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赐婚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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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若你所制定的规则，连我都无法反驳，那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也只能勉强答应。”沈若菁正在自己一步步的培养出一只饿狼，她说完这话，就转身绕到了小秋千那里，懒洋洋的坐着。
清冷的月光洒了下来，原本穿着一身极其热烈的红衣的沈若菁却无端端给人一种冷寂而疏离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她格格不入。
她就懒懒的用脚搭着秋千，便自然的动了起来，越飞越高，好像下一刻就要乘风离去似的。
顾南睿不敢赌这一点可能，立即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摆。
“阿若，我不过是想让你在我身边罢了，其他的我可以都不要。”
他喃喃的强调着这一句，但沈若菁却直接抽回了袖子，瞧着角落处，不知何时出现的影子，淡淡的往前走。
那道背影，在月光之下被拉的极长。
再重新回到宴会上，这样的气氛好像已经变了变，女子们一个个眼神，灼灼地盯着他们，下一刻就有可能直接扑过来一般，看的人一头雾水的。
明皇后脸上仍然是挂着那抹端庄大方的微笑，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假人，对着沈若菁挥了挥手。
“你这丫头聪慧，可这段时间一直都忙于在边疆征战，且又伤了身子，以本宫的意思，还是要给怀王选几个侧妃留在府中照应的。”
“今日这里有诸多千金名门，都是有这个想法的，你不妨替怀王挑选几个？”
他们认可了沈若菁和顾南睿的婚事，可是还是要想办法制衡的。
“今日与你说话的那位林小姐本是陛下一早就看好的存在，若不是你们二人的婚事定了下来，她才是陛下心中的佳人呢。”明皇后亲昵的对着沈若菁，咬耳朵，伸手抓住她的手。
这分明带着一点做戏的姿态，看的人眼底到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些许与嘲讽。
沈若菁实在是忍不住的，对于这些婚事，她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是，她向来不喜欢别人把自己这么拉入局中，就算是皇后也不妥。
“娘娘若是有心为怀王挑选门当户对的佳人，不如还是等怀王自己回来，看看，可否能开了眼？”
“臣与殿下虽说是有婚是傍身，可那也不过是家中无钱财，被迫促成的婚姻，若有机会，臣自然是想要尽快退婚的。”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顾南睿便已经快步过来了，又正好的听到这句话，眉眼中闪烁着点点失落，只抿着唇瓣，到底没有声张出来。
他既然能够承认两人的婚事，那沈若菁也能够摆明态度，这不过就是看看老皇帝会更偏疼谁一些罢了。
“婚礼的事情，哪能够儿戏？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出的美事，你二人也不过是差了一些名声，在我们心里，你已经是怀王妃了。”
明皇后自然知道顾南睿这边不好处理，还带着一点试探的意思，想要看一看顾南睿对沈若菁的态度。
他口口声声，只认定了一个王妃，却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您自己相信吗？”沈若菁压着声音调侃着，然后就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而敏锐的顾南睿在感觉到两位的目光探过来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有些警惕了，他压着声音：“皇后娘娘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要给你介绍个小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很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太子殿下……如今都已经有几个庶子了。”
沈若菁倒是当真有几分催促的意思，在她看来，顾南睿之所以能够执着，不过还是年轻，脑子不好使。
等有了孩子，这男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多几分成熟，到那时候，他也不会一直追着自己了。
可是顾南睿的回答倒是更加干脆果断：“若我真要孕育子嗣，那也只会是同你一起，你若想跟我生孩子，我乐意之至。”
这句话的绝对性也实在是太强了，沈若菁只是笑了笑，皇后的手段向来是让人防不胜防的，真用出来，他也只有愿意。
歌舞骤然停止，这周遭的烛光也好像被什么人吹灭了一般，整个大厅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如吴侬软语一般的调调忽然响起，好像就在大厅的中央，所有的光都聚集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林飞雪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舞裙，长袖轻甩间，便已经带了几分妩媚。
她那深情款款的目光挪动到了顾南睿的身上，水袖甩动着，整个人都像是一朵绽放的荷花。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顾南睿下意识的锁起了眉头，表情中有着微微的抗拒，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有些不好开口。
“林小姐的舞姿果然是名动京城，如今我们也是沾了怀王的光，方才有幸欣赏如此情意绵绵的惊鸿舞呢。”
明皇后等着舞蹈结束，宫人们陆陆续续的把烛光重新点燃，她这才笑着开口，表情分明带着点调侃，也是藏着几分想成人之美的心的。
林飞雪微微垂着眼睑翘，脸上浮起一片绯色，也不知是因为方才运动过，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被皇后调侃，才羞至如此。
“安贵妃娘娘早在怀孕的时候便曾说过几句玩笑话，说……若是能与我家儿媳差不多时日生产，若为一男一女，便叫他们结秦晋之好。”
“谁知后来世道颠簸，竟遇到了这样多的事情，飞雪小的时候曾听说过，对于此事上了心尤其知道，二皇子即将回来的时候，日日都在家中等待着呢。”
林太傅也站了起来，适时的开口，眉眼中也微微闪烁着一点希冀，是希望这桩婚事能成的。
“雪儿从小便懂事，时常入宫陪伴本宫，又是您的嫡长孙女，自小跟着您成长的，在满京城里的名声也是属于独一份的好，若有怀王妃的位置也就罢了，这侧妃之名只怕是委屈了她。”
明皇后笑着，看似公允的开口，像是带着一点愧疚，可若他们当真有愧疚之心，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提起此事了。
“能够嫁给陛下的儿子，是这丫头的福气，飞雪有什么好挑剔的呢？”林太傅摆了摆手，语气倒是有一点强硬，把目光转移到了顾南睿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场婚事，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