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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逃离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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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些时候你很希望自己能继承一种血继限界,譬如心理感应什么的,你知道有一个很小的忍族,叫山中,他们就能够听到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现下的这种茫然又心悸的感受。你想要当做无事发生地继续游戏,可惜在场的两位宇智波存在感都太强了,强到宗之介的唱词都念得磕磕碰碰的,说了一半就哑火,跟着另外的俩人一起沉默。

不,宗之介不单纯是沉默,他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就这样了。

你也完全不明白。

游戏的心继续不下去了,你收回了手,心想着,算了,大不了不要狼了,它吃肉又野性,你驯服不了,还增加你一个负担。

看看,你还说宇智波阴晴不定,其实你也差不了多少。

“公主不继续了吗?”宇智波泉奈在问你,声音很轻柔。

“嗯,”你点点头,“我不要了。”

你索性把剩下的所有牌都翻过来,你在找小野小町的另一句词,“其实我最喜欢她的这句。”你拿起一张牌来,有些恍惚道:“我已成空幻,此身那可思。”

你心下有些了然,他们怕是把你当成了什么人,你也不是恼怒,只是不喜这种平白的深情。

“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那你明白小黑在叫嚷什么吗?”宇智波斑问

你狠狠地咬了下唇,状作不屑地说:“它是个畜生,我当然不懂。”

“斑先生难道要跟畜生同语吗?”

你终于明白之前他让泉奈找会说话的通灵犬是为什么了,你咽了咽喉,嘴唇干涩,只觉得荒唐,“我反正不相信。”

“阿姐,你们在说什么啊?”宗之介不明道

宇智波泉奈朝他走去,“公子,你觉得困了么?”他的眼睛里印出某种繁复的花纹,没过一会儿,宗之介就倒地昏睡,

你愣了短瞬的时间,拉回你思绪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你想喊千手透,他应该一直跟着你们才对。

“不用费劲了。”

你恼怒地回头去看,正正对上宇智波斑的眼睛,那朵藏在眼里的花,开得越来越浓厚,“你到底是谁,我自己会看。”

「警告,意识受到攻击,发起紧急预案,读取数据中…」

你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柱子离你越来越近,不,不是柱子向你靠近,而是你正朝着它冲过去。

“你杀我母亲哥哥,我杀你心头所爱!”

要有多决绝的心情,才会连眼睛都不眨地冲过去?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僵硬着思绪感受到那强烈的痛感,连一声呼喊都叫不出来。

所以,你失忆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武士袭击,而是自伐所致?

“无聊,”这是宇智波斑的声音,“若是松子,一定选择杀了他。”

“而不是这种隔靴搔痒的报复。”

有一双冰凉的手放到你的脖子上,两手指尖微微施压在你的喉管旁侧,片刻后,你听到一声轻笑,“果然。”

果然什么?果然什么?

你意识渐渐模糊,仿佛之中,你正泡在水里,身体沉重,手脚不能动弹,像是被禁锢在某个空间,只露出了个头颅感知到周围是水的质感,可是你睁不开眼,看不到到底是怎样的环境,而面前的水流猛然由沉寂变得汹涌起来,甚至渐渐被一分为半,你感知到了那种湿润但毫无实感的空气。

“此处是,南贺川。”

“你?又是谁?”

还是他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在你心上,同样冰凉的手,放在你的脸颊,你哆嗦了一下,猛然睁开眼,“我是你的老父亲。”

「数据读取完成,下面开启紧急预案。」

“请至少,至少留下来吃顿便饭。”

猛一下地时间倒转,你眼中的愤怒还没有完全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惊愕,你看向说话的宇智波泉奈,连连摇头,手脚并用地就要逃离现场。

“不了不了,谢谢谢谢。”

你心里只觉得这俩兄弟太可怕,要赶紧远离。

“公主,请等一下!”

等什么等?你一下打掉他的手,横他一眼,“切莫造次。”

你有很多话想说,但太多囫囵话挤在脑子里卡了半天也说不出口,只能急匆匆地扯过宗之介,他被你半拉半推地,你急得打了他一下,他吃痛道:“阿姐,你干什么啊?”

