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道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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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子目中泛起冷芒，幽幽道：“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
江青云沉默。
空明长老心念微动，他在流云剑派中资历较老，这时终于认出青衣女子的身份，惊呼道：“你是当年的那个叛徒！”
姬青想起档案中的秘辛，据说宗主江青云那一代有三位横空出世的天骄，三人皆有成为筑基的资质，但当年的那任宗主却只将镇宗之术教给了其中两人，其中一人正是现任宗主江青云。
而那个唯一没有得到传承的弟子心生妒忌，最终和江青云决裂，叛出宗门，成为了凶名远扬的邪修吴常公。
剩下的那个得到传承的女子修士，不知为何，也在数年之后乘着老宗主云游之际，叛出了宗门，临走之时还盗走了镇宗之术的一部分，自此杳无音讯。
之后江青云继承了宗主之位，而这段故事也被当作禁忌掩埋在了岁月之中，直到今天才被众人重新回想起来，当年的空明长老见过年轻时的三人，自然认出了青衣女子的身份。
至今五剑诀的最后一试还没有被归还回来，江青云的剑道之所以多年止步不前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他当年还未得到最后一剑的剑谱，便被青衣女子盗走了。
这时，青衣女子的目光落到云岫身上，说道：“那边的女娃，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那就问问这个男人好了，问一问他的那些情感是有多么的扭曲，所谓的无情道是有多么的可笑！”
“够了！”
江青云厉声打断，右手掐诀向前一指，立刻他的整个右手，刹那间成为了寒冰，一晃之下，那些寒冰纷纷碎裂，但却在他的手指前重新凝聚，化作了一只寒冰手，直奔青衣女子呼啸而去。
青衣女子手中灵剑一翻，顿时青色的剑气环绕，迎着江青云的寒冰之手就是三道剑气斩出，其势之大令虚空为之一颤。
二者转眼碰触，轰鸣之声传遍八方，寒冰寸寸断碎，但青衣女子的剑气也被消减，只见江青云手中法诀不断变换，无数寒冰铸成的大手铺天盖地朝青衣女子而去，后者则是用剑应对，数息之间二人已经交手不下十次，整个流云剑派的上空陷入灵力的风暴。
筑基修士间的战斗，仅仅是扩散出的威压就能够将凝气修士碾碎，好在灵虚子在旁，云岫才不至于被威压所伤。
渐渐地，青衣女子落入下风，她修为筑基中期，而江青云则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修为上的差距难以跨越。
“江青云，你为何不出剑！”青衣女子怒道，江青云身为剑派宗主，可自始至终都是以术法与她交手，分明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段玲娇，速速将镇宗之术交出来！念在曾经的同门情谊，可饶你不死！”江青云面无表情道，整个人气势威严，这一刻的他一宗之主的风范尽显。
名为段玲娇的青衣女子怒极反笑：“呵呵，江青云，你还真是虚伪，分明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的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吴常公早就已经死了，你再也无法亲手斩断自己的‘情’！”
“妖女，休要胡言！”
江青云脸色微变，呵斥道。
“难道不是吗，你之所以将云仙令交给那个少女，不就是因为她和吴常公之间有关系吗？”段玲娇反问道，随后看向云岫，后者目中闪过一缕精芒，吴常公...
“我虽然不知道此中细节，但以你的为人，若不是因为吴常公，又岂会将云仙令交给旁人？你故意卖出破绽，让剑派因为这位前辈的到来而打乱，正是赌那吴常公会现身，他想要报复剑派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段玲娇缓缓地说道，江青云则是浑身一颤，终于露出动容的神色，段玲娇的一番话彻底道破了他的想法。
“哈哈，你一定很失望吧，没想到现身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师弟，而是我这个从不被你放在心上的师妹。”段玲娇自嘲般笑道，只是那带着笑意的脸上，闪过一丝凄凉。
“师妹...”江青云面色复杂。
一直旁观的姬青喃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段玲娇继续道：“认清现实吧，吴常公已经死了，他至今没有现身于此就是最大的证据！”
江青云脸色瞬间苍白，如遭雷击，目中尽是痛苦之色，他捂住胸口，只感觉胸口一闷，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精神瞬间萎靡，原本是中年人外貌的他脸上出现褶皱，连一半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仿佛刹那间苍老了几十岁。
“宗主！”
空明长老大惊，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江青云，他们流云剑派适逢危机，这个时候若是宗主出了意外，局面将会彻底难以收拾。
姬青心中叹息，为自己的师尊感到不幸。
灵虚子看着道心崩溃的江青云，自语道：“无情道...呵呵，修仙者本就无情，若不是至情之人，又岂会去修无情之道，可悲可悲啊。”
段玲娇看着自己的师兄凄惨的模样，她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达成，可是本以为会出现的那种喜悦之感却久久没有出现，她看着这个为情所伤的男人，只感觉心中一阵轻松，仿佛多年扛在肩上的重物终于卸下，那抹年轻时的执念，彻底烟消云散。
恍惚间，段玲娇气息浮动，那多年如阻塞般的修为，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云岫默默地旁观着这一切，说实话她并不理解江青云的用意，什么无情道之类的东西她并不了解，仅仅凝气境界的云岫还没有接触到这个层次。
不过此中凶险令她不得不心惊，仅仅是一番话，就令一个筑基修士如遭重创，可见修行之路有多么地曲折。
那么她自己的道在哪里，她的道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