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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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士和大江学者组成的专家团，进行了一层又一层的推理后，终于推进到了南天门。
如果有人问，为何会跳过张道玄升入天空那一段的分析。
主要是因为各个科学研究领域的不同院士和大江学者，都对于张道玄飞升的原理，有着不一样的理论推衍，以及模型的建立。
基本上属于那种吵个三年，只会越吵分歧越大的情况。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还是因为掌握的信息不够多，资料太少，能够大胆假设的方向过于多。
可是，这些大胆假设，最后又没有办法小心求证。
所以，根据求同存异这个大思想的指导下，大家咨询了张道玄的意见之后，全都同意了搁置争议，分析下一步的决定。
有一名有些矮胖的大江学者问道，“张道玄先生，你还记得你从深空中进入到那个有南天门的地方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有观察到什么呢？”
“嗯……容我想一想……”张道玄这边说他要开始回想，那边百余名院士和大江学者，也都静静等待他。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感觉，什么也观察不到。就是眨了一下眼睛，就从高空中到了那个有南天门的地方。”
矮胖的大江学者，记录完张道玄的回答，继续提问道，“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么？例如晕眩、恍惚等等……”
张道玄摇了摇头，他说道，“没有这种感觉。”
他这边怕说得不够具体，他就举了个例子，“我当时的感觉，就和咱们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我们都会不自觉的眨眼，我那时候也是这样眨了一下眼睛而已。”
“好，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矮胖的大江学者退后的一步。
一位白发苍苍，进行纯理论研究的院士，走上了前。
他可能是年纪有些大了，所以语速也比较慢，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张道玄先生，你在那个有南天门的地方，感觉和地球有什么不同么？”
“比如说，呼吸、重力、光照等等……”
张道玄回复道，“也没有。”
“嗯。”这位白发苍苍的老院士也没有记录张道玄的回答。
事实上，也不用提问的院士或者大江学者自己记录。
如今围绕着张道玄，时刻不停进行着摄像的摄像师傅就有五个，而在这五个摄像师傅外面不远的地方，还坐着差不多有十个速录员。
在场每个人说过的话，她们都会速录下来，作成文字版本。
如此饱和式的记录，全都是因为害怕出错。
哪怕有一个摄像师傅，操作师父少录了一点什么，还有其它四名摄像师傅。
哪怕有九个速录员都记录的不对，剩下的那一份正确的速录文件，也能够与摄像进行相互印证。
说实话，单单是拍这样一个简单的场景，和记录如此简单的对话，理论上来说用不上这样多顶级的摄像师傅和速录员。
若是放在有些人口中，这大抵上会被扣上浪费国家资源的帽子。
可是，无论别人怎么想，今天的事实都摆在这里，那就是有关于张道玄的所有记录，一定不能够出错！
这五个摄像师傅和十个速录员，心中也有很大的压力，他们一直在注视着张道玄。
可是人类这种生物，很多时候却是很奇怪。
若是压力正正好，那确实能够提高精神集中的程度，也能够提高办事的效率。
可是……
若是压力过大，人这种生物就会崩溃……
哪怕是再专业的人，经过再专业的引导，很多时候也难免不会崩溃。
除了这些负责记录现场所有讯息的人员之外，另外一侧，其实还有大概八名左右的顶尖心理分析师。
他们当中大致有三个人，是在全程关注张道玄的面部微表情，以及身体的姿态，防止他过于紧张，从而导致不好的后果。
另外的五名心理分析师，则是在分析在场的其他人的心理状态。
他们如果发现了那一个人，表现出了不稳定的要素，他们这边就会立即将这位人员撤走，避免产生情绪崩溃的链式反应。
这位老者这时候终于问到了他实际上很擅长的专业领域，他问道，“张道玄先生，不知那南天门上漂浮的密码，你在观测之后，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点击和操作？”
“你是经过了心里计算么？”
这位白发院士说道，“我现在年纪大了，脑袋不灵光了，只能够心算出来前两步，可是我看你第三步也走对了，第四步只差了一点点，我就很好奇你是怎么心算的。”
“本来，我这个年纪，他们都不让我上这航母，可我就是好事儿，所以就上来了！”
张道玄听到了老院士的话，不由得是一阵汗颜，他这般汗颜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经过什么心算。
他作为一名经过正经科班训练的理科生，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其实都可以被抽象为数学，从而寻求一个最优解。
只是，可能有一些混沌系统，参数太多，不太好找全而已……
可是，他的数学水平真的一般般。
每一次高数考试，他都是惊险而刺激的低空掠过，勉强通过。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资料，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是更年轻一些的大江学者，说出刚才老院士的话，他或许还会以为这是在嘲讽自己。
可是，他从这吹吹白发的老人身上，感受到了真诚。
他相信真诚的力量。
他也决定了用真诚回馈真诚，他这边有些羞涩的摸了摸耳朵，他回复道，“很抱歉，让您失望了，我没有经过什么缜密的计算，完全是依靠直觉。”
“我觉得应该是那个时候，触碰那个部位，结果还真蒙对了……”
“哈……哈……哈……”
也不怪张道玄如此尬笑，实在是把实话说出来太过羞耻了。
那边的材料学女院士，闻言更加觉得张道玄是那气运加身之人，更加喜爱了。
这边白发飘飘的老院士说道，“数学啊！最后拼的就是天赋，就是灵光一现，我看小伙子你有前途啊……”
“啊！？”张道玄被如此强行夸奖，脸都有些红了。
他这边继续摸自己耳垂，舒缓心情的时候。
那边老者说道，“不过，现在时代变了，我看啊，也不用心算，咱们用计算机算好了！”
张道玄还没有适应老院士突然转变的画风，他不由得发出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