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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害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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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大,那火架子下的篝火却燃烧得很旺,架子上烤着野猪和兔肉,旁边的庖子正在往猪肉上涂抹调料,油滴到蹿起来的火苗上,发出哔剥的声响。

昭明帝坐在太师椅上,品尝了一口庖子烤好的猪肉,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向贺云时等人,挑眉笑道:“春蒐赛前,朕曾说过,前十的队伍都有奖励,第一的奖励更为丰厚些。贺少卿,你和老九所在的队伍夺得了本次比赛的第一,你又是此次所有人当中猎得猎物最多之人,不愧是英年才俊,连百兽之王都能猎到!朕今日高兴,可许你提一个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

贺云时从位置上起身,神色严肃的拱手说道:“回圣上,微臣确有一事相求。”

“何事?说来听听。”

“承蒙圣上厚爱,家父在善熹楼突发暴毙后,圣上立即命人彻查,虽说此事距离如今已过了两年,可微臣觉得,此事仍然还有疑点。微臣愿意用今日所有奖赏,换请圣上重新调查家父死因!”

昭明帝放下酒杯,睇了他一眼,语气深沉,“朕记得,那件事最后是由大理寺上报,大理寺卿说贺侍郎死于心疾,难道大理寺卿调查有误?”

贺云时抿了下唇,目光看似不经意地从符乐身上扫过,却带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杀气。

“微臣不敢断定,只是家父虽有心疾,但已有多年不曾复发,况且在家父去善熹楼之前,曾透露够是因春闱试题泄露,而去找人相商,没想到家父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恳请圣上答应微臣这个请求,微臣愿领命亲自调查家父死因!”

不知何时,宴会上的歌舞停了,昭明帝摆了摆手,那些舞女领命退下,接着,昭明帝看向端着酒杯轻啜的蔺初阳,“老九,依你之见,朕是否该答应贺少卿的这个请求?”

蔺初阳含笑放下酒杯,嘴角微勾,“父皇,儿臣觉得贺公子乃孝子之心,如若贺侍郎的死因没有那么简单,那就该调查清楚。既然贺公子想查,您不如交由他来负责。”

昭明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沉思半晌,整个宴会也陷入了一片沉默,无人敢在此时出声。

须臾,昭明帝终于开口:“也罢,既然贺少卿孝心拳拳,那朕便成全你一次。即日起,由贺少卿重新调查贺侍郎死因,以及……春闱考题是否泄漏一事。”

昭明帝说完,众人心惊。

本以为圣上让贺云时重新调查贺光之死便是最大的皇恩,可是谁能想到,圣上竟然让他一起调查春闱考题是否泄漏。这样说来,圣上岂不是早就疑心了春闱考题被人泄漏?

贺云时眼眶一红,行了跪礼,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微臣谢主隆恩。”

昭明帝笑了笑,让他平身,然后让乐师继续吹奏,众人也都端起酒杯,遥遥敬了昭明帝一杯。

宴会一结束,蔺菱昭就拉着云倾去找了蔺初阳,方才在宴会上九哥喝了不少酒,她千叮咛万嘱咐也没用,现下心里真是担心极了。

此时,蔺初阳已经回了帐篷,凌心端来一盆热水,正要为蔺初阳换药,外面就传来了蔺菱昭的声音。

凌心放下纱布,扭头往门口看去,见蔺菱昭已经冲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云倾。

“九哥,你的伤口裂开了?”

蔺菱昭惊叫了句,看到蔺初阳肩上的衣料已经被鲜血浸透,瞬间哭了出来,跑到蔺初阳身前,要给他上药。

“我没事。”

蔺初阳掀唇浅笑,没让蔺菱昭碰着自己。

蔺菱昭跺了跺脚,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低头用手擦了擦,“你别骗我,伤口那么深,又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会没事?”

蔺初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凌心使了个眼色,凌心会意地请蔺菱昭出去。

“五公主,玉小姐是大夫,不如让玉小姐给九殿下上药吧,我先带您出去。”

蔺菱昭吸了吸鼻子,把药膏塞在云倾手里,不放心地嘱咐了一遍,“幼幼,那就交给你了,你给九哥上药的时候动作轻点。”

云倾握着药瓶,点了点头,等凌心带着蔺菱昭出去后,她走到蔺初阳面前,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幽幽酒香。

今天晚上看他一杯接着一杯,丝毫没把身上的伤放在心上,结果现在尝到苦果了吧。

云倾瘪了瘪嘴,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褪下他的内衫,解开了缠着伤口的纱布,看到了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正在往外流血。

她懊恼地撅了撅唇,不太高兴地嘟囔了句:“明知身上有伤还喝酒,你真是不怕伤口愈合得慢!”

她打开瓷瓶,往他伤口周围涂上了药,不多时,伤口的血便止住了。

小姑娘埋怨的声音传到他耳里,蔺初阳勾着薄唇,眼底笑意浓浓,没有说话。

直到那血止住,云倾的神色才变得放松了些,她换了新的纱布给他缠伤。或许是因为这一次帐篷里只有她和蔺初阳两人,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大一样。

缠纱布时,她的手不免要伸到他身后,不经意便抱了他好几次,况且当她贴近他的时候,还能听到他胸口传来稳健的心跳声。

小姑娘登时红了脸颊,低下头,不敢看他身上其他的地方,匆匆包扎完毕,就往后退了一步。

“好……好了,蔺哥哥,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看着她脸颊通红的可爱模样,蔺初阳忍俊不禁,俊美的脸上笑意愉悦,依言穿好了衣裳,却低低地笑出声来。

“你,你笑什么?”

云倾咬了咬唇,转过身,蜷了蜷指尖,不明白给他包扎伤口的活怎么总是落在她的身上。

蔺初阳挑了下眉,把先前染了血的纱布丢到托盘上,声音低沉魅惑,“幼幼,你是在害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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