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学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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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一章 学舌
权少顷觉得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宋朝的,昨天刚刚吵架将他赶下床,今天就得来给她擦屁股。想打人,找个没人的地方下手不好么,非在外公外婆的庆典上,还被监控录像录了下来。
能来参加萧家二老金婚庆典的人,都是二老的亲朋好友,自家小辈被人给打了,当长辈当然要到萧家二老那里讨个说法。
被打的几个女孩子中,还有陆家指定的未来儿媳,她也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连续被宋朝扇了几个巴掌,脸肿的像个猪头,站在母亲的身边,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说权朔教习宋朝拳脚功夫的时候,就不能教一些,打人即疼的半死,又验不出伤来,那才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让苦主顶着一张猪头般的脸,找到外公外婆这里讨公道,他是想推脱,都推脱不掉。一起来的还有其它几个被打的女孩,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在父母的陪同下,聚在萧家的宅子里,等着萧家老二主持公道。
“我说老萧,参加你的金婚庆典,怎么还有生命危险。你看我这小孙女的伤……”扯扯一旁的小孙女,推到人前,女孩子脸上和手臂上都带了伤。
看上面圆形的伤痕,应该是凤截指造成的,宋朝打架还用上了截指,也是非常专业了。权少顷的关注点不在女孩子的伤情上,而是在宋朝打人是不是专业。
跑偏的心思,一眼就被他老外公看出来,沉着的咳了一声。宋朝虽不是权少顷带来的,可她与自己外孙的关系,全帝国的人都知道。
“少顷,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坐着看呗。不过,这话权少顷没有讲出口,外公外婆的面子他还是要顾及的。
“在我外公外婆举办的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真心的表示遗憾。是我们的工作没到位,才会让诛位千金受到了伤害。放心,这事我们不会推卸责任,各位的医疗费用和后期康复的一切费用,全由我们负责。”
话说的不能在官方,却只字不提宋朝的名字,在场的老一辈,都是官面上的常客。能听不出来,他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却只是为宋朝推卸责任。
在位的那一家会缺他的那几个医疗费,聚堆找上门来,就是给自己的晚辈讨要个说法。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打的是活生生的大活人
“萧老生了一个好外孙,经济学都用到我们这些老骨头的身上。治病的钱我们还有,来此也不求什么事情,只是想将打人的找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说话的是萧老的朋友,同样在帝都经济学领域有着不凡的成绩。
“没错,多大的仇怨,下手这么狠,要是脸上落了疤,这女孩子一辈子可就毁了。”画芝的母亲立刻接声,都是手心里面捧大的孩子,谁的孩子被打了,当父母的不心疼。
这就是有萧家老二方面的原因,他们不敢越过灶台上炕,要是换上其它人,她们哪还会讲道理,早就实施报复行动了。
画芝是里面受伤最为严重,伤情都聚集在脸上,女孩子最看重自己的容貌,听到母亲的话,立刻伤心的哭了起来。
泪水滑过脸上的红肿,伴有丝丝的疼痛,她一边哭,一边嘶嘶的抽泣,看上去好不可怜。
她这一哭,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其它的女孩子也开始哭起来,顿时一片低低抽泣声。这哭声不是无声的指控,当长辈见她们落泪,心头上的怒火更为雄烈。
一声声的声讨此起彼落,此时宛然一个大型的讨伐现场,声声都是宋朝这个施暴者的指控。权少顷听不得别人说宋朝一句不好,搓动的手指表明他极力在忍耐。
众人见萧家二老和权少顷都沉默不做声,这是要偏袒行凶者,画芝的母亲用手指捅了捅自己的女儿,画芝立刻心领神会。
“外公,我是阿忱未来的媳妇,算是半个萧家人,受了点委屈不算什么。可这个宋朝胆子也太大了,公然在您办的宴会上行凶,这是对你的不尊重。”
宋朝胆子大这一点,萧致远深有体会的点点头,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陶问兰送他的那幅画里面,搞的什么猫腻。
并排而生,相互缠绕的连里枝下,非要添上一株争春的兰花,那株兰花就是宋朝画的。
见萧致远点头,一些胆子大的女孩子也开口。
“我们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就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她,对我们非打即骂,还说您为老不尊,一大把年纪还搞结婚纪念日这类事情。”
萧家和权少顷明显不想管这件事情,打心底想偏袒宋朝,她们只有不遗余力的给宋朝身上泼脏水,才能让祸事东引。
“哦,她真是这么说的?”