“我要回去。”

“诶?不留了啊?”他回过头去看宇智波兄弟,又冲着你小声说道:“也不急这一顿饭的时间啊。”

急!怎么不急?这小子不知道你刚才经历了什么痛苦,被人脑入侵还记起撞头,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了个大锤在你脑子里胡乱砸抢,想着想着你一阵眩晕,埋身蹲到一旁就吐。

“唔呕—”

宗之介被你吓到,焦急地凑道你身边,“阿姐你怎么了?!”

你浑噩地捂住脑袋,难受得要死,宗之介一无所知,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你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吐出的酸臭气味只堪堪避开他的正脸,你埋头在他肩甲处,“回去,我们回去。”

“好,阿姐,我先抱你去那屋子里休息。”他全然意会错了,反过身来拥你入怀,嘴里碎碎念着一把抱起你,抱到一半他力道虚脱,你被人接过。

宇智波泉奈低声说:“公子我来吧。”

你挣扎地扑向宗之介,“不要,不要你!”

可他不容置喙地强硬地将你锁在怀里,低头与你对视,你不敢再看宇智波家的眼睛,慌乱地闭上,紧锁着眉头,一手骤然往上想要戳他的喉咙,你知道这一处是人的弱点所在,要是打上了,他就只能松手。

你与他僵持,所用的招数悉数被他闪过,你胡乱喊道:“阿介!这人犯上!别让他碰我!”

“好好好,泉奈先生,还是请你将我阿姐放下吧,”

宗之介面难道:“你是好意我知道,但她此时不舒服,还是不要折腾了。”

“泉奈。”一直站在门前观望的宇智波斑骤然出声,“若是公主不舒服,还是请人看看。”

宇智波泉奈的手紧了又松,最终他扶着你站直,头微低垂着,贴得与你略近,你听到他说话,呼吸打在你脸上,“公主,你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糟透了!糟糕透顶!

你施力推了他一把,倒退两步回到宗之介身边,“你,”

胸口起伏,你一手指向他,“犯上僭越!”

你此刻狰狞又疯乱,头上朱钗歪斜着倒地,可怒气无从发泄,又觉得整件事荒诞诡吊,质问的话语说不出口,你不知道时间为何倒流,但是这两兄弟显然并不将你的身份放在眼里,他们所作所为你即莫名又生气,当你是什么?!

“公主息怒,是泉奈莽突了,只是你这病症来得猛烈突然,故此才有些…”他何其无辜,面露关心,看向宗之介,“公子,是否需要请人看看?”

你深呼一口气,大手一挥,凝神道:“不必了。”

“可是阿姐…”宗之介在你身后犹疑,“你这样我很担心,突如其来,失神症发作了该怎么办?”

你回头否认,“我没有失神症,就算有,也不在这里治。”

“回大都,我要回大都!”你掷地有声,这些男人,一个个,全都无视你的想法和意见,你简直厌烦头了。

天海丸惹你媾你,看似给予你选择,实则不容你自主,你是去是留都不能自己决定,因为他不允!

宇智波兄弟心思深重,自我、执拗,老大欺你辱你不是一次两次,老二煞费苦心留你算计你,兄弟二人没有一个好相与!

什么真相?没有真相!你就是你,他们爱你怨你都与你无关!别扯着你不管不顾!凭着莫须有的狗言狗语就认定你是哪个人?笑话,你心善好说话,帮他们夺盟约、设合约,还就蹬鼻子上脸了。

宇智波泉奈回头看了看,宇智波斑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头胀眼晕,你只是强撑,你也不等他们有所决断,自己爬上马车,只对着帘外的宗之介催促道:“叫上武士,即刻起身。”

等整个空间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才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不是害怕,而是这一系列情绪上下波动带来的震颤,不可思议吗?是的,有,时间倒流,还有因为宇智波瞳术的原因你看到的那些场景。一个自伐,还有一个似乎是被沉尸河底,你不懂,想不明白,前世?可是宇智波松子跟你是一个时代,你也分身乏术,怎么可能一个时空内同时出现两个人呢?

