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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蠢得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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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达拉以为他们会直接飞去木叶宰人。

结果却被带到了一个地下洞穴来,人工痕迹很重,甚至有些破败,还依稀有点似曾相识。

他抱着手站在入口处,两条眉毛成了高低眉,虽然高的那条藏在了头发里,这导致他情绪只表达了一半,“这哪里啊?”

“大蛇丸以前的基地。”裟椤抬脚就往里走,见他没动,又回头冲着他招手,“愣着干什么?他已经死掉了,还能钻出条蛇来咬人么?”

那神情将笑未笑的,光将她的脸照得十分清楚,她做这个表情时,下巴会不自觉皱缩一小下,为的是隐藏笑意,迪达拉眨了眨眼,心想,是活的。

他压低了眉,端的是一副‘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一边念叨着一边往里走,“他要是还能活过来,那正好了,结果死在宇智波佐助手上,哼,拉低我们整个组织的水平。”

“哦,是因为你们被他耍过好几次,按逻辑推演来说,就是佐助>大蛇丸>你跟蝎先生是吗?”

迪达拉眼皮一跳,“什么啊,明明是他太弱,关我跟蝎大哥什么事?”

“对啊,本来就是他变弱了,关你们什么事呢?”她摊了摊手,“都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我哪有生气?!”迪达拉这话一出口,整个洞穴里都回荡着‘生气,生气,气,气,气——’。

“嗯,你确实没生气。”

“阿芜,这里有回音。”

“嗯,我知道啊。”

“我听到你偷笑了,嗯。”

“我哪有偷笑?我是正大光明地笑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只是没有发出那种啊哈哈哈哈哈哈的狂妄音调而已。”

那声作怪的笑声令迪达拉忍俊不禁,他清了清喉咙,“嗯...我们来这里干嘛?”

“看看还有没有便宜能捡一捡。”她往一侧墙上摸索了一阵,成功碰到了那个机关。

眼前的石门打开了,同时也暴露了里头半室坍塌的场景,她一脸糟糕的表情,“啊,照这个情况来看,实验室的情况也不会太好了吧?”

迪达拉率先跳上那个占据了半个空间的大石头,背身往深处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看不太清,他侧头问:“你要找什么东西?”

“找香磷的血清。”如果幸运的话。

她不指望香磷会跟她走,佐助必定是要找上她的,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翻一点兜的存货了。

“那又是谁?”迪达拉跳下去,落定在她身旁,语气是令人很难察觉的醋意。

但那是对常规的人来说,对于她,基本上他嘴巴一撇,她就知道他在明里暗里介意些什么。

“香磷是漩涡一族的后裔,”她轻声解释道,“她的血,能恢复体力跟查克拉。”

“那我们把她抓来。”

“何必呢,抓她还要浪费时间,而且她不合作也没意义,途中还得担心她逃跑。”

迪达拉略一沉吟,“那就把她腿打断,锁起来,我让黏土鸟驮着她伴飞就行了,嗯。”

裟椤一阵无语,摸着黑凭直觉盯着他看了几许,“是个办法这没错,不过我不想那么做,她人还不错来着。”

“而且我也不想再遇上宇智波家的人了,”她蹙了蹙眉,“多少有点晦气。”

这又跟宇智波有什么关系?迪达拉狐疑地看着她,一面走着一面盯着,一言不发,等着她解释。

“她喜欢佐助,佐助肯定会找上她,找上她就会遇上佐助,这是个循环三角形关系,算了吧,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迪达拉嘬了嘬牙,意味不明地哼唧了一下,“哦是吗?”

裟椤根本不明白他有什么必要这么阴阳怪气...

不过几秒后,她还是把自己要杀团藏的缘由以及一些木叶过去的事件告诉了他。

“基本上,都有宇智波的影子在里面。”

“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宇智波带土的,他就是藏在背后的那个你们都不知道的成员。”

但迪达拉却听得怒火中烧,“我们应该现在就找上木叶,直接开启全面爆破,我不信那样了团藏那个狗东西还藏的住?”

“就这样了,你以前还非要留在木叶?!”

这让裟椤有些哑然,好像完美错开了彼此话语里的重点,“我那时候又不知道,只是慢慢才想起来了...”

“不等等,那根本不是你的上一世啊,你跟那个叫阿月的是同时存在的,你怎么会把她当做是你呢?”

【灵魂二重身,没听过啊?】

【这就是阿芜是哑巴的原因哦,阿月死了,阿芜也就完整了,包括那个咒印的启动必须要一定条件,小黑的血溅到阿月脸上了...咒印也就启动了...】

【真的不试试吗?万世情缘诶。】

脑子里忽然杂乱地钻进了许多思绪,她觉得莫名,站在原地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没听见脚步声,迪达拉问她,“有机关吗?”

