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空字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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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血沙和王志忠将灵元运于双目，看见了缠绕在宋启谐身上的金龙，更看见了金龙双角间那团刺目的黑气。
“这黑气，就是陛下所说的大劫吗？”王志忠问道。
“不错。这金龙是朕成就帝位后凝聚出来的，是帝运，也是国运。而今金龙额上黑气聚而不散，着实让朕心中难安。以至于这些日子，心性修为都下降了不少。 ”宋启谐面露忧色。
“陛下放心，抗敌有我和卫安王，内政有丞相辅佐，定能保圣元社稷永安。”狄血沙正色道。
“哈哈哈，国帅，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宋启谐哈哈大笑。
其身后两个宫女端着托盘上前。其上分别有两个锦盒和一块金令。
宋志谐让宫女将一个锦盒和金令给王志忠。
“丞相，朕将这块金令赐你，命你统合各部资源，半月内做好和居胥全面开战的准备。如遇阻拦该杀的杀，该灭族的灭族，一个不留。”宋启谐杀气腾腾，“至于这个锦盒里面是一颗融神丹，你回去后抓紧炼化，将道境提升上来，否则难以服众。”
“臣遵旨。”王志忠跪下，双手接过托盘。
“国帅，这里面是一颗封王丹，你吃下后可借此冲击封王境。”吩咐完王志忠，宋启谐转身对狄血沙说道。
狄血沙闻言，激动地老泪横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老臣寿数将尽，自以为无缘进阶封王，今陛下赐丹，让臣有望踏足封王，陛下之恩，无以为报，唯有誓死护国。”
“国帅快请起，你之前随先皇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又拥立朕登基称帝。报国之心日月可鉴，忠臣之士万民共誉。”宋启谐上前一步将狄血沙扶起，又道，“如今，国帅成就封王，也是为未来的大劫增加一份保障。一会你就在皇宫里面尝试突破吧。”
狄血沙起身，止住哭声，接过锦盒，向宋启谐行了一礼，随着宫女引导，前往准备好的修炼室。他明白说出的话都是虚的，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陛下，以我圣元炼丹师的品阶，还炼不出这两类丹药吧？”王志忠看着手中的锦盒小心翼翼道。
“不错，这丹药是皇姐从空家送来的。”宋启谐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惆怅。
“难道空家的地位真的不可撼动吗？”王志忠看着湖边一只白鹤飞起，将一条锦鲤叼起吞入口中。
“当年朕登基称帝，有凌云之志，也曾想天下亿万子民都拜朕，跪朕。为何他空家如此特殊？”宋启谐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霸气，反而多了一丝颓废，“后来皇姐嫁入空家，有一次回宫探望太后，对朕说了一句话。丞相，你来猜一猜，皇姐说了什么？”
宋启谐侧目看着王志忠问道。
王志忠沉思片刻，作揖道：“臣愚钝，猜不出。”
“哈哈哈，朕就知道你猜不出。”宋启谐哈哈大笑，似是在某些方面得到极大满足。
“皇姐说的是‘空渊星是以空字开头的！’”
这句话从宋启谐口中说出后，他好像卸下了某种包袱，那是面对不可对抗的事物时，终于认输的轻松和满足。
王志忠口中喃喃：“空字开头，空字开头……呵呵，真是无力呀。”
说完这些王志忠意识到不妥，调解道：“陛下，世间有太多人力难及之事。您不必自责。空渊星上有那么多超然实力，极兵阁，兽海，星云海等等。我们要做的，能做的就是护我国百姓安宁和乐。况且我圣元地理位置优越，未曾与千绝渊万空山等禁地相接，如此已是不错。”
说到这里王志忠，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揪住，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万空山，也有一个空字。
他看向宋启谐，精神受挫。
“呵呵，想到了。你不用来安慰朕，朕早就想开了。帝王有帝王的忧虑，那些超然实力也有自己的难处，此即为高处不胜寒。”宋启谐自嘲一笑，“你回去吧，未来还有很长……”
王志忠躬身行礼，心绪久久难平。
一个时辰之后，一道血色气血之柱，从皇宫深处冲天而起，直插云霄。一道人影从光柱中缓缓浮现，海量的灵气蜂拥而来，在其头顶形成一个漩涡，并不断扩大。