不,不对,【若是松子,一定选择杀了他。】

你记得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紧紧攀着窗栏,晃神之中,掌心被那上头的翻出来的木刺割到了,手上划了一个大口子,你又急急忙忙去翻找可用的布条,那本被你带出来的无字的册子掉落在地,你无心理会,一只手举得高高,一手翻箱倒柜,窗帘这时被人一撩,你惊慌之中坐在木板上,一手撑地,受伤的那只手直直按在了刚才的册子上。

是宇智波斑,他眼眸如鹰隼般尖锐,与你对上之后便锁了眉头,视线平稳地落在你受伤的那只手上,他嘴角微压,声音沉沉,他问你:“需要包扎吗?”

你偏头拒绝,说了一句不用,然后蹭起身来,把帘子拉上,拉上的时候你看到他嘴唇微启,像是要说什么话,最后落下一句一路平安。

你能感觉到,帘子背后的人在车前站立了一会儿,你不知为何心上涌上一种纠葛感来。

你咽了咽喉,说:“请宇智波族长放行。”

片刻过后,一些细碎的脚步响起。

你们去时比来时要快些,心中的焦躁在路程过半的时候才有所缓解,宗之介问你是否在此处修整一番再出发,你没应承他,手中捧着那本册子一语不发。

册子本来空无一物,但在你的血滴到那上头后,就显露出了一些字迹——《邪神手册》。

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找上你了。

“阿姐?”宗之介轻轻掀开帘子望向你,“阿姐在看书吗?”

你掩书端坐,看着他探究的眼神,掩饰道:“嗯,那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吧,疾行后武士们应该都累了。”

“好。”他脆生生地应了,“我叫人去给阿姐打水喝。”

车头的马儿发出咴儿咴儿的声响,你微微从帘子缝隙中往外看,宗之介不在这附近,武士们若无吩咐也不会离你太近,你轻喊了一声千手透的名字,他落在你车马旁,你俯身过去,与他贴得很近。

他稍有些动摇,细声问你:“公主真的要这样做?”

“你说了会替我做事。”你一手搭在他肩上,略施了些力,“不应我?”

你也明白如果真的这样做,那么他或许就回不了千手族地了,就算回去,面临的也肯定是严苛的惩罚,千手一方或许也会被天海丸迁怒,但你没有别的办法,寻思到在你周围的另一个忍者,你又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把另一位忍者先生叫过来。”

按照宇智波的脾气,不会轻易放弃,之前宇智波泉奈将你拖延,目的是为了将你留在族地,好去确定你的身份,你虽然不信死后附身这种事,但在经历了时间倒转这类稀奇事件之后,你也不得不深思了许多,如果他们真的前来堵人,那这就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

“还是请公主三思,计划疏漏太多,就算透与你同行,行踪暴露被人追上也只是早晚的事,况且….”

他真的不打算答应你,你薄怒道:“就算我说我是宇智波松子也不行?”

他愣了一下,面具背后的眼睛瞪得颇大,你知道你赌对了,那个“她”真的是宇智波松子!

“不可能。”他一手抓住你的手,“你不是。”

“如果你真的半点都不相信,那你就该放开我的手。”

闻言他握得更紧,半晌不回你话,你眼尖看到宗之介正拢了一罐水壶从远处赶来,你冲他说道:“那匹狼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是我养的,若你不信,那就等宇智波,如果宇智波来了,就证明我说得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他已经被你搞得混乱,有些半信不疑。

见状你下了一剂猛药,“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此番过后我就跟你走。’’

“拜托了,我只想逃离大名府。”话不需要说得太透,相信他也有所听闻。

“不妥,”他捉住你的手腕,拇指一下一下地磨蹭着,“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仓促之中逃脱几率很低,我,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

“放眼望去周围都是雪地,雪地留下的印记太过明显,就算我带着你,也跑不远。”他抬了抬手,后又捏成拳放在身侧,连同那只握住你的手,“你真的是松子?”

你静默着看他,眼中有着不得意的恼火,“不帮就算了,随你信不信。”

你气闷地坐回去,狠狠地锤了一下车厢,你自然知道他说的也是事实,可是回去过后要再想逃离,那可能性就更小了。

身边的人,不管是侍女还是武士,都是天海丸的人,你根本不信,要说千手透,也是因为你心中有着欺骗的想法还有就是,他应承了你一件事,但他能做到何种程度,你也压根不清楚。

“阿姐,喝水吧。”宗之介挤上车来,递给你,“我方才还看到千手透,”

“是出什么事了吗?”他问

你口干舌燥地咽下好几口,囫囵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他还有多久到大都。”

“哦,这样啊。”他在你身侧坐直,低手拿过那本掉在地上的册子,“这是什么?”

