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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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人潮声立刻涌了出来,每张赌台前都聚集了许多人,见到赌安德海的眼睛就亮了。男人么,总要有一些爱好,安德海不但五毒俱全,为了讨好偏好赌博的权少顷,在赌上特别下过一些功夫。
电梯门关闭,两人站在赌场之内,相较于安德海的兴奋,宋朝骨子有股东西在躁动,她能听清骰子摇动的声音,看清飞快旋转的转盘上小球停下的位置,这里的一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呈现在她眼前。
宋朝有些惧怕这些能力,这些都是来自血脉,小时候只是觉得有趣,想要因此来讨好那个人,长大后这能力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海爷和宋小姐稀客呀!”赌场的负责人早一步接到上层传达的信息,知道两人来者不善。
“廖三在哪,我们有事要见他。”
廖三是华焰门的元老,在哪见到不叫一声三爷,安德海这般直呼他的名字,显然是来砸场子的。
负责人职业性的一笑“三爷在楼上的台子,陪几位贵客在玩牌。”
“哪间屋子,带我们去见他。”
“海爷也想玩牌,这是好事,不过这位贵客玩得可大……”负责人面露难色
“帝都还没有我上不了的牌局”从钱包中抽出一张黑卡“给爷换一百万的筹码。”
负责人接过安德海手中的卡,片刻之后将卡还了回来“海爷,网络有些卡,你这卡刷不了,要不然你换一张。”
安德海又抽一张卡,负责人拿出之后不消一刻又退了回来,还是同样的理由不能刷。
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安德海年纪就是白长了,本想在宋朝面前耍个帅,廖三这是将他的面子踩在脚底下摩擦。
抡起袖子就给了负责人一巴掌“老子的卡全世界都能刷,你他x妈在那耍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叫廖三出来见老子。”
说完又朝负责人的肚子踢去一脚,这次人家了防备,退后一步躲开了那一脚,身后闪出几条壮汉朝安德海走了过来。
见到这些人安德海一点也不怂“小兔崽子,少拿你们的脏手碰老子,弄脏老子的衣服,剥了你们的皮。”
几条壮汉不敢真对安德海动粗,只是利用身形的优势将他困在方寸的空间,安德海可是不什么安份的主,又吼又叫,脚下乱踢。
宋朝终于了解一个真相,能骂街的不一定是泼妇。
“你们请海爷和这位小姐出去”负责人一声令下,几条壮汉就要架着安德海往外走。
“等一等”宋朝举起手中的镯子“不知道这个镯子够不够?”
五福临门的手镯在璀璨的灯光下,紫气流动熠熠生辉。赌场的负责人没见过老门主的心爱之物,关于它的传说可是十分熟悉,特别是前不久发生的贲齐门,那可是整个帝都世家都惊动了。
一刻也不敢耽误,将事情禀告了廖三,廖三时刻关注着楼下的事情。安德海这个人他可以开罪,这位神秘的宋小姐,他却不能不忌惮。
廖三五十多岁,身体微胖,头上顶着一个光头,鼻子上一副墨绿的色的眼镜,即使在室内也依然架着。
伸手把玩着那只五福临门的手镯“好东西呀!就是太扎眼”伸手将镯子推到宋朝面前“这镯子我可不敢收,在帝国任何一家金铺,当铺都不敢收这只镯子。”
宋朝当然不是真的想卖,伸手将镯子带到自己的手上“情非得已,才将老门主的镯子请出来,实在是有事相求三爷。”
廖三转头那颗光头,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却能感觉他在看向安德海“你们就是这么来求人的?”
安德海一撇嘴,论气势讲排场,谁能比过他们家爵爷“廖三,你我的恩怨先放一边,宋小姐在你们少主那里,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那颗光头转过头看向宋朝“哦,那就给小天一个面子”
宋朝讲明来意,并报上那两个人的名字,廖三向赌场负责人摆了摆手,很快两个男人被押了过来。宋朝见过他们的照片,是他们两个人没错。
“这两个人是案子的关键,对我很重要,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带走。”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他们在我赌场里输了钱,又借了不少的高利贷,宋小姐总不能让我做赔本买卖吧。”
“带他们做个笔录,然后才将他们送回来。”宋朝危难之时,安德海突然开口。
廖三忽然哈哈大笑“海爷这是将我当猴子耍么,场子里有场子的规矩,钱没还清人是绝对不会放的。”
“他们欠了多少钱?”
