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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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声，细雨轻轻扬扬地洒在身上，一丝湿意夹着些许寒气，谈不上舒服，但却很醒神。

“你的侍女呢？”

来自圣母院的中年修女满是疑惑的注视着菲利克斯，在上马车之前，突然出声问道。

“离开了。”菲利克斯摊开双手，任由蒙蒙细雨将他全身湿润，这是一个很孩子气的举动，中年修女第一次从菲利克斯的身上感到了一种孩子般的错觉。这个被守夜人认定的可怜小家伙，他似乎被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折磨的过于成熟了。中年修女心中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离开？”这一行人中，她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侍奉在菲利克斯身边的那个异常高大的侍女，中年修女原本想劝她投入圣母玛利亚的怀抱，但是那个异常高大与美丽的女人居然笑着跟她说，我和跟圣母不是很熟，她不会要我侍奉她的。

这是绝对是亵神的一句话，但非常反常的是，中年修女居然鼓不起惩戒她的勇气。

“你觉得，如果我们遇到一支由死亡骑士率领的亡灵军队，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菲利克斯没有回答中年修女的话，他只是回过头，直视着中年修女的目光，淡淡道。

中年修女呼吸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步入宽大的马车之中。能够在主物质位面化为死亡骑士的存在，生前都是步入黄金领域乃至获得圣棺骑士称号的强大存在，遇到这种近似于杀戮机器般的亡灵生物，任何人生还的几率都很低。

“能告诉我，为什么非得要我一起来么？”在中年修女进入马车之前，菲利克斯突然出声问道。

中年修女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低沉的声音道：“爱尔兰害死了我的侄女，我唯一的亲人。”

菲利克斯浑身一震，双手猛地握紧，随即缓缓松开，待心神平静后，他缓缓出声道：“如果你想要报复，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家伙。”中年修女用怜悯的目光俯视着菲利克斯，淡淡道：“我不会报复你，因为你只是她的一个玩具。爱尔兰不会在乎一个玩具的生死。”

菲利克斯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他突然发现眼前的中年修女非常的有趣，这其中或许还会有一个非常曲折的故事。

“你很了解爱尔兰夫人么？”菲利克斯仰起头，露出了一丝微笑，夹着嘲讽。

中年修女出奇的沉默了，她无视菲利克斯夹着嘲讽的笑意，闭目思虑了许久，方才道：“她是一个疯子，她应该下地狱！”

很平静的声音，很淡然的语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更像是一个诅咒。菲利克斯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回过身，对着缓缓走出茉莉之香的‘美人鱼’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微微低下头，表示自己的敬畏。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一阵淡雅的清香，在经过菲利克斯身边时，神秘的女人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很肯定，异常的肯定。

菲利克斯没有出声，他挺起胸膛目送着神秘的女人离去，她穿着宽大的灰色斗篷，可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了她窈窕的身姿，从饱满胸部到浑圆臀部的玲珑曲线，微风细雨之下的这个背影，很美，很有韵味。

菲利克斯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神秘的女人在登上马车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很奇怪的目光，他无法读懂那个眼神。

很寻常的，外表甚至有些斑驳的马车在蒙蒙细雨中渐渐远去，它所去的方向正好和菲利克斯相反，它去的地方，是菲利克斯来的地方。由一位步入黄金领域疑是传说中白银之手的中年骑士驾车，坐着一位让人联想到大海，联想到美人鱼的女人，菲利克斯感觉这个世界很奇妙，如果她真的是传说中的海伦公主，帝都的局势注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过菲利克斯喜欢，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菲利克斯拿起一件灰色的斗篷披在了雪白的祭祀袍上，他在车夫恭敬的声音中，走进了宽敞铺上了柔软毛毯的马车内。这里离埋骨之地还有三天的路程，这是一段并不漫长的时间。

少了喜欢张大手脚懒洋洋躺在身旁的天使姐姐，菲利克斯突然觉得原本狭窄的空间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许多，可是心底却不知道为何，居然会有一种失落落般的感觉。或许天使姐姐真的有点疯疯癫癫，但至少她的身上有过去的气息，有来自内心深处那个世界的气息。这种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话语，会让他感觉到一丝亲切。

在平静了一下心情后，菲利克斯拿起《圣十字－教诲》，在以往做下注释的地方圈出来了一点东西，然后又在纸张的最边角位置，写下了自己新的理解。《教诲》是一本值得读一辈子的书，每一次看它，菲利克斯总会有新的体悟。将《圣十字－教诲》的《救赎卷》看完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一行人没能赶到下一个小镇，一位模样清丽的女性骑士将热好的午餐端到了菲利克斯的马车旁。

午餐是牛肉，清汤，蔬菜卷，以及两块被圣光力量加持的圣饼。菲利克斯的葡萄酒是自带的，是他悄悄从伊丽莎白夫人的珍藏里面摸出来的。他不知道伊丽莎白夫人发现自己的珍藏被偷走后，会不会抓狂，不过如果会，菲利克斯相信那个时候的情景一定会非常的有趣。

如果天使姐姐还在，这个时候她一定会欢呼着拿出菲利克斯的珍藏葡萄酒，然后将牛肉端到自己面前，将蔬菜卷和清汤放到菲利克斯身旁，这个时候她还会微笑着轻抚菲利克斯漂亮的褐色长发，用异常温柔地声音道：“乖。小家伙，你正在长身体，正是发育的时候。你应该多吃蔬菜，多补充维生素，这样才能长得漂漂亮亮。”

再然后，永远不会发胖的天使姐姐就义不容辞满脸悲壮地将肉食解决了。每当这个时候，菲利克斯总是感觉到哭笑不得。

菲利克斯将手伸入怀中，他摸到了一个纯银的十字架，上面有秘银线刻录下的一种很奇异很深奥的圣痕，那是天国的痕迹。天使姐姐在摸走了菲利克斯的私房钱后，还算有良心的买了一些颇为珍惜的施法材料，然后在旅途中，在菲利克斯并不知晓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件安琪儿的守护，刻录下75级圣光防御魔法圣十字－守护与75级圣光治愈魔法圣光－大治愈术的消耗性魔法饰物。

这原本是天使姐姐准备给菲利克斯的礼物和惊喜，只不过最后是由那个神秘的女人交到了菲利克斯的手中。

三辆马车在道路上飞驰着，直到傍晚时分，四周已经渐渐开始出现灰蒙蒙的迷雾，这里已经是提坦斯帝国的最边缘点，过了这里，便是提坦斯帝国与泰坦帝国的交界处，也是曾经的秃鹫平原现在的埋骨之地的边缘点。

迷雾中有死亡的气息，即便无法调动负面元素，菲利克斯也能感觉到弥漫在雾气中的腐蚀元素。

从这里开始，便是亡灵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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