你猛地抢过来,“一本闲书罢了。”

“骗人,一本闲书阿姐这么宝贝?”他笑笑,脸上的稚气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你正犹豫这要怎么混过这人的打探,忽又觉得有点上头了的昏昏欲睡。

“阿姐?”宗之介靠近你,轻声问你,“阿姐,你想休憩了吗?”

“睡吧,靠在我肩上,会舒服些。”

这是你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你不懂,他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

宗之介本人的尸体被他藏在河道的堤岸上,被水草掩挡,事情进行得算是顺利,不枉他花费了这么些时间换了张脸跟在队伍中,计划总算初步见了成效。

他看着怀里的喜久子,几年不见,她的脸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柔弱白净,只是秉性有了些变化,没想到她还能有那么硬气的一天,自伐而死,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一点一点抚摸着喜久子的侧脸,这张脸有时看久了会有些像母亲。

“天海丸对你很好啊,也对,你是他的软肋,我早该想到,当初策划的时候该将你计算进去的,否则如今局面或许就完全改写了…不过也未必,男人总是不会为女人妥协的,否则母亲又如何会失败?”

“母亲在地下等你,你先去见她,也为我敬敬孝道。”他细细说着,“哦,我忘了,你也有着这血统,很难死掉啊,”

“不过没关系,哥哥会帮你,哥哥这次就是来帮你的。”

这血统代代相传,但一母双胎很难得,一男一女的龙凤胎更难得,因此直到他这代才成功显露出来,他手里拿着那本邪神手册,那上头有如何完全获得邪神力量的办法。

一人显性,一人隐性,他是显性的那个,喜久子是隐性的那个,而要获得完整的邪神力量,需要杀掉隐性的至亲。

“我知道你很想逃离天海丸身边,所以我来帮你逃掉,永远逃掉,好吗?”

奇妙丸说完这些话后就听到凌空一声哨向,忍者千手透在车外询问:“公主,宇智波追来了,在三里开外,刚才那个就是报信。”

“她睡着了,”奇妙丸端坐着抚着她的头发,“他们为何追来,你清楚吗?”

“...暂且不知。”千手透疑惑着,刚才还好好地揪着他的衣领,这么快就睡着了,但心里也确实愈加笃定了她就是松子,不过这件事目前不是关键,“公子,我们要如何应对?”

奇妙丸笑得轻巧,这是刚好被人递了个枕头来啊,那他就不必推辞了。

两名忍者之中,千手透要更难缠些,奇妙丸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你,携带一队武士,在路上阻隔,我同喜久子,还有其余人马则全速朝着大都的方向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追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不过,还是不要见面为好。”他轻轻拍了拍喜久子的肩膀,就像是安抚着婴儿入睡,“透君,拜托你了。”

“好。”

千手透心下觉得有些怪异,但时间匆忙,他来不及深想。

等到他真的与宇智波人正面对上后,他脑中突然划过一丝…不对,宗之介从来都叫她阿姐的,从来没有过直呼名讳的行为!

“人呢?”宇智波泉奈面有焦急,“怎么只有你?!”

“我问你人呢?!”

千手透当即反向行动,“有问题!”

宇智波泉奈追上去,“我在问你话!她在哪里?!”

千手透摸出苦无与对方手上的太刀对上,他真的要疯了,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她被宗之介带走了!”

“什么宗之介?!我们分明在河道那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千手透惊得手里的苦无都几乎握不住了,“不,不可能。”

“他们往哪里去了?”宇智波斑迎上来,一股肃杀之气。

“大都,不,”千手透也拿不准,前面四条岔道,假冒的宗之介说是往大都,但未必是大都,“我不知道,但,”

“废物!”宇智波斑是真的生气了,但面前的事孰轻孰重他非常清楚,“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要知道劫走她的人到底是谁?”

“又或者寻着印迹去找,马车的车印!”

话音一落,三人通通急速前进,一旁的武士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大,我们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阿兵去哪里了?”

