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赶着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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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厂长略一思索，“噢，我们厂里也有几个客户是做鸡雏零售生意的，销量都很好。
这样吧，既然你们是第一次做鸡雏生意，我们又是初次合作，三黄公鸡雏给你们让五毛钱，肉食鸡雏不能再让了。鸡雏你们可以混合买。”
“王厂长，厂里可以送货上门吗？”
曹德胜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鸡雏一旦卖得好，王英就要经常过来进货，他干匠活没时间，不能每次都陪她过来。
王厂长会意地笑了，“五千以上是可以送货的，另外超过百公里还要加车费钱。你们先试卖几次，如果销量高，我可以不收超百公里的车费。”
因为是私人工厂，王厂长很有耐心，也特别为客户着想，还递给曹德胜一张自己的名片，方便以后联系。
王英和曹德胜定了五百只鸡雏。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张婶已经回去了。
厂里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原本厂里有专门装鸡雏的塑料筐，但客户得另外加钱。
张娟为给她们省钱，特意找来几个厂里废弃的装鸡雏的塑料筐，又帮王英选好了鸡雏，付了钱。
因为数量小，厂里不负责送货到家，只负责送到车站。
刚把鸡雏装上车，张婶一只手拎着一只鸡匆匆赶来。
“小英你这次来，婶子也没啥送你的，这两只鸡都是自家养的，拿回去给家里老人尝尝鲜。”
王英见张婶把鸡都拎到厂里了，也不好拒绝，收下鸡又道了谢才和曹德胜赶往车站。
送货的司机跟曹德胜年龄相仿，都是年轻人说题也多。
小司机很热情，了解到曹德胜他们还要在常德倒车，直接一脚油门把他们送到了常德车站。
曹德胜下了车赶紧买了两盒好烟塞进司机兜里，“哥们儿，谢了！”
“多大事，你太客气了。”送货司机话虽这么说，脸上却露出哥们儿是讲究人的满意表情。
有两个大劳力在，卸车再装车的活都没王英什么事了 ，落了个清闲自在。
客车行驶在路上有此轻微颠簸，王英坐在车上就感觉坐进了悠车里，上车不久，又困意袭来。
曹德胜忍不住调侃，“孕妇的觉还真是多，上车就打瞌睡。”
正在犯困的王英听到曹德胜的嘲弄，“扑哧”被逗得笑出声来，磕睡虫也没了。
转脸冲曹德胜轻挑眉梢，得意的说：“德胜哥，我厉害不？”
“往后要想碰瓷，别找我配合，丢不起那人。”
小丫头是聪明，但思路出奇，专喜欢剑走偏锋。
王英得意地笑：“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德胜无语，幸好小丫头心地纯良，否则要比三嫂宋桂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客车到达曹家屯已近傍晚，在曹德胜家的大门外停下。曹德胜和王英把十箱鸡雏从车上搬下来。
还有张婶送的两只鸡，一只是浑身雪白的肉食鸡，一只羽毛金黄的三黄公鸡。
这时辰正是村里人吃完晚饭，坐在树下 或站在道边话家常的时候。有人好奇三三俩俩凑过来问曹德胜：“小五，你们小俩口从哪弄回这些鸡仔？”
曹老太太最是迷惑，“小五，小英前几天刚把孵出的鸡仔卖了，你们咋又弄回这么多？还买回两只大鸡。”
王英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当下灵机一动，“妈，这些鸡仔跟咱家养的鸡不一样。”
于是王英现学现卖把张娟为她讲解的话又复述给围观的大家听。
“你看，这就是我们市场上卖的肉食鸡鸡仔，它长的特特别快，三个月就能长到十三、四斤，肉也多，还特别嫩。老年人，牙口不好的也能吃，不用我说大家应该都吃过。”
人群里一个老太太应道:“小五媳妇，你说的是肉食鸡对吧，我吃过，这种鸡可好炖了，开锅就烂，鸡肉可烂糊了，好吃！”
人群里又有人指着三黄公鸡雏开口问王英:“小五媳妇，这不是咱们养的笨鸡鸡仔吗？”
王英笑，耐心十足，“它们可不是咱家养的笨鸡。它叫三黄鸡，是广西的一种土鸡，在全国都有名，味道比咱当地的笨鸡鲜嫩，不材，还有嚼劲。长的速度也比笨鸡快，四个月就能长十二、三斤。”
王英说完，用手指着张婶给的两只鸡，你们看这就是长大后的肉食鸡，这是三黄鸡。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觉得新鲜又稀奇，都把目光转向王英指着的两只大鸡。
其中有一个叫张常喜的村民伸手拎了拎三黄公鸡，“还别说，真挺沉，比咱家养的笨公鸡大多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笨鸡好吃。”
看热闹的刘大娘说道:“你跟小五买几只，养大了杀了尝尝。”
张常喜摇头，“买回去都是母鸡，我家娘们儿才不会让我杀了吃肉。”
曹德胜忙在一旁补充，“这些三黄鸡仔是精选过的，都是公鸡，没有母鸡，是专门用来养大吃肉的。
而且这鸡肉我和王英都吃过了，是咱笨鸡的味道，而且肉比笨鸡还鲜嫩。”
“啥？这些鸡仔都是公鸡？怎么可能。”曹老太太第一个不认同。
王英忍不住笑出声，她家婆婆有时还真是耿直的可爱，连自己儿子的台都拆。
“妈，德胜哥是您儿子，他还能骗您！”
“小五，你这鸡卖吗？真要都是公鸡我买十只，多少钱一只？”张常喜问。
王英回:“卖，因为品种特殊，价钱要比笨鸡仔高。肉食鸡仔四元一只，三黄鸡仔五元一只。”
鸡仔的零售价格是张娟告诉她的。
围观人中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听四五元一只转身就走，彼此小声议论：“这么贵！买它？”
王英也不劝也不恼，“德胜哥，咱把鸡仔搬进院子，明天上集上卖去！”
虽说货卖熟人手，但熟人也是最不好办事的。上赶着不是买卖。
张常喜忙按住装鸡仔的筐，“先别急，我买十只三黄鸡仔。五元钱不算贵，这长大了一只顶三只鸡。我信得过小五，先买十只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