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你帮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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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理解了家主的用意，整个权家他是唯一个不会伤害宋朝，将她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的人。他会一刻不离守护在她身边，陪着她找回自我。
御珍楼的药膳以前宋朝是天天吃，即使她现在没有了那段记忆，一闻那股子淡淡的药味，还是不喜欢的皱起眉，眼睛向权少顷面前那盘糖醋排骨瞄去。
权少顷看见她那个小眼神，逗小狗般夹起了一块“想吃么？”
宋朝立刻点头如捣蒜，权少顷接着开口“那爷考考你，叫什么名字？”
“宋朝”毫不犹豫就回答到
“你家在哪里？”
宋朝背了一遍外公家的地址，这是权少顷一个字一个字教她，并叮嘱见到任何人都不许提及茶途庄园的事情，要是实在回答不上来就装傻。
权少顷很满意“那我是谁？”
“……”明明是自己的外公，却不让唤他外公，宋朝内心一阵挣扎，眼睛又在排骨上看了看，心不甘情不愿的唤了声“爷”
权少顷很满意，将排骨放到空的盘子中，仆人端到了宋朝面前，排骨糖醋的气味立刻引得她口水大流，拿起一旁的筷子就想吃。
可她用的却是左手，两根筷子在她的手里是各玩各的，根本夹不起盘子里面的排骨。权少顷看她急得都要哭了，明明以前她习惯手是右手，怎么就突然换了左手。
略一沉思，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人的左右半脑，分别控制人的左右肢体，现在主导宋朝思绪的是右半脑，她的习惯手也变成了左手。
权少顷拿起筷子，手指张开让她看是如何抓握筷子，宋朝有模学样将左手中的筷子拿好，然后跟着权少顷手上的动作，操控着手中的两根筷子。
看着很容易的事情，想要熟练的掌控还需要一定时间的练习，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宋朝的脸立刻垮了出来，权少顷命人给她拿了一个叉子。
小孩性子就是好哄，吃到好吃的东西，立刻眉开眼笑，小嘴吃得油亮亮的。权少顷眉眼舒展，也夹了一块放到自己碗中，味道前所未有的好。
一块排骨宋朝很快吃没了，她看着盘子中的其它排骨，一脸的期待。权少顷没有再给她，只能苦着小脸吃自己的药膳。
“这几天爷有事出门，要是回来的时候，你能将筷子使得很好，爷就奖励你一整盘的糖醋排骨。”
闻言小脸立刻多云转晴，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要吃最大的一盘。权少顷离开之前，给离园的仆人定了两条规矩；宋朝身边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人，但是除了琴姨外任何人都不准露面，即使和宋朝相遇也要保持五米的距离。
第二条除了琴姨任何人不准与她说话，手机，电脑一切与外界有关的东西不准出现在她面前，外面的一丝信息都不准透露分毫。
他要在宋朝的周遭打造一个真空的环境，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是他想让她看到的，心中的喜欢和厌恶也由他主导，权少顷要成为她心中的神，主宰她的喜怒哀乐。
宋朝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在离园里自娱自乐十分的开心，苦了离园满地的花花草草，拔了用来装饰的干花，将下面的花篮拴了两条带子背在身上，又从园丁那里弄来了一个花铲，每日就在离园里这挖挖那挖挖。
挖的看似野草的植物，每样她都能叫出名字，还能说出它们的功效，然后就是把不能用的部分摘干净，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晾晒。
琴姨放任她不管，只要她不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几块草坪算不得什么，琴姨都不管别的仆人更不敢说什么。苦了离园里的园丁，她挖了一阵子拍拍屁股走人后，园丁负责将那块地恢复原样。
权三倒是来地十分频繁，他本就善于隐匿，离园内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到来，可这逃不过权朔的眼睛。
“宋小姐是真的傻了么？”权朔走到权三的身旁问道
权三正在观察宋朝一举一动，宋朝这个案例太特殊，本想将人带回去好好研究。为了她家主对权九动了刑，瞎子也明白宋朝在家主心里不一般，所以他果断选择了闭嘴。
