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昏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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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放心，臣女已经为宣华留好了充足的药。这几日按时服用，应当不会有问题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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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只是臣女还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爷能否答应。臣女自知这一离开，便恐怕没有办法及时归来。若宣华醒后，可否请王爷派人通知我一声？”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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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蝉的离开确实是为了宋琉华。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经过御花园这么一闹，和硕王妃从未真正善罢甘休。
很快，宋琉华便被下毒。
事发突然，等到暮蝉知道宋琉华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一边担心宋琉华的情况，可是也放心不下宋宣华。暮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两处为难。
然而思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看宋琉华的情况。
宋琉华的身边没有人照顾，暮蝉知道，再多耽误一分钟，她都会更危险。
于是和周牧华说过后，暮蝉便急匆匆赶回去。如她所想的一样，和安堂没了宋琉华的主持大局，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
此刻一看到暮蝉，更是全都拥上来。
“抱歉各位伙计，今日和安堂由于一些事，暂且关门。麻烦大家跑一趟，请先回去吧。”
暮蝉一边大声对所有人抱歉，一边穿过人群，努力的挤到和安堂门口。
前堂的几个清域府的帮手并不懂药材，宋琉华毒发后，来看病的人合情合理的便纷纷转向他们寻求帮助。
可他们不过是侍卫，对众人的问题一问三不知。
今日不巧的是和安堂来看病的人多，经历着被所有人围住，脸上的表情尴尬又无措极了。
此刻他们看到暮蝉来了，也终于松一口气。迅速起到原本维持秩序的作用，开始疏散人群。
“琉华。”
暮蝉一向是一个很有礼貌和涵养的人，如今却经历了宋宣华和宋琉华病倒的双双打击。
于是穿过人群后顾不得对前堂的清域府帮手说什么，暮蝉径直来到房间里。
宋琉华是在前堂替人看病的时候毒发，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帮手们只见一口黑血喷出，宋琉华就早已经没有了意识。
于是暮蝉着急忙慌的为宋琉华诊脉，很显而易见，宋琉华是毒血攻心。
这次发病来得实在是出人意料又措手不及，暮蝉为了照顾宋宣华心力交瘁，方才进来的时候简单看了一眼和安堂剩余的药材，也远远不够。
只好先替宋琉华开了几单方子，暂且护住心脉。
等一切安定好后，门口的人也被清完。
“这几日谢谢你们帮忙。”门口，清域府的帮手即将离开，暮蝉上去道谢。
下层是八卦传得最快的地方，他们自然也知道暮蝉不好过的境况。
出言安慰了几句，可是事在人为，实在无可奈何，眼看就要耽误了时辰，只好动身回到清域府。
送走帮手后，暮蝉也回到前堂。
她太累了，累到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什么。难得回到一个人的安静境地，暮蝉的目光不自觉的上下打量着冷冷清清的药柜。
和刚才宋琉华毒发时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账本。
这段时间冬日转暖，和安堂来看病的人流量变得比以前要多了很多。宋琉华在这个关头只剩下一个人，无可奈何又忙的不可开交。
加上前一段时间帮手刚到，并不熟练和安堂的工作，于是柜台上，药材框里被翻得一团糟，仍然未来得及整理。
目光落在账本，上面还残留着黑色的血液，是属于宋琉华的。
即使是见惯了疑难杂症的暮蝉，再看一眼，也觉得触目惊心。
她没有想到，此番刚接触皇宫，便让她唯一的两个徒弟受伤到如此境地。
她唯一的两个徒弟。
这么多年来，这么多年来的朝夕陪伴，早已经亲如骨肉，早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
想到这些，暮蝉眼眶湿润起来。
脑海里又不自觉的想起小时候宋宣华认真读书，宋琉华则在一旁嘴上嫌弃着，还是没商量的陪妹妹读到了深夜的场景。
宋宣华和宋琉华都是孤儿，她来到京城后，便被她先后收养。
两个人虽然自小打打闹闹着长大，可是在一起的感情，身为师父她自然知道，也看在眼里，是旁人所不能比拟的。
如果宋宣华和宋琉华任何一个人出事，她都不会轻易放过征遄府。
暮蝉的目光骤然冷起来。
一切的开始都是从征遄府的邀请，对于她而言，一切的不幸都是从那个时候。
哪怕堵上自己，哪怕从此颠沛流离，她也要让征遄府为如此下毒暗杀和宋宣华的受伤付出代价。
手指不知不觉间抓紧衣角，暮蝉松开，抬手擦干顺着脸庞滑落的眼泪。
药柜里的药材已经不充足了，在好不容易稳定住宋琉华心脉的这段时间，她需要尽快出去买到药材。
想着，暮蝉深呼吸。
压下心里的情绪，收拾好账本，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暮蝉轻轻遮盖住触目惊心的鲜血，转身。
只是目光在触及到来人那刻，身体变得僵硬了一下。
“我能做点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是她这段时间从未想起来的人。
“你来干什么？”
停顿良久，暮蝉开口。
眼前人已经快十年未见，柴临风早不比当时和暮蝉最后一面的那般意气风发，少年气十足。
此刻穿着几般褶皱的官服，中规中矩的站着，发丝中隐隐可见白发。
神态也是衰老极了。
柴临风，这就是你当年的选择吗？
“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开口就如同料想一般的声音沙哑，不难听出柴临风已经忧虑多时。
暮蝉难以想象皇宫看守和各种规矩如此严格，柴临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在目光触及到柴临风手里的药箱时，暮蝉便恍然大悟了。
早听闻皇宫每隔一段时间会派太医出宫寻找民间偏方亦或是药材，也有顺便为贫苦人家治病做法，企图以此来彰显皇家慈善的作风。
恐怕柴临风这次不过是有公务在身，顺道来和安堂看一眼罢了。
呵。
这点上他倒还是如同几年前一般。
在心里冷笑，暮蝉根本没有打算说话。
柴临风看着暮蝉，此刻他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