只见其丹田中灵海翻涌飞起，于体外铺展开来，将帝都上空方圆几十里的空间覆盖。其灵海由虚化实，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彩纷呈。
地上的行人都纷纷驻足，仰头看着这百年难遇的奇景。又些人看出门道，向周围人介绍这是有大能突破。人们都兴奋起来，因为这意味着圣元国力再强一分。
突然狄血沙身后展现出一副图画。
图画上无数将士浴血奋战，刀兵相接，尸横遍野，血流漂橹，将黄沙染成血色，一股股肃杀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狄血沙的威势不断拔高。
各种异象交替呈现，终于狄血沙的气势攀升到一个顶点，各种异象瞬间消失，灵海归拢重回丹田。
狄血沙哈哈大笑，音波传入空中将云层震散，阳光照在他身上，如同披上了一身黄金战甲，神圣无比。
狄血沙从空中落下，在宋启谐面前站定，浓密的黑发披在身后随风而飘扬，容貌也变成三四十岁的壮年摸样，早先衰老的气象已然不见。
宋启谐看着面前已是封王强者的狄血沙面露喜色，然后浑身气势陡然一变，灵元运于拳上，一拳向前捣来。
拳锋刚猛，在狄血沙眼中不断放大。狄血沙连忙调动灵元抵挡。在洞悉宋启谐意图后，也向前拍出一掌。
两股强大的力量交锋，恐怖的气劲将周遭的树木折断，原先精致典雅的花园一片狼藉。这还是二人刻意控制的结果，否则周围只会被破坏的更彻底。
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分别化作长虹飞向高空。
一股股恐怖的力量从皇宫上空，云层深处传来，只因皇宫的各种法阵保护，很少人察觉。
一刻钟之后，二人落地，狄血沙刚要跪拜。宋启谐拦住他，笑道：“小时候都是国帅教我，现在终于轮到我教国帅了。”
圣元又添一位封王，宋启谐欢喜的心情溢于言表，将自称由朕改为我。
“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走走走，国帅陪我喝两杯。”宋启谐说着吩咐御厨准备。
……
晌午过后，小蝶手捧一柄折扇走上三楼，在空炎莫房间外停下敲门。
“进来吧。”
小蝶进门后将门关好，走到空炎莫面前，道：“少爷，这是皇宫的人送来的，他们还带了句话说是：张家已经灭族，这是对空家的交代。”
小蝶说完后，突然跪在空炎莫身边，哭声道：“少爷我只是个下人，您不用为我动用家族的力量！”
“这是怎么了？小蝶姐姐，你先站起来。”梦少曦见小蝶突然跪下，不明所以，急忙去扶她起来。
见小蝶不愿起身，梦少曦转头看向空炎莫佯怒道：“你是不是欺负小蝶姐姐了？快哄哄姐姐。”
空炎莫听了小蝶的话，生出一丝怒意，沉声问道：“小蝶，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少爷。”
“少爷永远是我的少爷，是我最亲近的人！”小蝶抬头，清澈的眼睛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
“那就给我起来！”
小蝶听出空炎莫声音中包含的怒意，吓得身体轻颤，在梦少曦的拉动下站起。
“对不起，少爷。我惹少爷生气了。”小蝶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小声说道。
“空蝶幽，你给我记住！你姓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我空家之人。他张维昌算什么东西，也敢看上你？！更是跑上门来了。我问你，当时为什么不说？”空炎莫本来想更加严厉一些，可看见小蝶楚楚可怜的样子，语气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当日我并没有受到伤害，而且护卫们将张维昌打走了，我感觉这种小事没必要烦扰少爷。”小蝶小声解释。
“这就是我生气的地方。你是我空家的人，你受委屈就是空家受委屈。还有我身上那么多优点你都学会了，可是我飞扬跋扈的优点怎么不学？”空炎莫恨铁不成钢，拿着折扇烦躁的扇了扇。
“小蝶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小蝶听了空炎莫的话，心头暖暖的，这更让她觉得自己跟了个好主人。
“知道错了，很好。但是依旧要罚。你去把‘我很霸道，我很嚣张。’这句话写一百遍，就在这里写。”空炎莫指着房间里的案牍坏笑道。
小蝶听话的走到案牍旁，展纸研墨，开始写罚抄，
梦少曦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想询问。空炎莫率先开口。
“上月，我让小蝶去外面办事。结果遇见了张维昌，他被小蝶迷上了，言语上调戏了小蝶几句，还跟到了空家外面的府邸，最后被打了回去。”说道这里，空炎莫顿了顿。
