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发黑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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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辞殇声音低沉，他如神降临的冷肃强大气场此时大开，说出口的话带给洛根难以忽视的压迫。
洛根向来惯会审时度势，在不利于他的环境下，他很懂得该如何生存。
“霍大联盟长肯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抓住，还是那句话，无论殿下和你想问什么，只要是知道的，我一定毫不保留地告知！”
没花多少时间，温栀和霍辞殇就从洛根口中挖出了当年的真相。
一百多年前，冷族还是隐世族，藏匿于人群，不为人知。
族内遴选大祭司，洛根的曾祖母天赋甚高，心气也高，她是当年最被看好的大祭司候选人，但后来却落选，她从此怀恨在心。
“当年我曾祖母能力全族第一，却因为推演工具遭人破坏，才以极其微弱的劣势在遴选中屈居第二，没能当上大祭司！”
“我曾祖母从出生就开始为当大祭司而努力，那么多年的一骑绝尘，却因一个小小的失误而被挤下去，这难道公平吗？！”
“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当年挤掉我曾祖母，成为大祭司的那位，绝对是她动了手脚，整个冷族居然无人怀疑她！！”
“我曾祖母提出质疑，反而被全族耻笑。他们的理由多么可笑，说那当选的大祭司是养在神农禁地，从未涉世，为人单纯不会使用勾心斗角的手段。”
“还说我曾祖母养在尘世，染了世俗，才会有冷族不该有的执念。”
“呵呵呵！什么狗屁理由？！我曾祖母如何能不恨？”
怀恨在心的她，开始在外拉帮结派，同时勾搭上当年的族长，共同谋划了六翼预言的惨案。
冷族没有了六翼的庇护，自然而然就成了任他们宰割的牛羊，开始被他们利用来疯狂敛财。
后来冷族现世，被越来越多的上位者察觉和利用，洛根的曾祖母和曾祖父联合当时的族长，还有一些冷族能人异士，建立起阿兹组织。
为了避免六翼再现，他们立了冷族铁律，不让冷族女子联姻世家。
一群智商超群的人扎堆被利用，阿兹组织不断壮大，金钱和权势的雪球也越滚越大。
沾染世俗的冷族，没有感情，却无端生出了贪念。
智商超群体力又弱得好拿捏的冷族，越用越觉得好用，越好用就越觉得不够，阿兹组织开始批量生产冷族试剂，并借用试剂挖掘出更多的冷族。
原本那些基因沉默的人，也全都被挖了出来。
这些年，被发现的冷族越来越多，良莠不齐。
阿兹组织的管理者又想到了区别利用的方法，鹭兰印记的花瓣数量，给了他们区分冷族天赋的凭证。
冷族实在太多。
天赋不好的冷族，比如单翼和两翼，几乎都被压在了最底层。
天赋好的冷族，竞争也很激烈，只有极个别能过得顺遂。
“优胜劣汰嘛！这本来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没什么不对，是不是？”
洛根还引以为豪，“只有竞争上位的，才有资格站在冷族最亮眼的舞台，我觉得这挺好的呀！”
“我们至少保障了那些高层次冷族的生活，让他们把更多的时间都花在研究和发展上面，让他们为了我们全人类的进步而努力！”
“心无旁骛地努力！”
这样的论调太熟悉。
那位已经被霍辞殇送进去蹲大牢的傀儡族长，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不只是他这么想。
整个阿兹组织的管理层都是这样的想法，他们贯彻了这样以天赋区分三六九等的理念，所以才不把垫底的冷族当族人来看。
许诺言咬牙切齿，“所以单翼冷族，就不配好好活着了？！”
洛根的思想已被腐蚀，像是完全不能理解许诺言的愤怒。
“年轻人，你这话就不对，单翼冷族也做出了他们能做出的贡献，异想天开、容易被骗的他们，不管是在手术台上被切片，还是在达官贵人的身下被蹂躏，都能算是实现了他们能提供的最大价值。”
“去你的啊啊啊啊！！！”
许诺言冷眸发红，冲到洛根面前，疯癫般地对他拳脚相加。
他力气不大，洛根不痛不痒。
“年轻人你这行为就很不合适，我哪句话说得不对？那些事情，不是让低微的单翼冷族去做，难道让高高在上的五翼，甚至是殿下这样的六翼去做？”
许诺言怒吼道，“就不能不做？！！”
“那不行，会影响阿兹组织的发展，影响全人类的进步。”
“啊啊啊啊！！”
许诺言没把洛根打疼，却把自己打累了，他捂着脑袋蹲到了地上，像是内心无比痛苦那般。
方甫挨着他蹲了下去，不知道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温栀眼神淡漠地看向洛根，“你原先是几翼鹭兰？”
问题一针见血。
洛根愣住，那张脸像是瞬间恢复到了五十多岁的老人模样，他过了许久才回答，声如蚊呐，“两翼。”
“后来通过夺翼项目，加强到了五翼。”
“我现在是冷族五翼。”
温栀眼神夹杂着寒冰般冷，“死了多少族人，才让你从两翼变成五翼？”
洛根咬牙，没敢回答。
温栀清冷的杏眸看穿了他的灵魂一般，让他寒到骨子都在发颤，她声音穿透他的耳膜，直击他发黑的良心。
“凭什么他们要为你这个低微的两翼牺牲？”
洛根咬着牙回答，“我是阿兹组织初创人的后裔，跟其他冷族怎么能相同？！”
“呵！”
温栀冰冷一笑。
蹲在地上的方甫实在是忍无可忍，站起身，直接一巴掌扇到了洛根的脸上，来回扇了几下才停下。
“抱歉，我这只手遇到人渣就完全不受我控制。”
许诺言这时才站起了身，又愤怒又解气地笑了。
洛根嘴角流出血来，他噗的一声，把口里的牙给吐了出来。
方甫下手太狠，把洛根的牙都打断。
洛根瞳孔缩了缩，脸上很快就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表情。
霍辞殇凤眸微眯，随后皱起了剑眉，声音低沉，“你被洗脑过，训练你的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