“不…没什么。”

这声语调颇有些犹疑,迪达拉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伸手牵住了她的手,后者手指瑟缩了一下,但仍旧任由他牵着就是了。

通道里只有脚踩在石地上的碾压声,二人步伐的频率是趋同的,因着这条通道有些长,便显得这片刻的沉默都尤其长,出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开口问:“你怎么看待我的这种,能力?”

即使是黑暗之中,迪达拉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动,维持着前后的一致性,这一点他在当初问蝎那个傀儡的问题时已经想好了,他没学过如何合适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跟想法,向来是强烈的情绪对外直出,而一些复杂的情绪连自己都很难分辨清楚,更遑论一点点地拆解分明让她完全明白。

他甚至都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是在纠结些什么?

但他愿意尝试,虽然这种剖心自证的行为他并不习惯,完全没有自己擅长之事的游刃有余。

“对我来说,你就是你,不是别的什么人。”他淡淡道,语气有点直愣得毫不拐弯抹角,“名字,经历,样貌,都不耽误我能认出你。”

“不管你是怎么认为你自己的,你是为你自己报仇也好还是在那些记忆的影响下做出报仇的决定。”

“我都陪你去做。”

他侧头看向她,因为眼睛已经习惯了眼下的黑暗,故此能将她的面部轮廓瞧得清晰些,“懂了吗?”

黑暗之中,她眨眼的频率有点快,迪达拉心想,真是被我逮到机会了,他略扬着下巴说:“你刚才不会是想掉金豆子吧?”

相似的话语一下将人的回忆拉至了两年多以前的那个晚上,但她可不像他,嘴硬不承认。

“我可是个诚实的人,哭是种正常的人类情绪,我为什么不能有所感慨呢?”

说罢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前哭得最厉害的可不是我。”

迪达拉:“哼,但你吼得最大声,嗯。”

裟椤:“你眼泪掉得比我多。”

迪达拉:“哦是吗?我衣服上全是你的鼻涕。”

裟椤:“…鼻涕也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其实它很干净的。”

迪达拉:“我又没嫌脏,”

“只是有人说让我不准掉鼻涕,啧,这前后言行有点不一致啊,嗯。”

“…”

“还说自己诚实,呵呵。”

“…”

“就没见过比你更能骗的了,飞段那小子要是能有你半分巧舌如簧,他还至于被手底下的几个教徒骗得倾家荡产吗?”

“哦那确实,”裟椤点点头,“但其实这不是嘴皮子的问题,是脑子的问题。”

“信邪神的人,脑子能有多好?”迪达拉顺便也挖苦了一句,但是转头他忽然想起鬼鲛的话来。

【那丫头对我们意见很大啊,几乎每个人都踩了一脚。】

【我看你小子别得意,说不定你在她心里,智力也是垫底。】

他站定了,捏了两下她的手,“给组内成员做个排名,不提能力,就说智力。”

“智力啊…嗯…”她沉吟了一声,“我觉得分成两个方面吧。”

“?”

“要论起战斗智力的话,你们差不多不相上下?都挺厉害的。”

迪达拉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互相之间,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之战,不过我们确实都是各种好手,嗯。”

“那还有一个方面是什么?”

“平常生活方面的智力,”她咂吧了一下嘴,“你们蠢得各有千秋。”

“…”

“诶,你可别不服气,就单凭你们被两三个晓组织元老忽悠得卖命,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关键是,你们的钱还都是角都一个人开的账…大头还都是他拿了…”

最终她摸着下巴道:“只能说你们视金钱为粪土吧,有着十分高洁的品质。”

“舍身为义啊,嗯,挺好挺好。”

夸人的话,她有时候是能说出些别妙的意味,让人又气又有点好笑,但是…迪达拉蹙了蹙眉,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个道理。

被人当成工具来使,这没什么,本身忍者的职业属性就包含了这一点,再加上他们本就是雇佣兵组织,但问题是,如果是摆在台面上的交易或者任务,双方都清楚各自的需求,那自然不存在麻烦,最烦的就是被人从背后捅刀,其实他原本就对抽取尾兽制造重型武器没什么兴趣,只是跟各村人柱力交手这一点挺吸引人,前者也就是顺便,可自然而然的,他也没想过那么多,佩恩的目的,又或者那个始终藏在背后的宇智波,以及已经消失的绝。

虽然知道佩恩那家伙喜欢搞些神神秘秘的东西,但从他并不清楚绝背地里的目的这一点来看,迪达拉也不对他的智商抱有什么太高期待。

“说起来,你擅自行动,会不会被追杀啊?”裟椤突然问道,“哦,我不是指蝎先生,我是说,他们所有人…”

“来就来啊,我现在也不耐烦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了。”他有更重要的事。

“那意思是,叛逃了?”

