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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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挺好看的。下一次，你可以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去形容他。”侧头看人，发现人确实好看后，木兮欣赏道。
“我看那穿蓝衣的男子也很好看，如若有机会认识，那我要怎么称赞他？”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那个黑衣男子呢？”
“立如芝兰玉树，想必笑也该是如朗月入怀吧。”
“那师叔，你说的这三句诗，具体是什么意思啊？我大约只能意会出这是一种高格调的赞美。”
“你意会是正确的，就是赞美对方的意思。”
“哦，那如果我要赞美那个买烧饼的胖大叔呢？”
“你可以夸他的烧饼好吃，那样会更真实，不然人家还以为你嘲讽他呢。阿琪，万一哪一天你发福了，师叔倒是可以教你怎么回恁其他人，”
“看好了，到时候扇子呢务必要不离手，这表情啊一定要酷，还有眼神一定要高傲，语调更得漫不经心：咳咳，听好了，比之你们这些个瘦的雷同，还丑不拉几的家伙，姑奶奶我宁愿胖的精致。”
“噗，咳咳，……”隔壁桌，有人喷饭了。
被惊动吸引了的阿琪，转头稍稍扫视了下，只见到几个看向窗外的人。从侧颜来看，他们还没大街的人俊朗，于是很快的收回了目光，继续聊道：“师叔，若那样子做不会被打死吧。”
“怎么会呢，你师叔我不是说了，是回恁吗？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如果对方实在忍不住动手了，那谁怕谁啊。”
“可万一对方比我厉害，直接把我解决了，那咋办？总不能化作厉鬼索命，然后等着师叔来除我吧。那多糟心。”
“放心好了，因一句话要人命的人，还是很少的，当然若是不幸遇上了，更不幸的是还打不过的话：那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你就当对方赞美你富有好了，反正穷人是没有条件养胖自己的。”
“哦，师叔啊，你不想我多吃一碗饭、一份青菜就直说嘛，我自认为还是很乖巧很能理解人的。”
“阿琪的领悟能力，……当真是孺子可教也。”
“你也就比我大七八岁。”阿琪有些莫名的不服气。
“可师叔就是师叔。”她今年二十多。阿琪十五，一个真正年轻的少女。
在自个十八岁那年，师姐已经和她谈过一次心，那一次她选择了尊重她的选择。
谁成想闭个关出来之后，师姐她却直接下定了决心，无视了她的追求，直接就把她给丢了出来。
唉～，
人心呐～，
真是善变啊！
“吃菜吃菜，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从现在开始，再聊下去，饭菜都要冷了。”
“嗯嗯，这鱼真好吃，原来这世界还有没长刺的鱼，就是有点贵，都可以买好多糖人了！”
“所以啊，咱们得努力赚钱，不然以后连条鱼都吃不起。”
酒饭过后，木兮挑了一个相对便宜但很胜在干净的客栈住下，布下一个防护罩之后，两人开始绘制符箓。
对于符箓，阿琪的涉猎比她广，因为她就只会两样——即金刚符和爆破符，一个用于防备的，一个用于攻击的。
“阿琪，这威力越大的符箓，则越好卖，你多画一些冰冻符和禁锢符。其余的每样就绘制十几张即可，给人多个选择或者是拿来当个添头也不错。”
“好的，我听师叔的的。”
待月上半空，两人停下手中活。
望着璀璨的星夜，木兮想文绉绉的吟上一首，却奈何诗到用时方之少，所以还是直接打坐修行，然后在打个盹吧。
在空白符箓画完后，闲的发慌的阿琪，无聊的在床上打起了滚：“不用做早课，不用照顾老龟，不用为美鹤梳毛，不用做早饭，不用浇花拔草。没事可干，好无聊啊。”
“想做早课啦，给你，这是昨日出门买的《凌云尊者斩妖除魔记》，从目录看，里面大概记载了五六十种妖魔。用完早饭之后，你好好研读一下。巳时过后，咱们就出去摆摊。”正在烧水的木兮，立马掏出一本书，将其递给阿琪。
“那早饭咱们吃啥？”阿琪关切的问道。
“饮甘露，”
“啊，我还没辟谷呢，饿~”
“饮甘露的是我，你则喝清粥。”
“这怎么好意思？哪有师侄喝粥，师叔喝水的。”
“这是你师叔我昨日多饮了一杯酒的自罚。”
闻之，阿琪立马端坐起，从储物袋掏出一叠纸，双手奉上：“这是师侄昨日抄的素心经，师叔您请过目。”明知酒不可喝或者是多喝，却偏偏舍不得忌口。阿琪，你堕落了啊。
“很好，”也不枉她以清水为食一餐，“那给你加一颗蛋，清粥在丹炉里，蛋还在茶壶里煮着。”
“师叔你又乱用法器，如果师父在，您肯定又挨念叨。唉，为啥我只开了冰系术法的窍，我也想修习其他属性的法术啊；明明师叔也只有雷灵根而已，可各种法术却信手拈来。同样是天灵根，为啥我那么笨。”
喝着清淡的甜粥，眸眼盯着茶壶的蛋，阿琪继续道，“师叔，我想到一个主意，往后我去城外山林间挖灵草，而您来炼丹，然后咱们转卖丹药吧。我有注意到，丹药比之符箓，值钱得多。”
“丹药贵是贵，但细算下来，其实并不划算：其一是是灵草难寻，其二是难摘，其三则是你师叔我炼丹的成功率太低。”
“那要不去猎杀妖兽？我看妖丹也挺值钱的。”
“就你现在的修为，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为你伤心流泪。对于那些个妖丹，还是等你凝结金丹，再去觊觎吧。”
“……”
早饭后，一人研读妖魔，一人研究鬼怪，一室静谧。
巳时到，两人出门，缴了摊位费，快速的支起了摊。
阿琪坐于小板凳上，话道：“原来摆摊也是要花钱的啊。”
木兮也坐于小板凳上：“嗯，毕竟城主也要养活一大批人。”
“师叔，咱们要不要跟着吆喝下。”撑着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阿琪提出建议道。
“无需，这做生意，随缘即可，强求不来。”所以纵然她懂得许多营销手段，但从未想过发家致富，谁让她修习的是清心诀呢。清心之后就是寡淡了。不过她还挺享受这种淡然无谓的生活，毕竟少女时期所经历的轰轰烈烈，实在是太惨烈了……
她明明已经阅尽繁华十年，心已向往平淡，师姐为啥还要将她扔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