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高堂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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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权少顷和宋朝同住一间房,十三岁心智的女孩子,已经知道男女有别,虽然是与自己的长辈同住,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有这种心态的似乎只有她一个,身边的人和酒店服务员,殷勤的为她们服务,并没有觉得两人同住有什么问题。
住处定了,海公子在不夜城老字号粤菜馆订了包房,一起陪同的还有某某三代,某某二代,同在一个圈子,相互引荐人脉是很正常的社交,并且这里面有许多是海神号的股东子嗣。
世间上的钱不能让一个人全挣了,同样也不可能一个人花,拉股东注资,降低风险,寻求各方面的共赢,已成为帝国生意场上的共识。
明天就是海神号首航的日子,这些某某二代某某三代十分兴奋,他们将是海神号的首批乘客。十天十夜的环亚太圈旅行,全程在游轮上度过,船上的娱乐设施十分豪。
“爵爷,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一直仰慕你的威名,这次是我私自做主,将他们请来。我先自罚三杯,这就是朋友间的聚餐,私宴,私宴。”说完海公子就喝光了杯子中的酒。
权少顷这般身份,来接风洗尘的应是这些某某几代的长辈才是,海公子与权少顷私交甚好,又被这些人吵的不行,就私自做了决定。
“既然是朋友间私自下的聚会,就不用那么多规矩”
见权少顷并有生气,海公子开始介绍起桌子上的其它人,点到名字的人恭敬站起来,提杯给权少顷敬酒,一圈下来权少顷手边的杯子没有动,其它人都喝了一轮。
出了门终于不用吃腻了的药膳,宋朝看着满桌子上的菜都饿了,桌子上那些不认识的人,不停向权少顷敬酒,她有些等得不耐烦就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服。
权少顷侧头看了她一眼“想吃?”
宋朝点点头,权少顷抓住她桌子下的手,扭过头脸上秒变高冷“即然都是海公子的朋友,就都是自己人,不要太约束。”
桌子很大,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缓缓的转动,权少顷问宋朝想吃什么,宋朝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螃蟹上面。
“螃蟹寒凉,你现在不能吃。”权少顷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的碗里。
不能吃还问她做什么,宋朝有一些小小的不满,很快那点不满被碗里鲜美的鱼肉淡忘。像权少顷这样子的人,酒桌子上是联络感情的好地方,又有人开始向他敬酒。
宋朝不管酒桌上男人们聊些什么,她的眼里只有美食。她可能是这桌用筷子最频繁的人,肚子吃了半饱,发现权少顷一直与人聊天,偶尔会喝一些杯中的酒,东西是一口都没吃。
不知怎么就想起空腹喝酒伤身体,宋朝夹起一只虾,动手剥了起来,然后就放到权少顷的碗里。她的手上沾着汁水,虾也剥的不干净。
其它人都是微愣,心中暗道爵爷的女人不懂规矩,剥虾也不戴个手套,经过她手的东西一定不会吃,这不是折爵爷的面子。
权少顷看了眼碗中的虾,然后看向一旁的服务员,女服务员立刻递上了干净的湿毛巾,拿起湿毛巾一根根擦起宋朝的手指。
“想吃虾,不用亲自动手,服务人员会替你剥。”
闻言一旁的服务员面露赧色,动作迅速的清理掉宋朝桌子上的杂物。
“爷,空腹喝酒伤胃。”
“七月在关心爷”权少顷浅浅的笑着,然后夹起碗中的虾肉吃了起来
桌子上立刻响起了起哄的声音,叫得最响就是海公子“爵爷,兄弟们可是都没带女人,你这般秀恩爱,要罚一杯。”
权少顷笑看了一杯宋朝,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这一杯,我认罚。”