萧致远看向权少顷,他对宋朝也甚是好奇,想借着金婚的事情,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宋小姐,人是来了,却不是以权少顷女伴的身份,这有些差强人意。
权少顷摸摸眉骨,宋朝骂人的词语,翻过来,调过去就那么几句,人生所有对人性不好的词汇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见萧致远有所迟疑,另一个女孩子马上帮腔“她还说最看不惯我们这些出身好的女孩子,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见到我们就心烦,以后见我们一次打我们一次。”
对长辈没有敬畏之心,善妒,恃宠而骄,几个人一番言论,就将宋朝的形象定位成,目无尊长,行为乖张的疯女人。
权少顷知道她们在胡说八道,可架不住有人相信,并且对她们的话深信不疑,而且感同身受般,怒气鼓鼓的一定要萧致远严惩宋朝。
“少顷,这位宋小姐脾气不太好呀!”
权少顷摸了摸脑袋上那道浅浅的伤疤,没有脾气,能用酒瓶子打破他的头么。
“有时候会有一些小脾气。”
自己的女人,被人打上坏女人的标签,权少顷依然没事人般在袒护。萧致远越发想见见这位宋小姐,也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在那天宴会上多接触一些。
听祖孙二人的谈话,哪有半点责怪宋朝的意思,旁人看不下去了,纷纷表示不满,要求萧致远给他们一个交待。
权三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权少顷朝他招招手,权三不急不缓的走到他的身旁站立。
权少顷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手了,他微微坐直身体。萧致远还是了解自己这个外孙子的,既然他心中有定数,索性就将事情全都推给了他。
“我的年纪大了,精力有些力不从心,这事情还是交给小辈来处理吧。”
宋朝就是权少顷的女人,她敢明目张胆的行凶,也全是借了他的势。让权少顷来处理,这不是明摆着要放水。
“不行,全帝国谁不知道她与爵爷的关系,这事交给他来处理,不合适。”
“即然话说到份上,我也不隐瞒,宋朝确实是我的人。”权少顷在人前大胆承认与宋朝的关系,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他人前不避讳,其它人的心里就打起鼓来,想着他一定是千方百计要给宋朝脱罪。
“萧老,你也听到了,爵爷已经承认了,这件事情还是要你老来主持公道。”
“公道,这个词好呀,它即不在人多势众,也不在巧舌如簧,想要定一个人有罪还是没罪,不能偏听偏信,爷这里有一样东西,让大家看过之后再议事。”
权三将一个U盘插到了客厅中的电视上,里面的内容是从萧家的监控中截取下来,记录了打人事件发生时的片段。因为没有声音,只能看见到宋朝无故打人,为她罪行添了铁证。
见到自己爱惜的晚辈,被一个女人按到地上摩擦,特别是画芝的父母,见到女儿被打,火气压都压不下去。
画芝的妈妈跑到电视前,指着宋朝打人的画面,大声的控诉“这还有什么异议么,监控清楚拍出她打人的画面,这就是证据,我要告她无故伤人。”
画芝妈妈煽动着情绪,其它被打女孩的家人纷纷站出来,要求严办打人的人。
“画太太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份铁证,可是你们就不好奇,这件事情的起因么?”权少顷的声音并不大,却让吵吵嚷嚷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什么原因都不能打人。”
“没错,打人就是不对”
权少顷一挑眉头,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那个宁宁是个贱人,专门给人家当小三,她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高门大户中的女孩子,最注重的就是德行,在人背后搬弄是非,是一件非常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还在吵闹的人齐齐看向这个声音的主人,女孩捂住自己的嘴巴,刚刚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萧家的认亲宴,爵爷的女伴不是她,还不能说明问题,她只不过是一只被人玩腻就丢的破鞋。’
此时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又移向她。女孩连连摇手,她的嘴巴是一动也没动。
破鞋这个词出于风月场所,在八大胡同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野妓,她们年老色衰,也没有什么才艺。为了能有一口饭吃,在自己住的宅子面外面挂上一只绣花鞋做为幌子。
天长日久,那只鞋破败不堪,破鞋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女人,侮辱性十分的强。
