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直在重复强调:画画的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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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鹿直接一惊。
迅速抓起泥巴,没有丢阚梓砚,直接朝陆京砸了过去!
……人都到我们跟前了,狗子叫都不叫唤一声,这在乡下,是要剥皮下锅的。
眼前这个白衣男子能拦截那个城主府的管事,还能做到悄声无息的靠近,实力肯定很厉害,自己一个筑基期初期的小鸡仔发现不了多么正常。
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能怪别人就不要怪自己。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清楚你说的什么大肚子……”
童鹿在裙子上拍了拍手上泥屑,突的想起自己已经揭下了面具,露出的是自己真容,而坐在石头上、莫名其妙就被砸了一块泥巴的陆京也成了个光头,和之前形象完全不一样。
童鹿随手把福娃一丢,小家伙顿时如同风筝似的飘在半空中,小胳膊小腿儿一扒拉,人就一截一截的朝前游。
福娃偷东西等同于自己偷东西,自己偷了镇江城城主府的东西,现在可是逃犯……
哪有逃犯会承认自己是被追杀的。
更何况,这人说拦截那个大肚子就是拦截了?
只要耍赖……
童鹿心里刚浮现这个念头,阚梓砚就抬手在肩膀上一抚,霎时,他肩膀上的鸟儿纷纷跌落在地,化身成人。
红色的雀儿变成一个穿着红衣,头上用红色布裹着的包包头,红色丝带在身后飘荡……
黄白相间的两只小鸟,则是变成模样讨喜的小情侣,女子穿着盛唐的装饰,头上别着鲜艳的牡丹花,露出光洁的额头,金色的丝带垂在脑后,身边是个窘迫忐忑的少年郎。
还有三个小麻雀变成的三剑客……
童鹿咕咚吞了口唾沫。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画这几个鸟雀的时候,分明没有赋灵。
魂器上的金色字符根本没少,他们怎么就变成人了!
该不会是自己预支了什么为代价吧?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阚梓砚却是低着头轻笑了起来,脑袋微微甚至微微偏了偏,童鹿这才发现男人发色是少见的奶咖色,眸子是浅紫色的,耳朵后面还有两片羽翼一样的白色装饰,银色的链子弯着垂挂在脑后,跟妖精似的俊美的不像话。
“我绝对不会认错人。毕竟,你的味道那么大!”
男人说道。
……味道大?童鹿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想要嗅一嗅自己的咯吱窝。
抬到一半动作突然卡、卡住了,因为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笑意愈加放肆,笑的眉眼轻颤,让人心旌摇荡。
“真烦,能别笑了吗?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童鹿干脆直接摆烂,撇了撇嘴,“说吧,要我做什么?”
“和我回南荒!”阚梓砚道。
“不去。”
两人说时,福娃此刻游到那个一身红衣的少年跟前,白嫩多肉的手指,伸出,去戳少年头上的包包头,少年眉头竖起,头朝他龇牙咧嘴。
福娃一点都不害怕,露出满嘴牙床冲他笑。
倒是边上那个穿着盛唐长裙的少女,笑嘻嘻对福娃招手。
“为、为什么?”这下轮到阚梓砚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老麒麟说过,人类最是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男子会做牛做马报答,女子甚至愿意以身相许。
可现实却是自己帮了这个女人,她没有以身相许,还拒绝了自己。
他想不通。
难道……
是自己滴的水太少了?