酒桌上的气氛很好,海公子就提议结束后玩几把,都知道权少顷这个人爱赌,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这群二世祖,个人能力不一定有多好,要问哪里有吃的好玩的,个个都是门清,这家酒店就有一家规格很高的赌场,里面玩的很大,没有熟人介绍根本进不来。
年少成名,春风得意,刚刚得了国际扑克大赛冠军的男人,可以说是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他的成名史却不是很光彩,从小顽劣不服家里的管教,家中突逢剧变后就独自跑了出来。跟一个江湖老艺人学手艺,没把它用来跑江湖谋生,加入了一个骗子团伙,在秋收农闲的时候,到各个村庄设局骗人。
那几年他钱是没少捞,人也是没少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看得太多,他有些过腻了那样的生活,跑到一个叫革赫拿的地方讨生活。
先跟一个老赌棍搭伙骗人,革赫拿这种地方的人全都是穷凶极恶的坏人,骗起这些人来毫无心理压力,只是有一点不好,有生命危险,那些人输了钱拿起枪就想杀人。
直到他遇到一个叫盛春祥的人,两人一拍即合,他有千术,盛春祥有人脉,开了一间赌场那是日进斗金。盛春祥不是一个甘于现状的人,野心非常大他想拿到赌牌,而他是盛和的一张最有力的名牌,征战世界大大小小数个比赛,冠军拿的是手软。
赌这个东西不可能永远只赢不输,出千那是常态,不被人发现才是王者,他的手快得连电脑都分析不出来,人送外号千王鬼手。
在革赫拿有枪有钱就是皇帝的日子,女人就像皇帝后宫中的妃子,多的他都数不过来,他也不愿跟人提起自己的过去,外人都叫他和先生。
有个女人怀孕了,他钱多的无处花,那就生下来,小丫头第一次给人家当女儿,他也是第一次给人家当爸爸。两个人瞪着一双相似的眼睛,相看许久谁也没说话。
和先生来看女儿的时候并不多,主要是跟一个不会说话的小丫头,根本不知道怎么相处。有一次他又来看孩子,他那双比女人还纤细的手指不停转动着扑克牌,看得小姑娘双眼直发光。
他便俯下身子刚想逗弄她,一个温热的身体抱在他的腿上。从离开家乡,彻底与家人失去联系,那种血脉上的涌动,让他第一次伸手抱了自己的女儿。
此后和先生来的日渐频繁,不会哄孩子,就用自己的千术当魔术变,小丫头渐渐亲近他。两父女玩的最多是猜硬币游戏,随机将一枚硬币放在自己的左右手中,让小丫头来猜。
小丫头是一猜一个准,血脉这个东西多少有一些玄幻,和先生有意传他一些千术,小丫头站都站不稳,却已经将仆克色子抓在手里当玩具。
直到有一天他在抱小丫头的时候,空无一物的小手中突然多出一张纸牌,那是他藏在身上的纸牌。出千的人把牌藏在哪里是一个隐秘,不同的流派藏的地方不同,方法也不同,一个连爸爸都不会叫的小丫头,竟能从他身上摸出牌来,和先生知道这个孩子继承了他赌术的天份。
人会忘记三岁以前的记忆,三岁的孩子大脑发育不全,随着生长大脑逐渐发育,三岁前的记忆被覆盖,在个某地方永久的封存。
但那个时候形成的习惯却一直延用,包括咀嚼,说话,走路,还有长期刺激下形成的肌肉记忆。
宋朝站在热闹的赌场,刻在骨子里面的某种基因动了起来,海公子见她盯着赌桌发呆,就开了一句玩笑。
“宋小姐,要不要去玩几把。”
宋朝从小的教育就是远离赌博,外公听到赌这个字就发火,大骂都是赌字害了他女儿。宋朝想起村子墙上的标语,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赌博害死人,远离赌博,珍爱家人。”
她的声音洪亮,表情严肃,言辞凿凿活像村里的宣传干部。大厅里一片安静,那些二世祖他们想笑,都不敢笑,爵爷站在那里,即使宋朝脑子真有问题,那也是爵爷的女人,敢取笑她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权少顷,自己带来的女人丢了脸,一般男人都会很生气,海少都想好了解围的话。没想到权少顷根本没有生气,拉起宋朝的手向着包房走去。
饭局上的表现,加上刚刚的疯言疯语,宋朝脑袋有问题的事情,基本已经认定。只是她是权少顷带来的女人,其它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宋朝安静坐在包房的角落,面前放了许多小甜点,在离园里琴姨不让她吃过多的零食,在外面没人管她,一次能吃个饱内心十分的开心。
权少顷怎么能放过她眼中的小算计,冲着被香甜气味包围的女人招招手,并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赌台上多一个人,那就是我一个玩家,海少见她面前空空如此,就在宋朝的面前放了一落筹码,本以为就是让她随便玩玩,输了也不心疼,不想却给自己痛苦的上一课。
