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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谭京墨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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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见他过来,赶紧站起来,低眉垂首福礼。

余光瞥到她小姐还是看向荷花池,春芽焦急不已,「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也不起身打个招呼,要是世子怪罪……」

梁晏姝心思翻滚了一遍,那么大个人,她总不能真的装看不见。

于是也站起身,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轻声说了句,“三哥哥好。”

谢照秋脚步微顿,嘴唇紧抿,控制着眼光不要看向她。

一瞬,又迈步向前,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待他走后,春芽才大喘了口气,不解地望向梁晏姝,“小姐,为什么你和世子……”

后面的话没问出口,大约就是为什么他们这么生疏。

梁晏姝对小丫鬟笑笑,也没解释。

她总不能说,我拂了你家世子的心意,他现在记恨我,我也怕他报仇吧。

春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一个小丫鬟,哪里知道这中间的曲曲绕绕。

……

再说谢照秋,他一脸冰霜地踏进水云间茶楼,店小二一见是他,连忙堆起笑,弓着身子引他上楼。

“世子上面请,贵人已经到了,在雅间候着。”

行至一处隐蔽的木门前,谢照秋调整了一下面色,示意谢安敲门。

门很快被推开,迎面是一扇大大敞开的窗户。水云间半靠九亭湖,这一间恰好三面环水,透过窗户就能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隐蔽性极佳。

“照秋世子,你可来迟了,让殿下好等。”一道清润爽朗的声音,从雅间右侧屏风后传来。

谢照秋慢步踱去,掀开竹帘,就见里面玫瑰椅上,坐着两位器宇不凡的男子,尤其当中那位,贵气逼人。

谢照秋浅行了个礼,便随意寻了把椅子坐下。

“照秋,怎么来晚了?”二殿下一手执盏,一边看向他问道。

他这个表弟自来低调自律,约了几时就是几时,少有迟到的时候。

谢照秋淡笑,“一点小事,耽搁了。”

旁边另一人起身给谢照秋倒了盏茶,又看向二皇子,询问道:“殿下今日叫我和世子过来,不知是不是为了曹珍此人?”

曹珍是太子大舅哥,极精明世故的一个人。虽然妹婿是太子,但他却没有从政,而是热衷商贾。生意面积之广,垄断盛国大半的盐业和舟马,事业发展如此之快,背后推动的手,怎么也脱不开他的妹婿相助,很可能就是太子让他如此的。

而上次谢照秋走访盐都便发现,这个曹珍面上是个正经商人,私下里竟然贩卖官盐给北边的回鹘,并以此换取大批的战马,屯于北面天山峡谷。

一个商人屯兵马做什么?除非,是有人让他为之,这个人不言而喻。

谢照秋发觉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密报了二殿下。

权利的角逐才开始,乾坤未定,现在是太子,谁也说不准他最终是否会沦为阶下囚。

而谢照秋是站在二皇子这边的。

二皇子一向谨慎,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会贸然出手打草惊蛇的。

太子能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么会毫无能耐。

“曹珍这个人,极为谨慎,想要拿到他通敌的证据,十分困难,你们二位有什么法子?”二皇子举起茶盏轻嗅,芳香馥郁,不由眯眼细细感受。

谢照秋垂眸不语,另一个人思索半瞬,开口道:“据说这曹珍滴酒不沾,不近女色,极为小心,仅是爱好养花弄草,不如安插一名侍弄花草的下女进去,殿下以为如何?”

二皇子听完,并未直接表态,他看向谢照秋,“照秋认为呢?”

“殿下,曹珍既然防备心如此之大,臣以为送人进去,暴露的风险太大,不值一试。”谢照秋浅尝一口茶,又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他勾结回鹘,为什么不直接让回鹘与他真正签订契约,让他想抵赖也百口莫辩。”

“让回鹘与他签订契约?”另一人皱眉,“可是,若这样反被曹珍利用,污蔑我们通敌待如何?”

“找人伪装,曹珍谨慎防范,不代表他身边的人都如此,从他身边人下手,臣以为可行。”谢照秋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闭目思索了半晌,没有立即答应。

对于谢照秋的能力,他是极为认可的。

但是,他不仅是他的表弟,也是太子的。虽然谢照秋自小与自己更亲厚,后来更是与太子断绝来往,但身在帝王家,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与皇位无缘,更甚至万劫不复,他必须得谨慎。

“此事容孤再想想。”

话锋一转,二皇子又看向面前两人,笑问, “听说,京墨差点就成了照秋的妹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另一个人缘来竟是谭京墨,与谢予薇差点结亲的那位。

提起这事,谭京墨面露羞愧,不好意思看向谢照秋,谢照秋倒是面色如常,毫无波动。

谢予薇自然是好女子,清秀端庄,如果没有偶遇那位姑娘,她确实是他眼中理想的妻子。

但是感觉这东西,是最不受头脑控制的,竟然叫他遇见了她。

那日,阳光明媚,一番游园后,他照例送谢予薇回侯府,之后便让马车先回去,自己想一个人随意走走。

两人快要定亲了,近来他却总是感觉到烦闷,谢予薇很好,知书识礼温言细语, 父母也很喜爱她,照理说他应该是喜悦兴奋的,但他却丝毫没有。

这是他想要娶的女子吗?他真的喜爱这种端庄娴静的贵女吗?

随意漫步着,竟在路边看见一个捏泥人的老翁,手艺精巧,泥人儿栩栩如生,他停下看了一会儿。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衣袖竟叫一个人拽住,他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带着芽白帷帽的女子。

“站住!你偷了我荷包,还想走?”女子声音娇软,带着点蛮横。

谭京墨停住脚步,好言好语解释道:“姑娘,在下刚刚一直在看老翁捏泥人,并没有偷你的荷包。”

“不是你?刚刚我身边除了你,就只有我的丫鬟,不是你是谁?”女子不依不饶。

谭京墨扬起笑,又澄清了一遍,“真的不是在下,姑娘你看,在下长得像贼吗?”

那女子竟然真的掀开帷帽,水波盈盈的大眼上下打量他,讥诮道:“长得倒是不赖,但长得好也不代表不会是贼。”

谭京墨见过很多女子,大多是姿态娴雅,举止大方,动静得宜,一举一动都像是拿尺子精心测量过的。

不是没见过美丽的,但从没有一个女子像眼前女子一样,眸光狡黠灵动,唇若芙蕖半点烟,说出的话又娇又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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