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谁这么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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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生活怎么说呢?有一种大事尘埃落定后那长久的余温感,没什么波澜,也感觉有点无所事事,阿芜今日照旧是躺在天台上看云,因为纲手对她还没有后续处置,她也就自觉地继续待在了医院,统共也就是给点床位费,已经住了好几日了。
无聊的不只是阿芜,她的监视者羚羊,也觉得这个任务着实没有难度,都没个人来暗杀她什么的,她闲得在树上揪树叶玩,心想着,纲手大人可真是体恤下属啊,给她派了个这么轻松的活计…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前几日漩涡鸣人那小子来找了阿芜一趟,那傻小子太容易被人激,当晚就买了东西回来,差点累死在路上,上楼的时候完全是个被摧残狠了的模样,羚羊觉得,从村子到驿站小镇,跑个来回倒也没有那么累吧?这小子是不是体术训练得加紧了?
不过今日倒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就是漩涡鸣人跟宇智波佐助打了一架,本来该是无人伤亡的一件小孩子之间的龃龉事件,打一架就好了,反正旗木卡卡西也及时出现了,就是躺在水箱后面的人有点倒霉,迎头被巨量的水按着脸来了个窒息体验,在羚羊的人生经历中,这点袭击不会死人,所以她也就没有搭手施救,再说了,卡卡西还在呢,羚羊带着点看热闹的心思注视着天台上的动静。
天上确实会平白无故降下祸端,一开始阿芜是听到了点小孩子之间吵嘴的动静,但是她觉得不关她的事,她也就翻了个身继续闭眼假寐,然后就是一些兵刃锵锵的声响,她还心想,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一个激人的手法直接又刻薄,另一个被激的也是根本沉不住气,指导老师卡卡西操心得头发都白了啊,哦不对,他好像本来就是白头发?
唉,未老先衰,过去一定经历过非常沉重的事件吧?
嘶,这个类似的说法她以前是不是已经吐槽过了?
有时候阿月的记忆跟她的记忆会产生交错,乍然一想起,还得细细区分这到底是来自于哪一方,想多了便产生了极为不真实的观感,就会联想到《坚强毅力忍传》的主人翁小子,也叫鸣人,这本书阿月看过,阿芜也看过。
没见过比他更倒霉的人了,身世凄苦丧父丧母,灭国之后背井离乡,偏又是在战场夹缝中艰难求生,明明是还未长成人的身子,却还抱着可以说是不自量力的理想,过于理想主义仿佛是个假人,最后竟然还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可以说着作者本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太良好,迷茫在混沌中追寻一个未曾命名的答案,那种未确定的彷徨不自知,透过字里行间就已经感受出来了。
这也就来到了阿芜跟阿月都出奇一致的另一个感受,作者文中的宿命论论调印迹太深,一边赋予主人翁反抗命运的精神,一边又切实地让他面临一个又一个有迹可循的糟糕事件,仿佛只是为了阐述他文中的论点——忍者即是忍耐常人不能忍者。
所以主人翁必须受苦受到磨难。
这到底是为了劝诫读者不要屈服于命运,还是为了告知他人天命不可违,你生生受着吧?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迈过了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反而就是一种宿命论吧?
主人翁只是着作者笔下的一个写得略有鲜活的角色,但他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这就是阿芜说的不真实感,她此刻产生了同等的疑问——她不会也是人笔下的某个角色吧?
如若这世界是有主角存在的,那她的角色是什么?
思绪猛然清晰了起来,也依托于突然天降洪水的刺激,阿芜呛咳着坐起来,她真的服了,这俩小孩把水箱破坏了她晚上怎么洗漱啊??
什么叫命运?这就是来自命运的偷袭。
耳朵成功进水,她偏头拍耳地企图把水都弄出来,咳得都分不清脸上到底是呛出的分泌物还是水箱里的水,反正,俨然是难受到了极致。
深喘了口气后,她视线同下方的男孩对上,并且轻易地从他身上看到了鼬先生的影子,一母同胞嘛,长得像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正一脸愤懑不甘地瞪着阿芜,准确来说是阿芜头顶的水箱…
这家伙是个冷心冷情的,阿芜就这么下了定义。
这场斗殴的受害人就在眼前,他一个眼神都没给,旁人进不了他的视线。
沉重的湿衣裳以及遍地的水渍,令阿芜站得有些艰难,爬起来时就像水中恶鬼,身上的粘稠厚重感令她不适地扯了扯衣服,但最后也只能被颓唐地裹着就这么站着又看了宇智波佐助一眼。
那家伙已经背过身离开,以前见过面,在阿月的记忆里,所以这种若有似无的恍惚感应该是来自于此。
阿芜抬手糊了一把脸,绕过水箱打算从楼梯那里下去,正在解衣裳,打算把碍事的外衣先扔下去,就听到一道人声。
“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来自脚下,阿芜略支了支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发型奇异地偏向一侧的短白发男子,他正倚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碰巧,天台睡觉。”她没好气地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腰带先扔了下去,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带着点积气,服了,真的,倒霉这两个字是如影随形吗?
视线所及之处骤然扔下来一根腰带,卡卡西看着书页上’轻解罗裳云云’,默默翻了一页,手腕微动,他支书挡住整张脸,果然,下一秒就一件衣服团成一团扔了下来。
“劳驾让让,挡路了。”
说完人就开始蹬蹬地踩着楼梯往下缩,卡卡西的脸奇异地抽动了一下,心想着藏起来的暗部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但是现在抬脚就走似乎又显得他心思不纯正,他果然应该当做这上面没有人。
一阵淅淅索索,是阿芜捡起了衣服搭在肩上,“你有事问我?”