“南荒太远,我暂时还没有出国……呃,背井离乡的念头,以后吧,以后等我把家里安顿好,一定会去看一看的。”
阚梓砚:“……”
拒绝了阚梓砚后,童鹿像是卸下千斤重担。
立马轻松了。
“抱歉啊,我得走了。”
童鹿和阚梓砚擦身而过,也不好在陌生人面前拿出画卷把八匹马收起来,直接牵住超光的缰绳,自己爬上去后,招呼陆京:“你就骑另外一匹吧。这次脑子还在,别忘记给贴金刚符保护自己。”
陆京点点头,听话的走向一匹马。
因为感受过八神骏的厉害,所以陆京这次走到跟前才愈发感叹。
他骑的是八骏之二的翻羽,上去之后,似乎都不知道怎么坐,挪了好几次姿势。
超光领头,翻羽和其余几匹马都跟在身后跑。
福娃看看八神骏离开,又不舍的看小黄雀化形的唐装少女,小爪爪在嘴巴前吧唧一口,抛出一个口水吧嗒的飞吻丢了过去,挥了挥手,飞快的追了出去:“酿……”
阚梓砚愣愣的看着马匹离开。
直到衣袍被红雀少年扯了好几下才回神。
红雀少年指了指童鹿离开的方向,指了指自己的张开的嘴。
“我知道,我知道的。化形了、通智了却不能说话很难受……”阚梓砚伸手摸了摸少年头上两个包包头,蹲下身。
阳光从柳条之间穿梭而过,洒落在他眉眼之间,抖落的万千尘埃雕琢着他的轮廓,显得极尽温柔。
“……这件事,即便是我想帮忙也不能。因为是她的画笔点化了你们,给你们‘画形’,那就得让她给你们取名字!我现在想想办法,别急,我在想办法。”
想了许久。
不了解人类的阚梓砚始终得不出一个结果。
急的三侠客中,带着斗笠那少年,用脚尖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追】字。
阚梓砚才恍然:“没错,先跟着她。”
……
与此同时。
镇江城,城主府。
城主居住在湖心楼中,通体以红木为主的楼阁造型别致,分为两栋,皆是琉璃玉瓦,飞檐峭壁,雕龙刻凤。
其中一栋为四层的观舞台,围栏往里,都修建成了大舞台。
第一层正有凡俗戏子四名在拨弄古筝。第二则是戏子三名在吹笛、箫、埙。第三层则是两名舞女,脚上系着铃铛,赤足在鼓上跳舞。第四层则是只有一名蒙面的女子在,抱着胡琴。
四层的戏子都看不见彼此,但彼此间弹奏的曲子,却是彼此相和。
音如珠玉叮咚,弹丝品竹,袅袅不绝。
而另外一栋湖心楼却更是奢华,十步一玉,五步一珠,白日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可一到了夜里,宝玉和夜明珠纷纷亮起,连成一片仿佛是一片星湖。
在这栋楼的下方,一个身穿姜黄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听曲,一只手轻轻跟着曲子敲击,另外一只手则是拈着嘴上翘起的八字胡。
大肚子管事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轻手轻脚的靠近男子,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男子却像是已经知道管事进来了,问道:
“邬家发生何事了?为何城主府都能听到声音。”
大肚子管事在太师椅后方,恭敬行礼:“回城主,是邬家传来的爆破声。现在,邬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邬衡也已经死了……”
齐元武敲击在扶手上的手,顿了顿。
“呵。邬衡还以为认回儿子就能巴结上了御灵宗,没想到说没就没了。”
管事继续道:“城主,那个杀了邬衡的女人应该就是来我们城主府的小偷,我看见夫人的戒指戴在她手指上。”
齐元武猛然睁开眼,抬手。
对面湖心楼上的曲调齐齐停下。
“那怎么没追?”
“属下追出城被人拦住了,对方修为比我高,轻易抹除了那个女人留下的痕迹……”大肚子管事语气里透着点懊悔,似乎生怕男子责怪他。
齐元武站起身拿起桌上一个圆形的木盒,走到湖心边,抓起鱼饵洒下,看着鱼群疯抢。
“既然是邬家招惹的,那有没有从邬家口中探知到对方什么来路?”
“有的。”
“嗯,说说。”
“属下从废墟里捞了几个人问过了,他们都说这女人来是中州外的音修,叫什么沧溟山的势力,祖师是什么上清灵宝天尊……”
“沧溟山?从未听说过,别的没了?”
“没了。”
大肚腩管事刚摇了摇头,突然间抬起头:“啊对了。那女人战斗时一直有十分怪异的曲调在播放,像是展开的一个音域空间,在那空间中人的思维会迟钝,但我始终记得,那曲调似乎在反复强调一句话。”
“强调什么话?”
“是的。一直在重复强调:画画的卑鄙,画画的卑鄙什么的,我怀疑她来自中州外可能是真的,但可能不是音修!”
重复,画画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