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谢照秋替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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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开始就是她儿子的不是,但到底是自己亲骨肉,这么长久不着家,老夫人还是念着的。
她也知道苏文月这些年,一个人日子过得凄清可怜,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嫁入谢家,还没来得及盛发,就被迫凋零。
也因此,她对于那个孙女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怕在这儿媳伤口上撒盐。
是可怜了那个丫头,可执掌一个这么大的侯府,利弊权衡下,她不得不如此。
“没传就没传,他那儿荒山野岭的,哪里有府里舒服。这么好的点心他就没福气吃到,文月,多吃点儿~”老夫人笑着劝慰。
“祖母,谁没有福气?”谢照秋背手跨过门槛,大步走进。
“哎呦,三哥儿,今儿个你怎么得空来了?”老夫人欢喜的站起,亲自迎了上去,又偏头呵斥他身后的小丫鬟,“怎么这么不懂事,世子来了都不通禀?”
“没事,我让她别报的。”谢照秋淡声解释。
三夫人也站起身,望向老夫人,笑道:“世子来了,瞧把母亲高兴的~”
谢照秋这才看向她,点点头算问过好了,接着便走到三夫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三夫人见他这么冷淡无礼,心底也是有气的。
但无奈,她在侯府本就没有夫君和儿子依傍,且她这侄儿,出生高贵,又能力出众身居要职,她虽是他伯母,但实则根本不在他眼里。
“三哥儿,今日怎么得空?祖母可听你大哥说,最近督察院忙的很,你刚上任,可不要过于雷厉风行,免得招人口舌。”
她是听说,三哥儿最近的手段有些太过严苛,甚至都有老熟人求到她跟前来了。但既然是一家人,就得一条心,不管她觉得对不对,总之她不能在背后给她孙儿拆台。
“祖母说的是,孙儿会注意的。”谢照秋点头,随意应和。
又侧头看了眼三夫人,接着道:\\\今日下朝得早,想着许久没来拜见祖母,便过来一趟,哪知路上倒是听到了些有趣的事。”
“哦,什么趣事,说来让祖母也听听。”老夫人好奇问道。
“近来这天确实热得佷。孙儿听说过望梅止渴,只知望的是青梅,却还不知道这杨梅,竟也还能下火。”谢照秋勾唇望向三夫人。
三夫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这谢照秋分明是替那小贱人讨公道来了!
老夫人见三哥儿盯着苏文月,心觉蹊跷,接着问:“这杨梅是怎么下火的呢?”
“祖母,府里的冰窖里冻了好些杨梅,天气热,不妨取些来,试试就知道了。”说着,他偏头朝外吩咐,“谢安。”
老夫人和三夫人都齐齐望向门外,见一个红衫、身形瘦削的丫鬟双手高举托盘,走向院子中间,正好站在太阳底下,托盘里放着大块的冰,那冰块中透着艳艳的红,果真是杨梅。
再看那丫鬟,竟然是三夫人的贴身侍女芸姑。
三夫人惊得站起,忙喊道:“怎么是芸姑?”
谢照秋漫不经心的瞥过去,“怎么,三伯母,不能是芸姑吗?”
老夫人也觉不妥,这毕竟是儿媳的贴身婢女,“三哥儿,想吃杨梅,可以拿张桌案放在太阳下解冻,也不必要下人站太阳底下顶着,仔细晒伤了人。”
谢照秋偏头朝着老夫人笑笑,“祖母您说的在理,可是今日孙儿就想吃这样解冻的。”说着,又看向三夫人,“这样更下火也说不定,三伯母,你说是不是?”
三夫人心下已经大骇。
她挤出一抹笑,“世子,这杨梅不管怎么解冻的,吃下去其实并没什么不同,芸姑身子不好,这……”见他根本不理会,又看向老夫人,面带哀求,“老夫人,世子想吃,不若换个丫鬟小厮怎么样?”
老夫人心里已经有所明了,一个是自己亏欠的儿媳,一个是自己的亲孙,日后的侯府当家,孰重孰轻,她还能分得清,但也不能直接寒了儿媳妇的心。
“三哥儿,你伯母说的也不无道理,芸姑是老人,也举了一会,差不多了,换个小厮如何?”
谢照秋摇头,端起茶盏抿了口,一脸的淡漠,拒绝的很彻底。
老夫人劝过一回,就不再开口。
院中大太阳底下,芸姑双手颤抖,高举的托盘不住地摇摇晃晃。
那冰块逐渐融化成水,从边沿流出,刚好滴在了她的头顶。
时间越长,冰融化的越快。没一会儿,便聚成一滩,从她头顶不断流下。
芸姑满脸都是冰水,衣衫也湿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窘迫。
就这么换了好几拨杨梅,直到她力竭,再也坚持不住,失手摔落了托盘。
芸姑一脸惊骇地跪倒在院中,不住地求饶。
谢照秋终于抬手,捻起谢安端上来的杨梅,拿在手中看了半晌,才送入嘴中。
细品了一会,他才再次看向三夫人,轻笑道:“三伯母,这味道果然不错~”
接着向老夫人恭敬拜别,才大步转身离开。
三夫人已经面白如纸,交握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文月,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老夫人叹了口气,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三夫人僵硬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待她走后,常嬷嬷这才说了府里下人传的沸沸扬扬的事。
老夫人幽幽叹息,“我知道这三儿媳心里不痛快,念在这么多年,她对我还是顶孝顺的,对她做的那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留那丫头一条命就行了。”
但一想到今日三哥儿的所作所为,又有些不赞同,“三哥儿对那丫头倒是有几分上心,重情重义,怜她可怜的心自然是好的,不过,日后还需提醒他,离那丫头远些的好,免得长久以往,惹的二房和三房不和睦 。”
嬷嬷躬身应和,“老夫人说的是,家和为重。”
……
三夫人今日受了奇耻大辱,面子都被谢照秋按地下了。
虽不是直接对她,但对芸姑下手,又何异于她。
她刚回了自己院子,就发了好大一通火,瓷器杯盏摔碎了一地,整个人如同疯妇。
“这个小贱人,竟敢叫他来羞辱我,等着瞧!我非撕了她不可!”
她没法报复谢照秋,便把这笔账记在了梁晏姝头上,誓要那贱人来抵消。
芸姑一脸木讷地站在门边, 衣衫头发还是湿的, 她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
对于梁晏姝,她也恨,要不是那贱人,她也不至于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难堪。
但对于谢照秋,她却只感觉到恐惧害怕,他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她。
欺软怕硬,本就是世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