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么连口头禅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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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不必。”回想起老人家的宣传能力，季令姝脸上笑容一僵，当场驳回了贺九霄的提议，“我姐准备回来高考，要补的课程多着呢，哪有时间去给人看病？怎么也得等考完再说吧。”
“不就是……”贺九霄话刚起了个头，注意到季令姝的眼色，识趣地闭上嘴，专心干饭，“行，当我没说，你们继续。”
薛碧却像是被人提醒，猛地想起了什么，偏头看着陆令湘，开口问道：“也是啊，湘妹你明年高考呢，那京市你还去吗？不行的话跟人说一声，让他们联系别人？”
季令姝怀疑这话是她俩串通好了，故意说给她听的。
贴心的妹妹自然是要配合姐姐。
季令姝不动声色，十分捧场，疑惑得跟真的似的：“姐姐有事要去燕京吗？什么时候啊？”
“大概两天后，答应的事情总不好违约。”陆令湘嗓音冷淡，颇有几分薄情寡义的味道，但搭配上表情，倒也不显得敷衍，“麻烦的话可能会在那边过夜，下午跟妈说过。”
闻言，季令姝微微一怔。
在她看的那本书里，陆令湘没有去明州留学，季家人也不知道明言的身份来历，只当他是个溺爱孩子的暴发户。
重重误会之下，母女二人矛盾严重，关系极差。陆令湘行事也颇有独狼作风，去哪里做什么，都不会跟家里报备。
季令姝记得，去京市给男主奶奶看诊应该是酒吧初遇后，陆令湘接到电话，得知某个实验室经费紧张，这才松口答应以神医徒弟的身份去京城骆家。
怎么听陆令湘的意思，她像是一早就决定要去京市了？
季令姝努力思考了下，没得出结论。
毕竟她跟陆令湘这几年的交流一直以她分享，陆令湘回应为主，对姐姐的了解并不多，实在不知道对方在国外的经历有多精彩。
不过这么看来，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更有趣一点。
无论是出于搜集信息的需求，还是为了她那颗八卦的心，这热闹她都非看不可。
“哦，这样啊。”季令姝想了想，一脸期待地看着陆令湘，“那我可以一起去吗？”
“拜托拜托，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办正事的啦！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过了……”
季令姝生了一张很会骗人的脸。
笑眼弯弯，声音很甜，没什么攻击性。身上有种被保护得很好，不谙世事的天真，让人不由自主相信她的单纯无害。
明明入圈就顶着“天澄娱乐大公主”的资源咖头衔，公司对家养的营销号跟疯狗似的内涵她花瓶，依然影响不了她分毫。
每次营销号挑事，评论区前排都是网友发的美照，可见颜即正义的威力。
别说陆令湘对她有着几百米厚的乖妹妹滤镜，就连薛碧都忍不住有些动摇。
玫瑰街也是江市很有名气的一条小吃街，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没准真是什么亲姐妹的心灵感应也说不定呢？
总之，在季令姝又是装乖又是卖惨的表演下，她意思性地撒了个娇，捂马小能手陆令湘就松口答应带上她这个小尾巴。
薛碧不仅没有阻止，倒戈的速度甚至比陆令湘还快。
至于贺九霄……抱歉，暑假作业没写完的苦逼高中牲没资格出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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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碧出门前是认真做过功课的。
一顿饭的功夫，她跟季令姝从美妆心得说到热播新剧，又从陆令湘这些年的近况说到少时往事，分开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送他俩来的是司机，接他们回去的就变成了“顺路”的大哥钟九思。
看到薛碧时，钟九思表情显然有些意外。
尽管他控制得很好，可到底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年，季令姝还是敏锐察觉到了他对薛碧的态度似乎有点奇怪。
不是厌恶那么回事，倒像是在警惕什么。
可她寻思着，钟九思连她的奇装异服都接受良好，不像是会对染发有偏见的样子啊。
与此同时，碧水酒吧一号包厢。
染着一头银发的年轻男人十指飞快敲着键盘，神情十分凝重。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银发青年微微后仰，做了个舒展身体的动作，回头道：“谈好了，时间定了十七号，陆医生的机票山海负责，让我们别插手。老大你再确认一下，咱是真的一定要花这笔钱吗？”
听到动静，正撑着头阖眸小憩的男人猛地睁眼。
他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环境，又垂了眸，懒懒问道：“什么？”
银发青年稍稍迟疑了下，开口道：“我问你是一定要花这笔钱吗？”
“别说三百万，你开一百万，什么名医大拿请不到，找个空有名头的神医徒弟。这要让那几个红眼病的老废物知道，又该跟人骂你败家子了。”
“事实啊。”男人还是那副没正行的坐姿，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像极了上课犯困的大学生，“实话实说不算骂，我本来就败家。”
银发青年被噎得没了声。
他转脸看向屋内另一个人：“卫临！你就在旁边干看着啊？”
被唤作卫临的是个很有书卷气的年轻人，戴着一副银框眼镜，气质平和，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我看邮件。”卫临抬头，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了看银发青年，语气平淡道，“你小声点，老大累了一天，正休息呢。”
银发青年沉默半晌，才语气幽怨地憋出一句吐槽：“所以你俩到底为什么要过来？”
他起先以为，骆清淮对神医和那位姓陆的年轻医生十分看重，这才临时决定中止会议，带着卫临来碧水跟他会合，准备亲自跟山海交涉。
结果呢？
同事加班，老板补觉。
和山海沟通谈价的活完全是他一个人在干，这俩愣是一点没管。
要不是他跟骆清淮有着整整二十年的交情，大少爷奖金也给的大方，这破班贺言祁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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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为了同事情谊和工资奖金，这破班薛碧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夜晚九点半，碧水不对外开放的零号包间内灯火通明，键盘声不绝于耳。
一眼看去，还以为进了网吧。
“犯不着这么较真吧？大义灭亲也不是这么个灭法。”薛碧一边滚动鼠标查看资料，一边跟旁边坐着的人嘀咕，“创始人来办公处还要交罚款，您听听这像话吗？”
她说话时并未刻意压低音量，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朝着更远的方向传开。
“都在那嘀咕什么呢？”薛碧柳眉一竖，没好气地警告道，“工作没做完还有时间唠嗑？奖金不想要了是不是？”
能进到这里办公的都是山海的核心员工，对传说中的元老和高层并不像普通成员那般畏惧。
在扣钱警告下，绝大多数人都老实下来，却也有那么极个别胆大的刺头不畏强权，乐于找死，扯着嗓子喊道：“祁队你看！薛姐她带情绪工作还威胁我们，这算不算违纪？”
听到这话，青年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开，微微侧头看了薛碧一眼，缓缓开口道。
声音温和，如沐春风。明明语气态度都不强势，却有种难言的压迫感：“无视保护法规定，放未成年进酒吧就像话了？”
薛碧弯唇笑笑，不以为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特事特办，向来如此，有什么问题吗？”
青年收回目光，平静道：“没什么问题，就是可能会被家长举报。”
薛碧脸色微微一僵，有些懊恼，很快又镇定下来：“回头让老庄去跟人解释一下就行，实在不行你再去劝劝，不是大事。”
“湘妹的性子你知道，麻烦你多费点心，别让人钻了空子。”她顿了会儿，又开口道，“她那个妹妹我今天见过，很聪明，也很有想法的小姑娘，感觉不像是个脾气软的人。”
“那妹妹跟我聊天的时候，差点以为见到小唐总了。但我瞧着她跟唐总长得也不是很像啊，怎么连口头禅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