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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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将军对龙福说道,大哥和老三老四带些人速去接应应逊。龙福点头,转身冲一旁的龙厚龙传一点头。龙厚龙传立即会意,撇下地上的肖恩不管,只跟随着龙福出了书房来到外间。龙诚听到大哥那厢和太傅当有危险,立即请求父亲准他前去帮助。大将军未曾理会,门外边龙厚传来声音说道,二少爷还是留在家中吧。此贼还要继续审问,务必查清他此行的目的。况我等皆在外面,家中若是又陡生变故,需要有人照应处理。龙诚听到龙厚这番言语,又看父亲默不作声,只得作罢,侍立在书房一侧。
龙福从里边出来看到龙平站在书房门口,就冲他说道,速速召集人马,大少爷那边紧急,我们得马上去接应他。龙平一听,知形势危急,不及多想,速到院后马厩里解开十余匹马,又将喂养马匹和管理杂务的人喊了起来。龙平带着一干人牵着马立即到了大门口。这边厢龙厚龙传也去库房取出数付破败的盔甲和一些刀剑枪棒也来到了门口。一群人稍稍穿戴,虽不甚整齐,也好呆人手都有武器,只短枪长戟,稍显杂乱。龙福见众人都上了马,就吩咐未有马匹的人留下守家,其余的人都跟着他走。说着,打了唿哨,命龙平前头挑着气死风灯,一群人从刚刚启开的大将军府门内纵马飞驰了出去。
书房里走了龙福等人,房间刹时安静下来。龙诚未经世面,此番情景不敢擅自相问,龙大将军和肖恩各怀心思,便短时间里停止了交谈,此刻书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压抑起来。大将军心忧太傅与龙谦等人安危,正暗地里自责自己还是大意了些,恐怕安排的人手不够护卫太傅。若是早些通知巡守之人前来护送太傅,大队人马之下,这原本今夜太傅归家应无大碍。只因自己和太傅太过争强,欲引出潜伏大将军府邸附近多年的细作,便商量出对策,以太傅为饵,勉强让龙忠带着府内十余人护送,希望让对方轻视之下,冒然出手,以大将军府之精锐,量对方区区数十名细作,必可一举拿下,从而一劳永逸,以除后患。待龙谦护送太傅走后,自己又担心此计不成,于是又安排人手,乘夜以一顶小轿抬出大将军府偏门,心谓若暗中仍伏有观察之细作,若彼不被太傅等人引出,也必被此轿所引诱,必于路尾随。尾随之数里后见护轿之人人数稀少,引路之人又是龙诚,必以为大将军府暗度陈仓,以人乔装打扮从大将军府正门招摇而出,实则此轿中才是真正的太傅,于是现身刺杀,此可正中自己的计谋。以轿所诱,细作果然中计,但以今夜所擒拿一贼是孙盛看来,敌首为谁,尚不可知。若是孙盛为首,则今夜欲对太傅不利之人,必人数众多。当年孙盛官至校尉,亦率领三千兵马,总管后勤。今日虽不知肖恩为谁效命,但他若带队,虽是实施行刺之务,但人数必不在少,且必精悍之辈,彼觅机数年,得此良机必殊死一搏,不完此功誓不罢休。如此看来此番若是太傅被袭,必凶多吉少了。自己苦思之计,虽得以将潜伏之细作一网打尽,可若是此役之中,使太傅与龙谦等人尽陷虎口,有生命之危,一旦有虞,则自己损失巨大,可谓完败。大将军想着心事,盯着一旁的轿子,衡量不下。
瘫坐在地上的肖恩,在观察太傅龙谦等人招摇出府之时,便认为凭着自己对龙飞本人的一贯了解,此事并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于是便让孙盛带人先行,埋伏于定水桥下。他独自留在大将军府周围继续哨探,本欲若大将军府再无别的变故,自己等到定水桥那边纵火之时,这边自己看到后便急速赶过去接应。但没想到未等到定水桥边的大火烧起,大将军府中先偏偏抬出一顶小轿,此轿则让他误以为太傅实在此轿之中。虽然自己小心谨慎,于路尾随,还是中计被大将军府所擒。肖恩自思事已至此,非懊恼可以解此事,行事不成,亦为天命。自己虽然被擒,好在自己多少能拖延住大将军府的人马,使之不能快速接应龙谦那边。以龙谦所带的十余人和太傅府的几名亲随,孙盛所率领之百余众可砍瓜切菜般快速解决。再者自己选定定水桥为伏击地点,并和孙盛带领众人与别处复制此桥反复演练攻击,可谓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所千挑万选之人,皆是死士,这些人常年跟随侯爷征战,身家性命皆系于侯爷,决无二心可能。定水桥边的周围地势街貌自己和孙盛等人均了然与胸,此次刺杀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均占尽,几无失手可能。想到这肖恩还是对自己此次行动有着七八分的把握,毕竟他的对手是当朝大将军,以他戎马一生所观,几无败绩。自己没有十分的把握,所差的那二三分原因,就源于运气站在哪边或是大将军几无失败的延续性。于是他还是非常担心孙盛那边能不能速速得手,若是交战迟缓,不能速胜,则引来巡逻之人和大将军刚刚遣起的人马围攻,则行刺太傅之事势必不能得手。若不能得手,又不能退,还有被歼俘的可能。若是今夜自己毕全功一役的战争没有取胜,则自己又有何面目再见侯爷?想到这,肖恩顿感脊背发凉,心中焦虑不安。
书房里的悬吊着的大灯,灯盏里的灯芯烧至一个圈,芯端又蜷进了灯盏。不知不觉中灯光暗弱下来。龙诚走上前去,用挑子将里面的灯芯挑了出来。醮了油的烧焦了的灯芯,重新燃烧,高温之下,啪的一声,爆出了一星火花。肖恩先是沉不住气,干咳了一声,对龙大将军说道,龙飞将军遣人出府,不知京城又发生何事?大将军抬头看向肖恩,缓缓说道,刚才你有意拖延时间,老夫竟一时之间未曾察觉。看来老夫年迈体弱,精力大有不济,竟没注意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