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及笄礼前的小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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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娇娇没想那么多，摸了摸绑在双鬟髻上的红丝带，从妆奁里找出赵元璟送她的紫檀木簪，还有太夫人给银簪，手从文鳐鱼玉簪上摸过，犹豫了半晌才拿起来。
师父说，得不到的才惹人惦记，她要做段允贤得不到的白月光，他就会对她格外包容。
“小姐，该换衣裳了。”绿竹捧了女童的采衣过来。
虞娇娇回神，指着紫烟送来的头面问绿竹，“哪套和三加礼时的衣裙合适？”
绿竹道：“您三加的衣裙是妃红，这套十二花神正合适。”
“就那个吧。”
绿竹把首饰按照顺序摆在托盘中，正要拿出去。
虞娇娇忽然道：“去把越王妃送我的七彩玫瑰双佩拿来。”
双佩上的黄金砗磲她已经换下来了，等会儿换第二套衣裳时她要戴给段羽看。
换好衣裳，将三根簪子揣怀里，吩咐绿蜡带小丫鬟端着及笄礼用的首饰和衣裙，先去办及笄礼院子的东侧房等候。
虞娇娇带着绿竹到正门迎人，半路遇上相同打扮的虞月媚。
“听说妹妹的正宾今日来不了了，那正宾选带的赞者肯定也无法出席，用不用姐姐将正宾和赞者借你？”
小桃紧张的跟在她身后，生怕虞娇娇忽然给她来几刀。
“四姐姐管不住自己的嘴，是家法还没挨够吗？”
“妹妹这是做什么，姐姐也是一片好心，正宾须得是德高望重的长者，且要提前给人下请笺，正宾才好邀请赞者配合，你这事出突然，祖母去哪里给你请正宾。”
虞娇娇不理她，虞月媚不依不饶的追着她炫耀。
“母亲为我请了陶大夫人做正宾，她请的赞者是她的儿媳，闻老太师的嫡长孙女，闻家的女子学堂很出名，闻氏无论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都是女子楷模，赵金蓓就是模仿她的。”
“母亲对你可真用心，你以后可要好好孝敬她。”虞娇娇淡漠的说。
“母亲说她只有我一个女儿待字闺中，我自然会孝敬她。”
小桃拉了拉她的衣摆，小声规劝，“小姐，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就别和五小姐起口舌之争了。”
绿竹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我家主子救了陶小姐，陶大夫人才不会来，她知道今日是给四小姐做正宾吗？”
虞月媚拉长脸，甩手扇了她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虞娇娇反手赏了小桃两个红脸蛋，“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小桃捂着火辣辣的脸，努力忍着不让委屈的泪水落下。
“小桃犯了什么错，要五妹妹出手教训？”
“打人这种事她就该抢着做，让装柔弱主子在人前暴露狠辣本性，还做出这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
虞娇娇意味深长的看着小桃，揶揄道，“她将来要做陪嫁丫鬟吧，莫不是存了和主子争宠的心思？”
小桃大惊，赶忙跪地表忠心，“五小姐嘴下留情，奴婢万万不敢有那样的心思！”
绿竹退到虞娇娇身后，凉凉道：“打扮的花枝招展，谁知你存了什么心。”
虞月媚穿的是样式简单的童子服，脸上只上了淡妆，也未佩戴首饰，若非面料好，看着还没精心打扮的小桃贵气。
面对虞月媚的打量，小桃憋屈不已，女孩哪有不爱打扮的！
她的衣裳是府里统一发的，就是自己配了好看的丝绦，挂了精致佩囊和香包，头戴绢花和耳环，双手戴银镯，涂了少许脂粉。
她平时就是这么打扮的，哪里花枝招展了！
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比她打扮的更漂亮，香囊都是铜做的！
小桃憋了半天，实在顶不住虞月媚给的压力，开口辩驳，“五小姐不也是自己动的手！”
