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吃的不是鱼,是吃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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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二尺长的黄花鱼！”
“老九，你发达了！”
罗柏目瞪口呆地看着兄弟拎在手里的大黄鱼双手猛揉眼睛。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真的见证了二尺长的大黄鱼出世。
接到自己手里，反复查验着活蹦乱跳的大黄鱼，半天没再开口。
忽然。
不知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大黄鱼放到鱼篓里，再连鱼篓一起扔进海里泡着。
把自己的鱼篓绑到船舷上，固定好。
然后又抓起旁边罗枫的鱼篓猛地一提，脸色大变：“卧槽，老九，你真的钓了三十条黄花鱼？”
“发达了，发达了，这下真的发达了！”
“老九，你不会是妈祖娘娘的亲儿子吧？”
“……”
罗柏放开兄弟的鱼篓，手舞足蹈地在游艇甲板上扭动起来。
惹得码头上的游客和鱼贩子都伸长脖子围观，不由自主地移动脚步向游艇围拢过来：
“卧槽，都是大黄鱼啊！”
“二尺长的大黄鱼，我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这是捅了黄花鱼窝了吗？”
“天爷爷啊！我没看错吧？”
“柏叔说的没错，只有妈祖娘娘的亲儿子才能钓这么多二尺长的大黄鱼。”
“罗枫兄弟，你的鱼我包圆了，开个价！”
“这些黄花鱼我王多鱼要了，一斤两万四！”
“狗日的鱼贩子，别跟姑奶奶抢！”
“就是就是，我们大老远跑来看开海，不就是想弄条鱼尝尝鲜吗？”
“……”
眼看着场面要失控，罗枫眼疾手快地重新解开缆绳，准备驾船驶离码头，跟疯狂的人群保持距离。
然并卵。
长期泡在码头上的鱼贩子同样眼疾手快，噗通噗通地跟着跳上甲板。
乐呵呵地看那些没敢跳上甲板的人距离越来越远：
“罗枫兄弟，我王多鱼在草汪村码头混了十六年从不坑渔民兄弟，一斤两万四，我包圆了。如何？”
“老王，你也别坑我们呀，咱们合伙吃下这些鱼，如何？”
“冷静，冷静，大家都冷静，听罗枫兄弟咋说。”
三个大胆跳帮的鱼贩子眼神火热地盯着罗枫。
罗枫搓了搓双手，把罗柏推到身前：“价钱你们跟我六哥商量，鱼篓里还有二十九条鱼，我只卖二十七条。留两条自己吃。”
“兄弟，咱别吃了，这吃的不是鱼，是吃金子！”罗柏快哭了。
二尺长的大黄鱼。
一条差不都有十二三斤。
市价每斤两万四，一条鱼差不多价值二十九万。
这价格。
真特妈是平头老百姓能吃的起的鱼？
罗柏的哭相引来船上、岸上人群一阵哈哈大笑：
“对头，渔民吃不起鱼，养蚕人穿不起绫罗绸缎。”
“这哥俩太可爱了。”
“换了我，我也舍不得吃，都卖了。”
“柏哥还是稳重比枫娃拿得住事。”
“刚头脑一热想买条大黄鱼吃……算了算账，三十万呢，还是免了吧。”
“……”
罗枫大手一挥：“只卖二十七条，六哥，剩下的事你看着办。我去看七大爷，顺便给我侄女拎条鱼去吃。”
“老九，你侄女是真不缺鱼吃。”
罗柏顾不上谈生意，报住他的胳膊不让走：“卖了吧，卖了回头你给她买套衣服玩具啥的都行，这条鱼哥真不敢下筷子。”
“鱼是给我侄女的，关你屁事！”
罗枫甩开罗柏，自顾自地挑两条个头较大的鱼装进罗柏的鱼篓里。
抱起老乌龟，拎起鱼篓，重新踏上码头扬长而去。
留下罗柏的哭腔随着咸湿的海风飘荡：“老九啊，这鱼咱是真吃不起啊！造孽哦！~”
可惜，鱼贩子不让他去追人。
只能老老实实地留下来给鱼过称结账。
最终还是王多鱼笑到最后。
罗柏是个念旧的人。
王多鱼在草汪村码头经营多年，跟村民的关系很铁，报价也公道。
索性一股脑地打包卖了。
半个多小时后。
罗柏唉声叹气地带着宝贝闺女，拎着二尺长的大黄鱼来找罗枫：“兄弟，哥是真下不了筷子！”
没进门，他先吆喝上。
生怕被赶出来。
然而，进门后他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罗枫正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蹲在院子里，老爹老娘横刀立马地站在眼前，气得直哆嗦。
二尺长的大黄鱼已经被开膛破肚，摆在水槽上任由水龙头哗啦啦地冲刷着。
情况不妙。
溜也！
刚迈进大门一条腿，罗柏急忙缩回来，准备跑路。
晚了！
罗枫的母亲王桂花看到罗柏手里的大黄鱼突然放声大哭：“我的妈呀！~”
“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呀！”
“三十万一条的鱼，你说宰就宰，还让不让我活了啊？”
“娶个媳妇都要不了这么些钱！”
“……”
婶子哭上了。
罗柏长叹一声，只能掉头进门：“婶啊，别哭了，老九是一片孝心呐。”
“老六啊，你也不说拦着点这个败家玩意儿，活活糟蹋了三十万……我一辈子省吃俭用也没存下这么多钱……”
“婶啊，你看看，这是王多鱼打给老九的钱，八百万整。原本是七百九十九万，人家直接给了个整数。”
“这么多？”
“那可不？”
“可是，我还是心疼啊！”
“婶啊，再疼也得吃，死鱼不值钱了。”
“我不敢下筷子。”
“说得跟谁敢下筷子一样？这不，我刚锤完我家笨婆娘，又把鱼给老九拎回来了。”
“你拿回去吃吧，这是老九给茹茹的鱼。”
“婶啊，你刚不是还说呢吗，三十万的鱼，谁敢下筷子？”
“死了就不值三十万了，不敢下筷子也得吃啊。”
“婶啊，道理你都懂，我就不再劝了，起来弄鱼吧。看把老九委屈的。”
“我抽死这个败家玩意儿！”
“嗯，顺便帮我抽一顿茹茹这小妮子，看把她给乐的。”
“老六，你诚心来气婶的？”
“……”
吃鱼的僵局被六哥化解，罗枫报以感激的目光。
不过，他也不敢得瑟。
生怕一个多余的举动又招来老爹老娘的怒骂。
这事整的。
本来是一片孝心，结果给老爹老娘差点整被过气去。
造孽哦！
好在七大爷那边省事。
作为族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大家都不觉得吃一条价值三十万的鱼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六哥帮自己解决麻烦。
他很有眼色地溜出家门，赶到罗柏家帮六哥解决麻烦。
六嫂这顿揍挨得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