眼前放了一摞花花绿绿的筹码,宋朝不知所措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外公最恨别人赌钱了,她的手连赌台上都不敢碰,就怕被外公误会她做坏事。
宋朝小心翼翼的眼神,乖巧顺从的模样,一下子让权少顷有了一个坏主意。
“加她一个”
赌台上荷官可不管,坐在位子上的人是傻子还是疯子,只要有人下注,他就一视同仁。荷官重新发牌,宋朝的面前多了两张扑克,德克萨斯扑克失忆前她玩过一次,现在那段记忆她是一点也没有,扭头看权少顷。
权少顷根本不理她,荷官催着她跟注,专业名词她是一句也听不懂,她来了个现场现学,权少顷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结果就是底牌都没看一眼的人,收嗨了赌池里面所有筹码。
宋朝在赌桌上的欧气,权少顷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他见怪不怪,赌桌上的其它人可都炸了。这绝对是扮猪吃老虎,又想起爵爷找女人的爱好,宋朝的身上牢牢贴上赌术的高手标签。
“爵爷,你身边的人隐藏的够深。”
“是呀,爵爷,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小姐。”
赌桌上有一个怪像,输的越惨的人越舍不得下桌,输完兜里面的钱,就去赌场里借,越输越想翻本,最后输得一干二净就想押上自己的手脚。
包房里的其它人明显已经有些上头了,不由自主的陷进这个恶性循环里,权少顷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身上的气随着其它人心态的变化,悄然发生变化。
“七月,你想教他们做人么?”
宋朝不懂他的意思,不过外公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爵爷,这句话什么意思?”
蔑视,妥妥的蔑视,爵爷弄来一个女人,就想教他们重新做人。几位公子哥表示不服,玩乐上面他们还没服过谁。
权少顷索性做一个牌搭子,全程陪跑,宋朝已经不能算运气好,而是全程在碾压。几位公子哥眼睛已经杀疯了,钱他们不在乎,被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按在地上摩擦,实在有损他们几个人的面子。
宋朝这把牌明显不好,牌面上是所有人中最小的,她的牌都是一些杂牌,唯一能与公共牌组合的就是一张方片五,公共牌里有一对五,最多是一个三张。
其它人牌面已经出现比她更大点数的三张,权少顷翻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最后一张五在他的手里,这把宋朝是输定了。
拿了点数更大三张的人,明显已经飘了,他将自己面前的筹码一推allin,宋朝看向权少顷,她的操作都是模仿他。权少顷伸手也推倒了面前的筹码,宋朝有样学样。
赌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炸了,这些公子哥什么时候把钱当过事,气势最重要,牌面不是很好的人也跟风。这时候了不讲什么牌桌的规矩,所有人一致让宋朝先开牌。
宋朝拿起底牌,轻轻翻过来底牌是张红桃五,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人都蔫了,他们想说宋朝出千,可爵爷就坐在一旁谁也不敢咋呼。
权少顷脸色凝重,手指翻开扑克的一角,原本是一张红桃五的底牌换成一张杂牌,宋朝是怎么办到的,她根本连自己的牌都没有碰过。
海公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着荷官清理桌子上的筹码,然后全都推在了宋朝的面前。小山般的一堆,宋朝明显笑得很开心,全包间里最快乐的就属她一个。
心情好的人面色红润,天庭犹其明亮,反观其它人面色如土灰,妥妥的倒霉像。海公子想起赌徒中流行的一句话,高堂堂前坐,孝子贤孙左右随,他们今天是被人家高堂教子,狠狠收拾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