“诶?估计是在公子那一队吧。”

“不是啊,我刚才听他们说那个不是公子啊。”

“啊?”

“跟上去!”

三人在两里外的官道上发现了被废弃的马车,同样被废弃的还有倒在地上手脚残缺的武士,千手透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到了族人,他的头被钝刀切下,颈部边缘残缺不堪,而被切下来的头不见了,这样的行凶手段和阵法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小公子?”

“你说这是奇妙丸干的?他不是死了吗?”宇智波泉奈皱着眉头问他

“我不确定,”千手透觉得喉咙干涩难忍,说出的话都伴随着一股血腥味,“你们有其他发现吗?”

“她不在这里,紘!把你的狗带过来!”宇智波斑失去了冷静,他后悔了,他后悔当时没有强硬一点把她留下来,就算她生气闹腾又怎么样,怎么样都好过现在不知所踪。

熟悉他的宇智波泉奈知道,这是他慌乱震怒的表现,再也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然后又失去要更折磨人了,他无法想象,这世界有任何一种忍术能使人附身在他人身上,如果不是小黑能够闻出灵魂的味道,他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一点。

最可恨的是,她竟然忘记了他们。

懊恼、愤恨、焦躁不安此刻都充斥在体内,紘的忍犬很快通过她掉落的朱钗上沾染的气息确定了方向, 几人又咻咻消失在原地,宇智波斑嫌弃狗跑得太慢,命令紘将它抱在怀里,只起到一个指明方向的作用。

还要再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浓厚的血腥味,随即而来的是逐渐清晰的人影,她就安静地躺在地上,侧过头,睁着眼,脸上血泪交加,分辨不清她的脸,嘴唇一开一合,无力的手指缓慢地抬了抬,就像是在跟他们打招呼。

————

你觉得你快死了,是的,从身体里源源不断快速消逝的温度,那是血,带着你的体温,乍遇到寒冷,很快凝结在周边,可是身上四肢各大动脉都被割断,这点凝固的程度无异于螳臂当车,其实你看不清那几个人影具体是谁,你以为是你的幻觉,毕竟从被禁锢在这奇怪的阵法上,从他开始割开你的动脉的时候,你就无法呼救,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片森林深处,期待着能有人来搭救你。

很痛啊,一开始,但是后来就只剩下麻木了,当疼痛的累积到了一个顶点的时候,伴随着缺血的意识模糊,你发觉你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可是,还是,希望有人来救你啊。

为什么没人呢?

千手透骗人,他算什么喜欢你?

宇智波也骗人,速度这么慢,还配被称为传说中的忍者吗?

宗之介,阿介,他死了吗?

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至少不是这么痛的死亡方式…

【确认角色死亡,是否退出游戏?】

你张了张嘴,最后抬手点了确认退出。

好挫败啊,真的,怎么又挂了呢?

睡眠舱打开,你毫无精神地从里面爬出,玩了四个多小时,一个通关都没打过,到底是你今天被霉运找上门还是游戏太难?

在厕所里放完水后,你行尸走肉地去食堂觅食,路遇两个测评员,你听到他们在谈论,

“我真的艹了,公司要倒大霉了!”

“什么情况?”

“你知道初代黑篮那个游戏吧?”

“知道啊,怎么了?”

“公司现在正在被玩家索赔,里头的Npc自我意识觉醒,其中一个把源代码给篡改了,玩家都进不去,一进去就被弹出来,有几个玩家出了事,在医院躺了好久了都没有醒过来,家属联合起来在闹呢!”

“我天,谁啊?这么牛!”

“赤司啊。”

你不是很感兴趣,脑子还木讷着,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你去问程序员通关技巧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简直重创你的自信心,虽然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了,但是,唉,还是赶紧吃完饭干活吧,你们是有指标的,如果一个星期内通不了关,那就只能把这个项目拿给其他人做,你手下从来没有过无法通关的游戏,你也不会把这个项目拿给别人来做,否则,根本是把你钉在了耻辱柱上。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继续打游戏。

【以下为死亡结局,获得cg:0。】

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请从以下角色选择。】

【确认角色设定:哑女。】

你倒要看看不能说话能打出个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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