伸手推筹码入底池,作为大盲注的下家思索片刻弃牌。
华小天是赌桌上心思最清透的一个人,宋朝弃牌,爵爷就兴趣缺缺,她跟注,爵爷加注的筹码,刚好和她所剩筹码持平,明显要送钱给人家。他才没有那么傻,给人家凑人头。
华小天弃牌后,选择权又落到了宋朝手中,她双手一推押下全部筹码,东少吹了个口哨,有魄力。
桌子只剩下三个玩家,荷官转牌,第四张亮出,公牌形成一对。权少顷看了眼东少桌前的筹码,加了一个让东少为难的注,他如果跟必需付出三分之一的筹码,可他手中的牌也不是很强。
东少弃牌“爵爷,对美女绅士一些。”
权少顷表情迷离,他的人自己当然会心疼,荷官河牌,他连看都没看最后一张牌,手指夹起面前两张牌,轻轻一丢弃了牌。
在场人都懵了,特别是东少“爵爷,你这是什么操作?”
“送钱给自己人花,你有意见?”
因为权少顷的弃牌,宋朝赢了边池中所有筹码,苛官飞快整理着桌子上的筹码,很快她面前的筹码堆成小山。
宋朝一个头两个大,筹码没有少反而增加了几倍,权少顷这是明显不想让她离开。四周探究的目光齐齐落到她的身上,压力很大呀。
“我说这位小姐,扮猪吃老虎就不对了,即然是爵爷的人,赌技定是不凡,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东少揶揄的开口,这个圈子人都知道,权少顷喜好赌搏,他身边的女人投其所好,多多少少都会一些赌术。
面前筹码积压如山,解释就显得苍白无力,赢钱本是开心的事情,宋朝心中苦思如何将这些筹码全部输光。
即然不能一次全输掉,那就细水长流,一点点输光。随后几把宋朝照样不看底牌,跟注、加注然后最后一轮弃牌,即使如此她面前的筹码只用掉了一小部分。
赌桌本是惊心动魄,肾上腺素蹭蹭上涨的事情,这个女人上了赌桌,一切都变了味。东少年少气胜,刚刚赢得世界冠军的头衔,自信心无限膨胀。
“美女,你这个样子不行,激情激情懂么?”
宋朝不解的看着他,东少推开身边的女人站起来“你我筹码差不多,我们玩把大的allin,你我一对一,如何?”
这个主意好,省去她一点点的输钱,看了一眼东少的气运,眼神落寞的摇遥头。
明明看到她眼睛亮了起来,然后又暗了下去,此时摇头又是什么意思“你不敢赌”
“我不想赢钱”
不想赢,似乎肯定东少一定会输,赌桌上说人家一定会输,等同于在床上质疑男人的能力,东少怎么能忍受。
“我和你非对赌一把,谁也不准插手。”
权少顷点燃手中的雪茄,动作潇洒摇晃两下,放到唇边吸了一口,让烟气在口中慢慢流转,然后再轻轻的吐出去。宋朝输赢他都无所谓,只是不想这个女人称心如意,在他眼前溜走。
华小天离她最近,细致观查她每一场赌局,她不看自己手中的牌,更观注每个人的气运。她一定拥有某种特殊的技能,或着是某种直觉,感应到每个人身上气运变化,再决定是追注还是弃牌。与别人不同的是,人家是想赢钱,而她目地是输钱。
“美女,你和这家赌场老板关系不错吧,我可是有权力随时收回他的临时牌照。”
这段时间总有人威胁她,宋朝极其烦感,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即然你想赌,我奉陪就是。”
六人桌变成一对一对赌,不符合赌场规矩。苛官征求其它人意见后,权少顷没有意见,其它人也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理,开始观望。
荷官开始开牌,双方都是allin的情况下,没有其它环节,五张公牌朝上,双方一起摊牌。
这是宋朝第一次摊底牌,双方平手牌,比较点数的大小,只有一点之差,东少落败。
“这不可能。”
德克萨斯扑克是一种不看胜局次数,只看筹码数量的比赛,胜率,牌的强弱,所处位置是否有利这一些都很重要。
东少千辛万苦磨练牌技,赢了世界排名靠前的大佬,却输给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连牌型都不会看。她凭什么赢自己。
东少渐渐冷静,细细打量宋朝“你用什么赢了我?”
“直觉”宋朝没有说谎,显然没有令他信服,反而激怒了他。
“屁直觉,你x的在耍我,我要和你再赌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