廖三伸出三根胡萝卜般的手指,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一个惊人的数字。安德海气得想再次骂娘,这两个小子砸巴砸巴卖了都够不上贵宾室的赌桌,那么一大笔天文数字是怎么来的。
宋朝在廖三嘴角的笑意,读出一个真相,强拆事件就是一个局,而想网住的是这她这条鱼。
第二天,关于强拆事件的报道铺天盖地,权少顷将他们二人叫进了会所的办公,还未站定一打报纸杂志就冲着安德海的头砸了过来。
“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你这个助理是怎么当的,就让这个姓刘的记者乱写,负面消息要是牵连上宋朝,整个剧组两个多月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现在媒体的焦点放在杜学智身上,一但有人深扒他的底,宋朝很可能受到负面新闻的牵连。
宋朝被迎面砸过来的报纸吓了一跳,安德海似乎早有心理准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纸张在他的脸上滑落。
权少顷真的很生气,砸出去的力量很大,杂志的棱角在安德的脸上划出数条血痕。
“我也没想到一群记者会如此大胆的乱写。”
权少顷微眯双眼,对于他身边的人没想到就是一无能的表现,安德海故意弄出来苦情的面部表情,也未曾让他消气。
“你应该庆幸上次东少的事情,我调高了宋朝个人信息的级别,要不然上面就不是无良商人,妄顾人命之类的标题,全都会换上《盛世钿盒》和宋朝的名字,而且加粗加大的字体。”
东少那个人可以说是宋朝的人生噩梦,人死了她以为事情就了结了,没想到权少顷暗中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爵爷,这事……”宋朝还想为安德海求情,权少顷一个眼神就让她哑了声。
“一块地皮让你弄出这么大动静,你的脑子是不是让女人窄干了,现在里面装的全是水。”
权少顷不在乎这次死了几个人,他想要的是悄悄的进村,出声的不要。逼着人搬走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断水、断电、堵锁眼、扔死老鼠,死了人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暗中进行,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安德海也知道这件事情他办的有些蠢,他防得住明处的枪,防不住暗中下绊子。要说也是他最近太顺,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他开发过不少的土地,总有一些人不配合拆迁,也会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动静弄得大了也不见小叔动了过气。这次发了这么大的火,很有可能是因为事件关联宋朝,他就是个吃瓜捞的。
“小叔骂的对,我太失职了,媒体上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保证下午之前不会关于这件事件的任何新闻出现”
权少顷闻言没有理他,安德海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灰溜溜去处理记者的的事情。
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一身低气压的权少顷和宋朝。宋朝昨天去赌场找廖三的事情,权少顷当然知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事情的肇因竟然是为了帮杜学智脱罪,这让他十分的不爽。
在他的眼里,杜学智母子就是一对臭虫,低贱到泥土里面,若不是宋朝的关系,这对母子根本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关联。
杜学智为了发疯的母亲,丢下生病中的妻子于不顾,根本没有一个男人的担当。他多次来找剧组找宋朝,宋朝都避而不见,事态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不用做什么,他们的婚姻自然而然走向尽头。
本该退休在家,养花溜鸟的华焰门老门主,突然横插一脚,搞出这么一出漏洞百出的事故。杜学智被抓了进去,宋朝第一个慌了手脚,四处奔走想办法,这根本不是要散伙的架势。
老话不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宋朝就是一只呆鸟、傻鸟,从未想过明哲保身,一心想将牢中的杜学智捞出来。