“因为我本来就凶悍啊，我又不是温柔纤弱那一款的。”虞娇娇理所当然的回她。
小桃噎住，闭嘴等着虞月媚打落。
虞月媚观察完小桃，反观绿竹，见她只点了朱唇提气色，没戴任何首饰，连腰间的佩囊都是普普通通，站在虞娇娇身边一点也吸睛。
虞娇娇淡笑，“我也是为姐姐好。”
虞月媚的好心情被她破坏，咬牙叫小桃起来，虽然知道她是故意挑拨，可还是忍不住记将她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二人一路无话，绿竹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的值。
因为请了贵客，虞家开了朱色正门。
虞老夫人还在为正宾的事焦心，正宾要送祝福，又要赞者配合，家里姻亲少的可怜，她一时半刻还真没好的人选。
她问谢宛如，“若是请陶大夫人给她们二人做正宾，不知她能否答应？”
“这般做不妥吧，也没提前与人沟通，像是逼迫人家一样。”
虞老夫人也只有些异想天开，复又去思忖请谁合适。
虞月媚故作谦让的说：“不如让陶大夫人给五妹妹做正宾，请谢家舅母为我做正宾也可。”
“那怎么行！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岂能敷衍。”谢宛如拒绝。
虞月媚眸中闪过算计得逞的暗喜，忧心的说：“可五妹妹怎么办？”
“她比你本事大，她的事用不上我们操心。”
虞二夫人嘴角抽了抽，侧目去看虞娇娇。
虞娇娇站在谢宛如身后，提醒她们，“客人来了。”
第一波人到了后，虞家门前开始热闹起来。
虞老夫人一边招待客人，一边物色合适的人选，最终选定了她的嫡长姐，齐家的老夫人。
虽然齐家也落魄了，但她夫君时任南阳郡太守，还有个传承不了的伯爵，是她能想到最合适的。
虞娇娇百无聊赖的站着，直到贺大夫人出现，她热情的迎上前，好话不停往外冒，贺大夫人正得意，忽听虞娇娇说了句。
“咦，我三姐怎么没来，是怕我看到她不开心，特意没来的吗？”
贺大夫人：“？？？？？”
梁词故意挑拨，“三少夫人今日忙，来不了。”
她言下之意是，及笄礼提前通知了，虞月妩称忙不来，就是不把她当回事。
虞娇娇笑说：“三姐夫后院姐妹多，忙点是正常的。”
梁词见她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想说不是三表哥后院的事，话到了嘴边竟然哽住了。
虞月妩来不了，可不就是因为贺武后宅，事么！
虞娇娇招来绿竹，“你招待好贺夫人还有梁小姐，可别让不懂事的丫鬟将人怠慢了。”
送贺大夫人进去，虞娇娇就伸着脖子等段羽，一直到虞月婵压轴出场，她都没出现。
眼看吉时就要到了，一个姓段的都没来！
宾客已经齐聚，丫鬟请虞娇娇二人去行礼的院子做准备。
“还来不来唱戏了？”虞娇娇边走边嘀咕，难道今日让贺大夫人唱主角？
进了院子，绿蜡一脸怒气的走过来，说道：“小姐，奴婢方才离开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剪了您行三礼的礼衣，还将十二花神头面毁了！”
要不是她看到头面上的珠子掉了几颗，抖开衣裳检查，就要误大事了！
虞娇娇最看不上这种小手段，但这小手段又的确很难防。
“回听雨阁把备用的拿来。”
绿蜡恼火的说：“有人进了您的卧房，将衣裳首饰都毁了，我已经让人出府采去买了。”
这府里的下人着实嚣张，看来给小杏那几刀还是太轻了。
“可是来不及了。”虞月媚掩唇说，“吉乐已起，一刻钟后就要开礼，要不我先借妹妹一套衣裳首饰？”
“四姐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虞娇娇傲娇的仰着头走了。
还好她早有准备！
绿蜡跟在她身后小声炫耀，“奴婢方才溜进芷兰院，把她首饰上的宝石珠子都抠下来了，还放了几只老鼠去啃她的好料子。”
虞娇娇憋着笑问：“咱们院子的奸细都揪出来了吗？”
“动手毁东西的都抓住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绿蜡拧眉道，“奴婢方才去大老爷院子取衣裳首饰，看到红妆抓了溜出来的沈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