“她不是傻，是病了，两者有很明显的区别，痴傻的人是脑神经受损，没有逻辑可言，你看宋小姐每天都有些不同，实在太有意思了。”宋朝这个特例太有研究价值，也不枉费他总往离园跑。
“是病总有好的一天，如果她病好了，会怎么样？”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宋朝多厌恶权少顷，宁愿以死相逼都不愿意委身。家主这些时日的所做所为他看在眼底，不让旁人与宋朝接触，是想让宋朝产生只依赖他一个人，从此无法离开他。
至于断绝了外界的一切消息，这就像一个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一但眼前出现一丝光亮，就不由自主的追遂。跟随那丝光亮的轨迹，从而喜乐为它，悲苦为它，完全迷失了自己。
权三转过头看向他“一般有三种情况，主意识比较强大，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第二种潜意识占了上风，主意识将彻底沉睡。第三种就有意识，主意识和潜意识五五分，一个人的大脑有两个意识，医学上叫做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那不就是精神病，权朔见过宋朝在记者会上的大义凛然，见过她站在大雪中为自己命运抗争的无畏，也见过她得知杜学智没有死，抱着电话痛哭的样子，这样一个鲜活的人，无法想象变成一个疯子。
“虽然不该问，但是我真的想知道该如何能帮她？”
“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见过，你帮不了她。”
主导这一切的是权少顷，帮助宋朝，那就是与家主为敌，权家亲卫第一条就是忠诚。除非他能将宋朝从权少顷的手中带走，那样做了等同于叛逃。
权朔一声叹息！目光再次聚焦到宋朝那里，却听到一声惊叫声，两个人同时一惊，向着宋朝的方向跑去。
发出尖叫的人是一名女仆，她此时正手脚发软的摔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注视着在宋朝手中还在扭动的蛇。通体黑色鳞片，一节节白色环纹是巨毒银环蛇。
琴姨听到叫声赶过来，看到宋朝手中正抓着一条银环蛇，吓得连忙叫其它人帮忙，可一众女仆园丁谁也不敢上前，银环蛇可是巨毒蛇类，被咬上一口可是要死人的。
宋朝不解的看向她们，蛇有什么好怕的，山里这种东西多的是，她就常看村民抓来泡酒。她外公是名赤脚医生，时常上山抓蛇泡药酒给人治病，她这手抓蛇的本事也是外公教的。
“你们怕什么，这个东西蛇胆可以泡酒，蛇肉用来红烧十分的好吃。”宋朝抓着蛇的手往前伸了伸，吓得所有人集体一个后退。
她有些懵了，这些人好像很怕她手里的蛇，低头看向手中正在不断扭动的银环蛇，难道是这个蛇不好吃。
“宋小姐你快把手里的蛇丢掉。”琴姨心急如焚的提醒
蛇是她好不容易抓到，丢了有些可惜，外公临走的时候要她听琴姨的话，她又不能做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正两难的时候，一个声音焦急的说道“不能丢”
宋朝的手抓住蛇的后颈处，那个部位正好让蛇头无法攻击到，宋朝如果松了手，被激怒的银环蛇很可能反嘴就咬她一口。
权朔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木棍“你听我的话，手里的蛇不能放松，然后慢慢蹲下来，将蛇头按在地上。”
权朔天天给她送饭，虽然那些饭有股子药味，宋朝还是莫名的信任他，乖乖的放低身体，手中抓着的蛇头慢慢放在地上。
权塑用木棍按住蛇头，然后对她说道“一会儿，我喊一二三你就松手，知道么？”
宋朝点点头，权塑口中喊着一二三，待她松开手，一把按住了蛇的后颈部，蛇的身体立刻缠在他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捉住蛇的身体，指甲扣住它的腹部一划，蛇全身的骨头散了一般，松开了缠住他手臂。
权朔又在蛇七寸的地方手指甲一扣一挤，一颗蛇胆就挤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呆了，只有宋朝眼露精光，外公就是这般捕蛇。
宋朝立刻从身上翻出个东西，将蛇胆收了起来，她刚才就想用同种方法取蛇胆，被人尖叫声打断就忘记了。
手里的蛇已经不动了，权朔还是没有放手，蛇这种生物即使死了，残存的神经也会收缩，断头蛇咬人的事情并不少见。
“庄园里怎么会有蛇，还是这种巨毒蛇，庄园里所有地方都要查仔细了，我要知道这蛇是怎么跑进离园来的。”琴姨发号命令，依山而建的庄园，怕山里的蛇虫之类跑进来，都会做很严密的防护措施。
从来没听说离园里闹过蛇，怎么就被宋朝遇到了，琴姨不得不怀疑这背后的原因。宋朝小脑袋里想不了那么多东西，眼睛直直看着权朔手中的死蛇，这蛇可是她先抓到的，不能让人拿走了。