等在这里着实奇怪,如果不是为了问什么事,干嘛要特意等她?
卡卡西略微扬了扬脑袋,透过书的顶端看过去,“这么聪明,别人还有活路吗?”
闻言阿芜轻笑一声,“我要是真的聪明到极致了,就用不着拉纲手小姐下水了。”
“没办法啊,平头百姓多少还是需要点忍者的庇佑。”
【我们平民百姓当然需要忍者先生来保护啦。】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卡卡西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诡谲的事发生,相似的话语,只是发生地点以及时间不同。他合上手中的书,终于正视面前这个跟阿月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陌生人。
不就是想亲自确认一下吗?阿芜坦然地回望他,“用不着感到愧疚,这跟你根本没关系,卡卡西。”
“你恨不恨他?”
“恨谁?猿飞吗?”阿芜静默想了想,“怎么说呢,我坐到他那个位置上,我未必会做跟他不同的选择。”
“但是还好我没坐在那个位置上,不过说恨也算不上,只是觉得厌烦。”
“厌烦?”
“一种无法逃脱历史周期定律而感到的厌烦,”阿芜点点头,“他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根本没能管控得了凶手,而且从历史的角度来评价的话,他是个挺失败的守成之君。”
“?”
“让他们迁徙,我觉得是他做得最错误的一个决定。”说到这里她完全没掩饰自己的嫌弃,“你们领导层挺废物的,加上那两位顾问。”
“这个决定仿佛是一拍脑袋决定的,就没用脑子想想啊…”她顿了顿,“如果真的有异心,为什么不当晚趁着小尾巴大闹的时候干脆就直接接管村子呢?”
“如果这是一个早就有的计划,是我的话肯定是两头点火,其他人顾得了一方就顾不了另一方。”
“反正这事要是做了,做一端,只是控制小尾巴,那不是引火烧身吗?”
“肯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而从后续的情况来看,当晚村子里的…红眼睛,根本不知道小尾巴是怎么回事,不然为什么要晚那么多年才开始?”
“只是因为被逼到绝路上了,闲言碎语四处受排挤,是个有家产的人都忍不了吧?”
说到底,是宇智波斑自己给后人埋的坑,他当初去抓九尾跟千手柱间大战,人家就一直警惕宇智波族的人,只是到了时间点后,量变产生了质变而已。
阿芜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可惜。
卡卡西眉头一蹙,“之后所有红眼睛的都接受了问询。”
“那请问,有结果吗?”
“没有。”
“是啊,这更不该啊。”阿芜又笑了一下,她甚至比了个大拇指,“拍脑袋的决定,无话可说。”
“这是个反向操作啊,根本没冲着寻找真相去,只是权力倾轧而已。”阿芜缓缓走近他,“因为人家已经说了不是他们,为什么不信呢?不信的原因不就是在事实上已经将人钉死在幕后真凶的位置上了吗?这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处处都透着上位者的高傲,冲着激化矛盾去的。”
卡卡西垂下眼,莫约是笑了一下,“那请问你有别的怀疑吗?”
“别的人选?没有。“阿芜也倚在墙上,慢条斯理的语气里又透着点不经意的暗示,”不过稍稍联想一下吧,肯定是身边人啊,预产期,再加上那种身份。”
“不了解,不是很熟悉的人怎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卡卡西心有惊颤,他捏紧了书脊,面色难看到极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师母的身份…”
“猜的。”阿芜动了动嘴,“她以前也猜出来了。”
“我猜,你跟她结识应该是三代授意吧?”
“她那个时候已经知道《坚强毅力忍传》主人翁的身份了。”
“也知道你师母的姓氏代表了什么,他们一族在外貌上挺好认的。”
“涡之国的封印术不是很厉害吗?”
“反正就将细节都串联起来了,我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鸣人的出生时间,九尾的袭击时间,谁会把刚刚出生的小孩用作人柱力?肯定是因为前任人柱力出了问题啊,不然九尾怎么出来的?
而鸣人成为了下一个人柱力,是因为前任人柱力死了。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九死一生,按照九尾袭村的结果倒推,估计是生产时出了问题,人柱力生产这么隐秘的事,谁会知道?不是内贼就是十分亲近之人。
如果一定要有个使用瞳术的人的相关怀疑的话,阿芜倒是怀疑是那个宇智波带土,毕竟是徒弟啊,知道漩涡玖辛奈的人柱力身份很正常。
“只是他控制小尾巴的原因是什么我还没想清楚。”
她偏头看向已经惊愕到根本说不出话的卡卡西,仿佛只是问了个很平常的问题——“你知道吗?”
“那个人肯定很恨木叶,又或者波风水门。”
“很针对。”
那人袭击木叶的原因就这么两个原因了。
袭击者跟村内负责安全防护的宇智波根本不是一个阵营,宇智波在村内做人员防护,这也就意味着九尾并没有对村子造成太多损失,甚至也许九尾根本没进村子中心地带,不然为什么会有宇智波没有对战九尾的说法呢?
只是从九尾被重新封印的结果以及波风水门战死的结果来看,这是个并不怎么周全的计划,如果是恨村子,那直接拿了九尾冲进村子里大杀特杀就好了,波风水门战死证明二者有缠斗,更像是冲着他本人来的,这个计划透着一股鲁莽,没那么老谋深算。
毕竟一击不行,那就后面再找机会嘛,左右九尾都由自己控制在手。
但偏偏要波风水门死掉,真正有计划灭村的人不会那么恋战。
不是私仇是什么?
“你老师是个很糟糕的老师吗?”阿芜又问到,“还是做人很差劲?”
“谁这么恨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