她拉开一道门的同时回头问他,里面颇有些诡邪的绿色光束照在她脸上,迪达拉一巴掌按在她脸上,把她推开,“我先进去,嗯。”

一进去他被地上残存的怪异肢块膈应了一下,不知名的肉团组织四散在地,而莹白间或着绿光的光束来源是摆放得有些杂乱的瓶子,高低不一,同样储存着类似人体的组织肉块。

“蝎大哥以前说,他最讨厌大蛇丸这种人体组织收集癖好。”

巡视一圈后,迪达拉冲着她道:“你怎么在这里待下去的啊?你以前不是很怕这些吗?”

连兔子都不敢杀,角都每次说到这件事就恨铁不成钢。

【那丫头也太软弱了,啧。】

裟椤跨步进去,跳过一两个肢块,头也不抬道:“大约是,仇恨使人进步吧。”

“而且后来我发觉,大蛇丸的理念挺有意思的。”

“???”迪达拉满脑子问号,“他哪里有意思?特征就是喜欢从嘴里吐东西,黏糊糊的,恶心死了,嗯。”

裟椤听后一笑,“那确实是他的特殊爱好。”

“不过,他想打破的是忍者这个世界的血统论调。”

“科研大师,让没有血继限界的人也能获得一定程度的强大能力。”

“不过这样的人,到最后总会有点疯。”她翻箱倒柜地找了找,只找到两针香磷的血清,柜子里还附赠了一张纸条。

“什么啊?”迪达拉凑了个脑袋过来,一看,“哼,药师兜人还怪好啊…”

除了末尾的署名之外,那上头还写了——【送你了,裟椤,再见面时,你将会看到跟过去完全不同的我了,保险柜里的东西,你随便拿。】

她抬头看了眼桌上四散的针剂以及培养皿,再结合这乱七八糟的实验体组织,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比大蛇丸疯多了。”

“他把那些细胞全都移植到自己身上了。”

迪达拉嫌弃地扫了一眼那些瓶子里似乎还在涌动的机体组织,“恶心。”

都是以前的实验体,每个成功被种下咒印的人都留存了一部分组织在这里,药师兜这么干,倒也不算太过令人吃惊,以前是大蛇丸压着他,推翻了他的实验设定,眼下大蛇丸死了,没人能控制他了,只是...他似乎连大蛇丸留下的白蛇组织都一起移植了。

裟椤眉头紧蹙地踢了踢地上已经失去活性的肉团,这么多人的细胞集合在一个人身上,他怕是要整个人都改头换面了吧。

而且,多少有点病态。

知道的以为他尊师重道,不知道的以为他痴恋大蛇丸,以这种方式让他的部分细胞继续存活于世。

她转身打开背后的保险柜,里头的忍术卷轴跟实验数据他全带走了,就留下了几根金条。

“都不知道该说他大方还是小气。”

裟椤没客气,一扫而空。

“你拿卷轴装金条?”迪达拉蹲在她身旁看她画卷轴,“...这些也都是大蛇丸教你的?”

“昂,他是个很不错的老师。”见他瘪了瘪嘴,裟椤撞他一下,“角都他们去抓哪只尾兽了?”

被人抓了个小心眼的现行,迪达拉欲盖弥彰地挠了挠鼻子,“雷之国的二尾吧?怎么了?”

“二尾啊...”裟椤拿出地图来比对着看,“嗯...他们从这里过去的话,应该会原路返回,但是角都一般出任务时还会去一趟附近的地下交易市场。”

迪达拉眼见着她又拿出了一沓纸来,他皱着鼻子伸长了脖子去看,“悬赏令?!你怎么连这东西都有?!”

“之前去川之国时,从掮客那里顺的。”

“...你去找掮客干嘛?”

“当时还没想好怎么混进雨隐村杀绝,就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找个搭档之类的,”裟椤一边说着一边在看悬赏单,“后来灵光一闪觉得从砂隐村切入就挺好。”

“...那现在呢?”

“现在啊...”她目光落在了悬赏三千万的人头上,价格合适,而且主持一般都在寺庙内的。

顺便去一趟火之国寺,在距离跟时间上都比较合适,就角都那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捞外水机会的秉性么...

“我们去找角都??”迪达拉眉毛一压,有点不开心,是不是瞧不起他?

可对方却抬眼冲着他笑,那笑容跟从前一样,有点任他胡闹的包容感,以及令人惊喜的狡黠,她眨眼道:“不,我们去绑架飞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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