权朔想把蛇处理掉，宋朝就跟在他的身后“这蛇是我抓到的，你要分我一半。”
想到外公做的红烧蛇肉她就流口水，似乎她心理退化就变得很馋嘴，偏偏每天吃的药膳又清淡，除了一天正常量的水果，琴姨不会给她其它零食。
“你真的想吃这条蛇？”见四下无人，权塑小声的问道
宋朝点点头，不想吃费力抓它干什么
“可是琴姨不认你吃怎么办？”权朔又问到
这个问题一下就难住了她，这里的人很听琴姨的话，她不让吃自己就吃不到，宋朝一双眼睛不舍得盯着他手里死蛇。
“今天晚上大家都睡了，我来找你，蛇肉咱们一人一半。”
宋朝立刻欢快的点着头。
晚饭之后宋朝一待在房间里，等着权朔给她送蛇肉吃，外面的天黑透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那个人吃了独食。
正在她睡意渐浓，头一点点的要睡着的时候，窗户上传来石子敲击的声音，宋朝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户前向外看。权朔向她招招手，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不远处的练功馆。
宋朝穿上鞋子就向外跑，可来到刚刚权朔站立的地方，人早就没影了，她看向黑夜中的练功馆有些怕黑。就在她抓着自己的辩子，犹豫要不要回去的时候，见到地上的草丛中有闪闪发火的东西，蹲身捡起来。
竟然是一颗发光的五角星，山里的孩子没有什么玩具，权少顷也不可能给备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宋朝立刻喜欢上手中亮晶的星星，低头就继续找，不远处又发现了一颗。
她一路跟着那些星星，忘记了四周的黑暗，很快就来到了练功馆里面，权朔身穿练功服，手中拿着一头包着棉布的教棍。
“那些星星好看么？”
小女孩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宋朝立刻点起头来“喜欢，是你放到草丛里面的。”
权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如果别的小孩子也喜欢那些星星，想从你手里抢怎么办？”
宋朝很讨厌山里的那些孩子，整天穿得脏兮兮，还抢外公给她的东西。可她人小也没有小伙伴帮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拿着星星的手背到身后，一副保护的姿态。
权朔很满意，宋朝是心理年龄回到了六岁，不是真的变成傻子。手中的教棍往前一送，直直朝宋朝刺去，那带着风声的棍子冲她而来，宋朝吓得张大嘴巴。
一切发生的太快，棍子在宋朝鼻子前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权朔拉开架势，手里的教棍一晃，行云流水的耍了一套棍法。
宋朝都看呆了，也忘记了刚才的害怕，一双眼睛盯着权朔矫健的身姿，微张的嘴巴里流出羡慕的口水。
一套棍法耍下来，权朔单手抱住教棍收势，转头就看到，宋朝用看超级英雄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看么？”
宋朝呆呆的点点头，权朔双手背到身后，朝她走过去“想不想学，只要学会了，就没人再敢欺负你。”
宋朝的年纪骨骼和肌肉都已经长成，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权朔也没打算培养出一个绝世高手，她的身手只要足够自保，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有说不的权力。
“你真地愿意教我”晶亮的眼睛透成期盼。
山里的村民是同族，宋朝妈妈未婚先孕，虽然是被拐之后的身不由己，在守旧人的眼中还是有伤门风。他们无法对一个死人苛责什么，让他们接受来历不明的孩子，许多人不愿意。
山里荒山多土地少，多一个人头就要多分出去一块地，同族亲戚不愿接受她，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教是可以教你，但这是你和我的秘密，以后天黑就到这里来，我教一个小时的功夫。”
“好，这是我们的秘密，谁也不告诉。”
宋朝的底子太差了，权朔教她的都是一些防身的功夫，一个小时下来宋朝累得气喘吁吁。权朔让她原地休息，并拿出一包肉枣给她。他不会真的给她蛇肉，那条蛇来路不明，不知本身那条蛇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天天吃那些药膳，她的嘴里就淡出鸟来，拿起一个肉枣就放到嘴里，满嘴的肉香立刻让她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