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香,要亲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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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影的公寓。
宋凌言的俊脸阴云密布，西装外套和眼镜随意的丢在一旁。
领带松垮的挂着脖颈上，衬衫袖子卷至肘部。
他抽事后烟的时候，才看见岑影发给他的照片。
打电话过去已经关了机。
他并没有太在意。
今早，他比约定好的时间提早了半小时到岑影家。
她不在，也没有回来过的迹象。
婚纱，喜糖，伴手礼，堆在客厅里。
电话关机，店门紧闭，她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顾念穿着伴娘裙，阴沉着脸，瞪着宋凌言，“你到底做什么了？”
“顾小姐，会不会是岑影姐又犯病了。”
“你闭嘴！”顾念站起身，冷眸凝视着祁雪，“宋凌言长嘴了，不用你当传话太监。”
“顾念，你别激动。”伴郎黎旭扯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动手，“岑影是不是去她爸妈家了？她也没其他地方可去呀？”
宋凌言握紧拳头，看了眼祁雪，“你联系陆然。”
祁雪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点点头，走去阳台打电话。
“黎旭，你送顾念去岑影的爸爸那里看一下。”
顾念甩开黎旭的手，指着宋凌言，低声警告道，“不用！我自己有车！我警告你，要是岑影出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宋凌言朝黎旭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跟了出去。
房间仅剩两人后。
祁雪走回客厅，笑的妩媚动人，“宋总，你别担心了。岑影姐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晚上婚礼一定会回来的。”
她抓起宋凌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蜂腰上。
被宋凌言用力推开。
男人的眼神狠戾阴冷：“她怎么会知道我们昨天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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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影换上毛衣套装，大小合适。
颜色还是她最喜欢的浅紫色。
岑影走到楼下客厅，落地窗外云雾缭绕，宛若置身仙境。
房间的装修奢华清冷，以浅色系大理石为主。
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阿姨正在忙碌上菜。
屋内没什么圣诞气氛，只有一棵一米八左右的圣诞树，缠了几圈灯带。
“妈咪，快来吃早餐。”
莫臣星坐在餐桌旁朝她挥手。
莫逸阳已经换了身松垮的深蓝色卫衣套装，坐在中间的座位。
很好看，少了点距离感，多了点少年感。
看上去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只是白皙的脖颈上还有隐约可见淡淡的红痕，色气斐然。
岑影赶紧将视线放回满桌的中西餐点上，饮品从果汁，奶类，汽水，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她最爱喝的小众品牌的干姜汽水。
莫逸阳指了指她左侧，“咖啡机在那边，辛苦了。”
“不会。”
岑影走到左侧中岛台，这里咖啡机和店里的一模一样，用起来格外得心应手。
她将咖啡装杯拿到莫逸阳面前放下。
隔着一个座位，坐在莫臣星同侧。
“妈咪，圣诞快乐！请你吃巧克力。”
小奶音唤回她的思绪，桌上放着五彩星星形状的巧克力。
岑影对于这个称呼，有些不知所措。
纠结片刻，还是从中挑选了一颗蓝色的星星，温柔的回应，“谢谢，圣诞快乐！”
莫臣星喊的自然，奶乎乎的声音里满是快乐，她拒绝不了。
此情此景，实在过于魔幻了。
莫逸阳抿了口咖啡，冷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她这才发现台面上放着自己的手机。
她唯一担心的是顾念。
昨天晕太快，没来得及和她说明情况。
莫臣星不知何时坐到她身旁，吃着贝果，嘴巴鼓鼓像只小仓鼠。
岑影不觉勾唇，“好吃吗？”
“好吃，很香！”
莫臣星口齿不清的说着话，“妈咪，你昨天一直说爸爸好香，还说要亲哭他。”
岑影羞愧的垂着脑袋，恨不得原地去世。
酒精害人啊！
竟然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她侧过头，打量着淡定啃着贝果的莫臣星。
真是个奇怪的小孩。
竟然主动给多金老爸找另一半?
怕不是温室的花朵，不知人心险恶，不懂后妈的可怕。
岑影垂眸，忽而联想到自己那破碎不堪的家庭。
其实亲妈也有可怕的。
莫逸阳把手机推到她面前，“来这里那么久了，要不要和家里人说一声。”
岑影眼睫垂下，看手机的表情像是看手雷。
她和宋凌言彻底结束了，她无惧无畏！
岑影打开手机，消息接连涌入，震的她手麻。
宋凌言给她发了不少消息，还有语音。
要是放在以前，她能开心到起飞。
以往发消息给宋凌言，他要不就不回复，要不就是金句三连，哦，好的，知道了。
她粗略看了眼，除了问她在哪，就是让她别闹。
甚至连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提醒她晚上婚礼别迟到。
岑影直接删了对话框。
看完顾念的消息。
她赶紧回复：【不好意思，没能让你成为圣诞伴娘。宋凌言出轨了，我和他分手了。我在外面待两天就回去，跨年见。】
顾念几乎秒回：【干得漂亮！你终于清醒了！渣男给我死！】
岑影松了口气，下滑着页面。
亲妈李悦的头像上标记2。
【给我滚回去结婚！发什么疯，小宋都派人打电话过来找你了。】
【岑影，你弟弟还在公司呢！小然要是被牵连到，我和你没完。】
岑影紧抿嘴唇，按灭屏幕。
她偏过头，窗外的云雾愈发浓稠，伴着绵延不断的白雪，轻盈的飘落在落地窗上。
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刺眼，有些反胃。
莫臣星跳下座位，拿着自己的草莓牛奶盒，无比乖巧，“爸爸，妈咪，我吃完了。我去给圣诞树拍个照。”
他一步一跳的走向客厅，佣人跟在他身后，最终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偌大的餐厅，仅剩两人。
莫逸阳修长的手指，拉开干姜汽水的易拉罐。
将饮品倒在玻璃杯中，推至她面前。
岑影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小口。
她放下杯子，纤细的手指紧紧贴着玻璃杯。
垂眸在汽水表面细小的气泡上，下定决心般开口，“莫总，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莫逸阳唇角微扬，“什么理由？”
“我不能理解。你怎么会同意莫臣星喊我这样的人叫妈咪?”
她接受无能。
豪门总裁给小少爷找后妈，难道不做背景调查？
这次，莫逸阳轻笑了一下，“岑小姐，你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