听到她们用小三,破鞋这些词来形容宋朝,一向心偏到太平阳的男人,脸上阴云密布。
这些女孩的长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从小受最好的教育,怎么能讲出如此污秽的词语,还用这些来形容一个女人。
“那不是我的声音,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最先反应过来的女孩大吼着
‘说的没错,那个女人不能生育,一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又能折腾出什么来。办那事的时候不需要有任何措施,反正她又不会怀孕。’
听到反正她又不会怀孕这句话,权少顷腾得由沙发中站了起来,难怪宋朝听到这话反应会如此之大。
一个女人不能生养,已经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这些千金小姐们,顶着名媛的头衔,嘴巴一个比一个毒。不但用小三,破鞋之类的词来形容她,还利用她不能生养的事情,疯狂在伤口上撒盐。
权少顷在生气也在懊悔,自己也在无意间成了那个撒盐的人。普通懊悔多会苛责自己,权少顷则不同,自责的同时,也将怒火转嫁给他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些女孩早就在他的目光中死了个来回。权少顷不会特异功能,不能用眼神杀死一个人,却握有人间最大的杀器——权势。
只要他向外放出对某个家族的不喜,有大把的人,想方设法的搞垮对方,只为取悦这位爷。
女孩们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权泗那般出自权家的千金,还不是被他送进犹如修道院一般的女子学校。
有几位女孩被他眼神吓得腿软,就要开口求饶,画芝与权少顷接触的时间最长,也最清楚一但有人承认,那她们的未来就毁了。
“这里有问题,刚刚那些话并不是出自她们的口。”
权少顷看了眼强做镇定的画芝,能让陆忱被迫妥协的女人,果然有些手段。
“爷的身边有一位能人,善于读唇术,更善于模仿他人的声音。如果对视频的内容有异议,不妨多请几位这方面的专家,一同翻译她们在视频里面说了什么。”
一人为私,二人为公,权少顷的说法看似周全,内含威胁的意味。上流社会的女人,特别是这种未出嫁的女孩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声誉,要是被冠上坏女孩,会影响她们挑选未来老公的档次。
几个女孩听说要再找专家解读,眼神中透着心虚,只一个眼神,就让她们的长辈明白,刚才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确实出自她们的嘴巴。
“既然都是一些轻伤,就不要劳烦那些专家,我看这事情就算了吧。”那位执意要为自家晚辈讨回公道的老人,突然改了口。
萧致远摇了摇手,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讨说法,一句算了就想走,他这门槛还有不被无聊的人踩平了。
“老陈,你这一辈子,不爱占公家的便宜还没改,在职的专家咱们请不来,那些退休的专家,我请他们来家里喝茶,还是给我一分薄面。”
萧致远不依不饶,权少顷在一旁施压,什么话也不说,目光在被打了的女孩子间穿梭。心理素质好的人,哪经得起他那般审视。
“这事与我没关系,是她说宋小姐是破鞋。”其中一个女孩子经受不了压力,突然反水,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的风谲云诡。
也印证了事情的真实性,几个女孩子见有人跳出来指证,立刻纷纷跳出来将责任推给其它人。登时画风突转,萧家的客厅成了大型互撕现场。
有些女孩子的长辈看不下去了,大声喝止了她们。
“许是她们昨天受到了惊吓,神智不清,胡说八道。”
权少顷一声冷哼,想用神智不清来搪塞。
“她们确实病的不轻,还是那句话,不管怎样确实是我的人动了手,这些女孩子的医药费用和后期的康复我会全全负责。”
她们身上的伤看着吓人,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再晚几天,伤口都愈合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后期的康复。
别人并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同卖的什么药,权少顷将目光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外公。
“京畿之地有一处疗养院,环境优美,设施齐全,将她们送到那里伤养,有利于身心上的恢复。”
京畿之地的疗养院,不就是被称为二看的地方,三姑娘数次自杀,最后以生命的代价,就是为了逃离那里。
女孩子的长辈,一听权少顷要将她们送到那里,这是要将她们活活逼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