宋朝也知道负面新闻,会给《盛世钿盒》这部纪录片,乃至整部剧带来灭顶之灾。
“对不起,我对这次风波,引起的不良后果非常的抱歉。”
宋朝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真诚的道歉,她知道这一部《盛世钿盒》权少顷付出了多少心力和财力,剧组需要一件震得住场子的宝物,他就飞到F国上演了一场夺宝大战。
“你是应该道歉,别忘了你是签了合同的,你个人的形象不只代表你个人,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先回来商量对策。”
这是第二个权少顷生气的理由,明明自己就摆在那里,一个廖三算得了什么,不入流的小角色。宋朝宁可找上安德海,也不愿意来求自己。
他乐不得杜学智在这个人在地球上消失,宋朝来求自己,也不见得会出手相帮,不过我不帮忙,和你不来求我是两回事。
“安先生是出事那块地皮的主人,出了这种事情,他总要负起责任。”
事实证明他们也找到了事情的症结,若不是记者胡乱报导,他们的处境也不会很被动。
权少顷冷冷一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廖三只是个小角色,他也就敢和安德海抢个地盘,这么大的事情是他能完全操控的么。”
廖三是华焰门的人,华小天不会做如此无聊的事情,真若他气不过,会单枪匹马找自己干一仗。这明显是受贲齐门的牵连,华小天去里面躲了几天,当老父亲的心疼儿子,才用这种方法,将杜学智送进去。
他儿子遭的罪,宋朝的家人照样来一遍,当时的心境,也要让宋朝好好体会一番。
宋朝也猜到廖三背后人,可她不清楚事情的源头,竟是自己天天在用的香丸。
“你就是个蠢蛋,天下最愚蠢的人。”明明一尊大佛就在她眼前,却去拜乡间的野神小庙。
权少顷很生气好发能理解,可话说的这么难听,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宋朝根本不知道权少顷生气的根源,竟是自己没有第一个去求他帮忙。
“我再说一次,这件事情我很抱歉,余下的事情我会和安先生协商解决。”
见宋朝语气一转,根本没有服软求他的意思,权少顷更加的生气。
“你准备怎么解决,再到廖三赌场去找人。”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我,只要他们的要求不是很过分,总会有解决的方法。”不管是因为手中的镯子,还是因为华小天在牢里面待的那几天,华老爷子心中有气,想办法让他消气。
“如果要求很过份呢,你准备怎么办?那个男人为了发疯的母亲,将你丢在医院里不管不顾,你是个贱骨头么,还想着帮他。”
权少顷骂的很难听,贱骨头这么恶毒的词脱口而出,宋朝登时也来了火气。
“爵爷觉得男人和女人结婚的真谛是什么?”
一子一女是为好,现在人都想儿女双全凑齐这个‘好’字,其实在古代这个‘好’字代表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婚姻。
整合两个家族,通过婚姻的方式达成结盟,互通利益,共担风雨,所以古时诛九族里,父四族,母三族,妻二族。
权少顷嘴角升起嘲意,婚姻的真谛?普通人以为编造了一个爱情这个词,就以美化婚姻的本质,不是掩耳盗铃。
宋朝读懂他的嘲讽,暗然开口“你们这样的家族真是可悲。”
可悲,世界也只有她会这么想,多少人为了跨越阶层,成为他们这样的人费尽心机。爱情脚踏芸芸众生来的爽么,有掌握生杀在权实际么,爱情有随性而为洒脱么,爱情就是即将渴死的人制造出来,并不存在的梅子林。
“无论逆境还是顺境,无论富贵还是贫穷,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这是结婚的誓词,宋朝怨过杜学智在困境中选择了先照顾母亲,也心疼他在卫生间里偷偷哭泣。夫妻本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因为一纸婚书,成为两只谁也离开不谁的筷子,相互扶持,共同进退,命运早已经交织在一起。
别管两个人有着什么矛盾,在家里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在外面一定要维护对方的体面,一方的尊严掉到地上,另一方在地上也捡不起任何东西。
权少顷看着宋朝坚定的眼前,人家夫妻一心,他就像个多事的小丑,突然冷笑连连。
“你会为这个想法付出代价。”
不想在不久之后,他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