“这个张维昌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那？”梦少曦问道。
“我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这个张维昌的妹妹是皇帝宋启谐的妃子，是皇帝的大舅哥，而宋启谐是我大伯的老婆的弟弟。我还要叫一声表舅。有这一层关系，我不方便直接修理张维昌。然后就去找咱爹，你猜他怎么说？”空炎莫在这里故意用了个“咱爹”。
梦少曦听得入神没有在意，配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刚走到咱爹院子的门口，还没进门，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空家不可辱，自己看着办。”空炎莫学着空猎云的语气，将他的话复述了一遍，逗得梦少曦笑个不停。
“我回来后，就写了这个扇子，让人送进了皇宫。之后就是张家被灭，况且他们本就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梦少曦接过折扇，嘻嘻笑道：“扇子上写脸字，意味扇脸。无形中给予压力，空哥聪明。”
“我也这么认为，哈哈哈~”空炎莫很没品的认同梦少曦的观点，一点都不谦虚。
梦少曦看着空炎莫得意的样子，只是笑了笑，男人嘛都是这样。
嬉笑间，一道活泼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哥小哥，你送我的魔方准备好了没有？姐姐把我教训了一顿，还关我禁闭，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这么活泼灵动的声音，整个空家也就空晓风才有。
门被碰的一声打开，空晓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姐姐不让我和你学，因为你太坏了，都被雷劈了，如果我还跟着你学也会被雷劈的。”空晓风佯装认真的说着。
说完才看见旁边的梦少曦，机灵的晓风知道不能在哥哥的女人面前说他的坏话，急忙改口：“姐姐，我小哥虽然被雷劈了，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值得你托付终生。”
空晓风说完，认真打量梦少曦片刻扑倒她怀里，“姐姐，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漂亮的女孩。”
梦少曦被空晓风可爱的样子逗笑，亲昵地摸摸她的头：“晓风真可爱，这个送给你了，当做见面礼。”说着将自己手腕上一条精致的手链取下带在空晓风手上。
“真漂亮，谢谢姐姐。”空晓风扬起手链，爱不释手。
“小妹，魔方还要不要了？”
“要要要。”空晓风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在楼下的收藏室，小蝶你带她去。”空炎莫吩咐道。
小蝶放下毛笔，朝空炎莫施了一礼，拉起空晓风的手带她下楼。
空晓风走后空炎莫抱怨：“这小丫头比我还捣蛋！”
“这叫天真烂漫，不叫捣蛋，再说还不都是你教的？”梦少曦反驳。
“哇~小哥，你这里的好东西真是太~多了。”空晓风朝着楼上喊道。
空炎莫闻言暗道一声不妙，急忙拉着梦少曦的手逃出小院。
“空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失策了，不该让晓风进我的收藏室。她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定会要，我又不好意思拒绝，现在跑远才是正解。”
“小蝶姐姐能帮你守好那些东西吗？”梦少曦对小蝶没有多大信心。
“小蝶的怯懦是对自己，只要是涉及我的事情，她都能做到完美。”空炎莫很自豪。
此时，空炎莫的收藏室中，空晓风看见柜子上各种各样的新奇玩具，手办，那颗爱玩的小心脏羡慕的通通直跳，转头看见正在收拾魔方的小蝶，笑道：“把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装起来。”
“五小姐，这些东西我做不了主。”
“没事，我小哥说好了，让我随便挑。”空晓风说谎眼都不眨一下。
“少爷没有告诉我。他现在走了，等他回来，我确认后在给你。好不好。”小蝶柔声细语有一种莫名的感染力，让空晓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五小姐，这些是魔方的解法。
“咦~什么字呀？看不懂。”
“没关系，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