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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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汤峪关不仅是大雪岭由南向北的第一道关口，而且原本还是边军的辎重储备基地。从国内运送过来的粮草辎重都是先存放在这里，然后再运往边关其他各处的。”

“你看看这关城内部的空间，是不是比想象中要大许多。因为这里全盛的时候至少可能容纳一万人左右。里面不仅有兵营，甚至还有酒楼、茶馆、商行、客栈乃至妓寨，一般的城池里有的这里几乎都有。甚至还有人将山上的温泉引入城中，建造了一座可以泡温泉的汤池。”

“只可惜啊，随着朝政的混乱，大燕的衰落，这里也逐渐衰落了下来。不说别的，光是驻军的数量就从最多的时候五千人已经减少到了如今的五百人。那些酒楼客栈等也早都荒废了。”

看着骑在马上好奇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林牧，一旁的杨峥随口介绍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惆怅。

林牧耳朵听着，心中想的却是这是个好地方，只要能将此处控制在手中，岂不是就能堵住边军进入燕国内部通道。

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杨峥低声道：“汤峪关的确是要控制在我们手中的，但是现在却不能动手，容易打草惊蛇。况且我们人手不够，就算拿下来恐怕也会伤亡不小。暂时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林牧也就是那么一想，并没有真的打算现在就拿下汤峪关。

而且大雪岭之中的通道峪口并非汤峪关一处。他们就算顺利占据了汤峪关，敌人也可以从其他的通道打过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现在没有多余的兵力。

不过他心中还是暗暗有了打算，惦记上了这座关城。

正如杨峥所言，关城里面空间不小，安置她们这五百多人的商队还是绰绰有余的。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商队跟城中士兵的交易定在了明天进行。

他们住的院子原来是开客栈的，鼎盛时期也是客流如织，人头攒动。光是从燕国国内而来的商队每年都有不少。

但是现在随着形势的变化，一年之中也来不了几次商队了。

唯有陈家商队每年会定时过来，所以这才是他们如此受到守关的士兵欢迎的原因。

这家客栈自然也就荒废了。

不过作为暂住之地，收拾一下还是可以凑合住一晚上。

陈百万安排下去，自然有人开始收拾打扫，烧火做饭。

他则是来找林牧道：“牧儿，我要去拜见一下守将邓玄初，从他那里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林牧知道陈百万长袖善舞，每到一处都会打好关系，自然没有异议，只不过叮嘱他尽量自然一点，用心观察，不要引起对方的怀疑。

陈百万离开之后，林牧又去找到杨峥问道：“侯爷，从塞外进入大燕总共有几条通道？”

杨峥道：“最主要的一条通道就是汤峪关所在的这条大峡谷，这也是整个雁鸣山脉之中最好走的一条通道，全长将近百里，沿途共有五处关隘，都有边军重兵防守。而我大燕边军的主力大营就在第三道关口仙女关内。仙女关也是五关之中最大的一处关隘，其中能容纳两万人左右。”

“除了大峡谷这条通道之外，另外还有两条比较偏僻的小道，崎岖难行，但是也并非不能走。以往胡人入侵我大燕，往往都是从这两条小道而来，所以人数往往不会太多。但是塞外土地广阔，胡人跟我们大燕接壤的边界也很长。他们这几年为了大规模入侵，往往会向西绕过雁鸣山，从更平坦的漠南入侵。随着漠南呼宁城的陷落，胡人的入侵也就更加方便了。这也是大雪岭这边衰落的一个重要原因。”

杨峥每次说起这些，语气之中都是颇多无奈。

林牧听着，心中却在想秦虎应该是去了仙女关那边的边军主力大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穿过这一道又一道的关隘的。

接下来，杨峥又跟林牧讲了很多边军和胡人的事情，林牧一边听，一边用心留意着许多可能日后有用的信息，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杨峥见状，也不由地在心中暗暗颔首。

不多时，陈百万就回来了。

杨峥不方便在陈百万面前露面，所以转身进入了里面的一间屋子。

林牧让人将陈百万请了进来，问道：“岳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百万坐下，端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开口道：“我刚见到邓玄初没有多久，他就匆匆离去。我听见外面有人在说什么京城来人，身份贵重，事情紧急等只言片语。邓玄初很快回转，请我先回，他突然有紧急公务要处理。”

林牧神情不变，但是心中却是一动。

陈百万道：“如此看来，是京城那边来了什么身份尊贵的人，要邓玄初亲自去迎接。而且我看他的神色也有些惶恐，似乎对方的来头很大。”

林牧问道：“岳父出来的时候有见到可疑的人或者事情吗？”

陈百万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邓玄初的宅子门口拴着十几匹高头大马，以我多年贩马的经验来看，那些马每一匹都是价值千金的好马。别说在大燕了，就是放在塞外草原上也是不可多的宝马。还有几名站在马旁的人，看起来个个精悍，衣着不凡，神态倨傲，不似一般人物。”

林牧道：“好，我知道了。岳父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陈百万没有多说，起身离开。

杨峥从里屋走出来道：“按照陈百万的描述来看，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王家派来的人。”

林牧蹙眉道：“难道是侯爷的行踪暴露了？”

杨峥道：“老夫称病不出，王家不可能一点疑心都没有的。他们就算不能确定老夫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也会本着小心一手的原则，派人来边关通知王童小心提防。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已经知道老夫不在京城的可能。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查明这伙人的身份，免得他们真的坏事。”

林牧眼中杀气泛起，低声道：“既然侯爷这么说，那基本上就错不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将这伙人连夜杀了，也就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