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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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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钟永才醒酒了。

想起昨天自己把两个女儿全都赶到柴房去住,似乎也有点过分,便让她们重新搬回西屋。

钟采晴也没说别的,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柴房那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接下来的几天,钟采晴和弟弟妹妹都变得十分听话顺从,不再惹钟永才生气,还故意去讨好孙寡妇。

孙寡妇以为孩子们服软了,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更加趾高气昂。

这天一早,钟永才去小镇上采购物品,只有孙寡妇和三个孩子在家。

孙寡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懒洋洋地走出屋子。

钟小蓉走上前去,硬挤出个笑脸:“孙姨你起来了,我姐把早饭都做好了,你来吃吧。”

孙寡妇嗯了一声,正打算进厨房看看。

刚走到一半,突然又退了回来,目光锁定在钟小蓉的颈部。

她发现钟小蓉的脖子上,竟然也戴着一个红绳玉坠,而且和自己戴的这只几乎一模一样。

“你怎么也有个玉坠?你爸不是说这玉坠是你们家祖传的宝贝,仅此一件吗?”孙寡妇脸色有些难看。

钟小蓉愣了一下,茫然道:“呃……我爸真跟你这么说的?”

孙寡妇瞪着眼睛:“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钟小蓉慌忙用手捂住脖子上的玉坠,看起来有点心虚。

吞吞吐吐道:“孙姨,我爸没骗你……你的坠子确实是我家祖传的宝贝。”

说完,她便一溜烟跑进西屋,关上了房门。

孙寡妇走进厨房去吃饭,回想着刚才钟小蓉的样子。

越想越不对劲,饭也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悄悄走到西屋门口,听到钟采晴和钟小蓉正在里面说着悄悄话。

钟小蓉小声道:“姐姐,孙姨不会怀疑吧?”

钟采晴埋怨道:“我就说不让你戴,你非不听话。”

钟小蓉道:“我只是戴着玩嘛,谁知道孙姨也有一个。我爸竟然还跟她说那是咱家祖传的玉坠,孙姨还真是好骗!”

钟采晴道:“赶快收起来吧,要是让爸知道了,你肯定又得挨骂。”

听到这里,孙寡妇突然明白了什么。

立马黑着脸,大力的将门一脚踹开。

钟采晴和钟小蓉见到孙寡妇闯进来,吓得大惊失色。

钟安烁听到踢门声,也从外面走进来,愣愣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孙寡妇叉着腰,两道眉毛几乎竖了起来:“你们几个小鬼头,给我说实话,这玉坠到底是不是你家祖传的宝贝?”

姐弟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好半天,钟采晴才缓缓开口:“孙姨……其实你的玉坠是假的,是我们以前摆地摊时卖的假货。从市场上批发来的,成本不到五块钱。”

钟小蓉打开一个黑色塑料袋,孙寡妇把头凑过去一看。

里边模样差不多的玉坠,竟然有二三十条。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饰品,发卡,发箍之类的。

一看就知道,全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好哇,你个钟永才居然敢骗我!” 孙寡妇脸色发绿,气得咬牙切齿,把脖子上的玉坠摘下来,就往地上丢去。

幸好钟采晴手疾眼快,一把接住玉坠,才没有被摔坏。

她假意要还给孙寡妇:“孙姨,你可千万别生气啊!这个您还是戴上吧,毕竟是我爸送给你的礼物。”

“我呸!他个老吝啬鬼!送礼物就送了这么个假玩意儿。他以为他是谁啊?敢把老娘当猴儿耍。”孙寡妇双手插着腰,越说越生气。

钟采晴趁孙寡妇没注意,悄悄把真玉坠和假玉坠调了包。

钟安烁也凑了过来,假意劝道:“孙姨,你消消气,别跟我爸生气。你跟他好好过,其实我爸这人挺好的。他除了腿瘸,还有点懒之外,没别的毛病。至于他欠的那二十万赌债,我妈都帮他还一半了,就差十万没还……”

话还未等说完,钟采晴一把捂住了弟弟的嘴,急忙对孙寡妇道:“孙姨,你可别听我弟乱说啊!我爸根本没有外债,全都是没有的事。”

“什么?钟永才居然还欠着一屁股的债?他跟我说他有二十万存款来着,这特么也是骗我!”孙寡妇怒火中烧,牙咬得咯吱吱直响。

“孙姨,别生气了!你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这个玉坠还给你。”

说着,她把假玉坠往孙寡妇的手里一塞。

然后,和弟弟妹妹一起跑到屋子外面去了。

孙寡妇气得饭也没吃,回到东屋。

她来回踱着步子,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便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她的亲戚打了一通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一辆吉普车来到了山脚之下。

从车里走下来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面目凶狠,走路带风。

钟采晴和弟弟妹妹躲在西屋,大气都不敢喘。

三个人悄悄地扒着门缝,等着呆会看一场好戏。

快到中午的时候,钟永才终于骑着电动三轮车回来了。

他满脸喜滋滋,手里提着大包小裹,买了不少好吃的,还特地在镇上给孙寡妇买了一件玫红色的吊带睡裙。

当他兴冲冲地走进屋子,就发现三个大男人犹如凶神恶煞般瞅着他。

孙寡妇也斜眼瞪着他,神色极其反常。

钟永才双腿不自觉的有些发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孙寡妇就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的骂起来:“钟永才,你个老色鬼!老娘跟你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住,你就这么糊弄我!”

钟永才一脸的莫名其妙,结巴道:“这……这是咋的啦?你发这么大火干啥?”

孙寡妇像是吃了火药连珠炮,嘴不饶人地开始数落起钟永才的种种不是。

钟永才越是着急,嘴就越瓢,怎么都解释不清。

三个男人也不愿跟钟永才多废话,揪起他的衣领,就将他撂倒在地上。

然后一通拳打脚踢,将钟永才胖揍了一顿。

打完之后,几个人还不甘心,又到处翻找了一通,找到一些现金。

又将钟永才刚才去镇上新买的东西,也全部打包装车。

最后,孙寡妇照着钟永才脸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然后她就夹着自己的小包,一扭一扭地上了吉普车。

三个男人也随后上了车,临开车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还不忘顺走了两只老母鸡。

接着,吉普车绝尘而去。

钟永才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哼唧了半天。

突然回过神来,冲着三个孩子大吼:“是不是你们几个搞得鬼!”

钟采晴和弟弟妹妹躲在西屋,谁都没搭腔。

三个人使劲地憋住笑,无声的击掌,开心得手舞足蹈。

钟安烁和钟小蓉都对姐姐伸出大拇哥,低声夸赞:“姐,你这个办法真绝!”

钟采晴手里握着母亲的玉坠,也在暗自庆幸。

多亏家里有那么多假的玉坠,那都是很早以前,她在摆地摊时卖的一些塑料饰品。

幸好这次搬家没有扔掉,没想到就派上了用场。

也幸亏孙寡妇没有仔细分辨,她才终于用这个以假乱真的办法,使母亲的玉坠失而复得。

钟采晴在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保管妈妈的这只玉坠,不会再让它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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