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种八个编剧各写各的凌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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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酒吧坐落于玫瑰街。
虽说叫了玫瑰街这么个浪漫名字，可踏进这里最先感受到的却是一股烟火气。
不是形容，是真的烟火。
作为江市十大小吃街之一，玫瑰街的客流量向来不低。
食物香气四溢，食客人来人往。
小心穿过人潮，跟贺九霄在碧水隔壁的烧烤摊坐下时，季令姝还是没想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个鬼样子的。
虽然早就知道剧情看看就好，不能全信，但季令姝也没想到，书中号称江市消费最高场所，客人非富即贵的碧水酒吧会开在小吃街。
进出的客人别的不好说，反正穿着打扮跟原文描述的那些词汇是毫不沾边。
身价千亿的霸总男主会去人均消费一百出头的小酒吧，这就很离谱。
要不是他那张脸过分招眼，季令姝差点没敢认。
都什么年代了，太子爷还搞微服私访，去民间茶馆搜集情报那一套呢？
季令姝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骂骂咧咧地跟贺九霄嘀咕了一通。
贺九霄十分捧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生怕她一个心情不好，把捏扁的易拉罐扔过来给他当打赏。
他餐都点了才知道，季令姝想来玫瑰街吃烧烤是假，过来找人才是真。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贺九霄，自己安排去酒吧蹲京圈太子的狗仔看到了陆令湘。
所以在季令姝的口中，她是听在玫瑰街玩的朋友说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去了酒吧，问完发现对方说的可能是她姐，于是决定过来看看。
出于信任，贺九霄并没有对季令姝的说辞产生怀疑。他一边吐槽“你给人打个电话问问会死啊”，一边在季令姝略带杀气的目光中陪她出门。
谁曾想，带陆令湘去酒吧的狐朋狗友还没见着，倒是意外看到了跟助理结伴而来的霸总男主骆清淮。
季令姝不知道是陆令湘来早了，还是骆清淮来太迟。
总之，她还什么都没干，霸道总裁和马甲大佬酒吧门口的初遇就莫名其妙化为泡影。
剧本好像有点用，但又不完全有用。演员改戏完全不跟其他人商量，颇有一种八个编剧各写各的凌乱美。
季令姝算是彻底让这薛定谔的原剧情给整无语了。
抱着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这垃圾世界折磨的心态，她一气之下，给陆令湘抄了半截原书简介。
跟贺九霄骂了半天陆令湘的不正经朋友，还是烦得不行，又当场发疯编辑了条信息，这才不情不愿地被烤肉堵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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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令姝心不在焉地在碧水隔壁吃烧烤时，酒吧里的陆令湘正看着手机出神。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季令姝发来的短信。
内容不长，但很炸裂，每句话都在颠覆陆令湘的世界观。
对面，薛碧又吹了一瓶啤酒，见她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忍不住凑近道：“什么机密情报能让你愁成这样？”
陆令湘摁了下电源键，平静道：“遇到个问题，有点想不通。”
薛碧闻言，好奇心更重：“什么问题？说来听听？我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然后她听见陆令湘问：“我到底哪里像不学无术的草包？”
薛碧被陆令湘惊得差点失手摔了酒瓶，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犹豫了下，忍不住伸手探了探陆令湘的额头，满脸疑惑：“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突然说起胡话来了？”
陆令湘轻拍掉她胳膊，淡声道：“严肃点，认真问你呢。”
“来真的？”薛碧扭头看她，神情错愕，“麻烦您对自己有点清晰的认知oK？你这样的都是草包，我们还活不活了？”
薛碧话一顿，想了想，试探性地猜测道：“难不成是被那谁刺激到了？”
等了一会儿，见陆令湘不说话，薛碧就当是默认。
她思索片刻，又开口道：“也不对，你那姐姐是挺厉害没错，但跟你这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多边形变态比还是差了点吧？谁受刺激都不应该轮到你呀。”
“别乱说。”陆令湘抿了一口放在她面前的柠檬水，轻描淡写道，“没跟人比，就随便问问。”
薛碧盯着她打量半晌，见对方确实不像受打击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脸上表情也放松下来。
“行吧，不想说算了。”
认识这么多年，薛碧对陆令湘的性情还算了解，没再追问。
她放下酒瓶，歪头看看陆令湘，突然笑了下，语气揶揄：“话说回来，你还真打算退隐江湖老实上学？”
“不然？都高三了。”
薛碧闻言，笑得更欢：“高三生不专心学习准备高考，还有心思算计人啊？”
陆令湘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嗓音是一贯的冷淡：“愿者上钩而已，说不上算计。”
“对对对，咱们陆姑娘啊往河边一站，连钩子都不用放，那鱼就会自己努力往你桶里跳对吧？”
陆令湘冷着张脸装聋作哑，对薛碧的胡言乱语充耳不闻。
薛碧调侃了几句，又一脸正色地叮嘱道：“我手头的事交接完就得走，顾不上这边，老庄月底也要去十三州，你悠着点别冲动。”
“骆清淮这人不好糊弄，星盟那位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别结盟不成反结仇了。”
“知道。”陆令湘点点头，“我就是替老师去京市给人看个病，又没准备做什么。”
听到这话，薛碧神情又严肃起来：“有准备也不准做！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有的是人能办。你给我老实休假，别大包大揽听到没？”
陆令湘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她抬起头，伸手示意道：“给我一瓶。”
薛碧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把桌上还没开盖的啤酒拿走护在手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陆令湘：“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我放你进来已经违反规定了，再给你喝酒，老庄知道还不得杀了我？”
闻言，陆令湘脸色明显有些烦躁，到底是没坚持，端起柠檬水一饮而尽。
黑屏的手机重新亮起，显示有新消息。
等陆令湘放下杯子，解锁去看，对方却已经撤回了。
见状，陆令湘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犹豫片刻，点进了季令姝的朋友圈。
几分钟前，季令姝刚发了一组九宫格照片，拍照的背景看着很是眼熟。
陆令湘看了会儿，把手机推给薛碧：“帮忙认一下，这地方是玫瑰街么？”
薛碧接过手机，飞快地扫过照片，很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对，出门右转就是。”
过了会儿，她后知后觉回过味来，音量骤升。
“不是，你妹搞什么呢？跑十几公里来这边吃烧烤？她有……这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