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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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网吧,里面乌烟瘴气,环境极差。
丁亚珍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钟安烁,正在一台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打游戏。
三日不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头发蓬乱,眼圈乌黑,应该是这两天没有好好睡过觉。
身上的校服,脏得几乎看不清颜色。
丁亚珍还未走到跟前,就激动地喊道:“安烁!”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钟安烁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慌忙抬头看去,见丁亚珍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钟安烁脸上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他飞快站起身,撒腿朝网吧后面跑去。
丁亚珍急忙追赶:“安烁……别跑啊!跟妈妈回家!”
可钟安烁哪里肯听她的话,一直跑出网吧的后门。
钻进小胡同,三拐两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亚珍气喘吁吁地追到胡同里,茫然四顾,已看不到任何踪迹。
“安烁,你在哪啊?快回家吧!就算你犯了错,妈妈也不怪你!你快出来吧!”丁亚珍冲着远处高喊,希望钟安烁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可喊了一遍又一遍,也丝毫得不到回应。
丁亚珍蹙眉,喃喃自语:“天越来越冷了,这孩子穿那么少,冻坏了怎么办……”
丁亚珍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飘起细密的雪花。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
钟安烁一直看着丁亚珍离去的背影,才缓缓从藏身的角落里走出来。
他长舒一口气,双手插兜,走出胡同。
几个小混混正等在不远处,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瘦子,拍了一下钟安烁的肩膀:“喂,刚才追你的,是什么人啊?”
钟安烁耸耸肩:“我妈。”
“你小子,还好跑得快!”黄毛揽住钟安烁的肩膀:“走啦,咱们再换一家网吧。说好了,还是你请客哦!”
“没问题,今晚我请大家包宿。”钟安烁一副财大气粗的派头。
几个人欢呼一声,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他们又重新换了一家网吧,钟安烁在前台付了钱。
这三天他从家里偷来的两千块钱已经花掉一半,先是结清往日欠下网吧的账,又连着三天请兄弟们吃饭上网打游戏。
如今口袋里还剩七百多块,钟安烁盘算着口袋里的钱,应该还够他再挥霍几天,不过要省着点花。
上半夜,钟安烁一直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到了下半夜,一股强烈的困意向他袭来。
已经连续作战好几天,一直没睡好觉。
此时钟安烁再也撑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最后,终于靠在椅子上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钟安烁缓缓醒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天已大亮。
四下张望,昨天跟他一起来的那几个哥们,一个也没见着。
他下意识摸了下裤兜,糟糕!!!
兜里的钱竟然不翼而飞!
“嗡”的一声,钟安烁感到脑袋顿时头大了三圈,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
他跑去前台,询问昨天和自己一起来的朋友去哪了。
前台告诉他,那群人天没亮时就已离开。
钟安烁一下子傻了眼。
妈的!钱肯定是被黄毛他们偷的!
他恨得咬牙切齿,我把他们当兄弟看,他们竟然把我当猴耍!
走出网吧大门,钟安烁看到马路上已经覆盖着一层白雪。
这两天受到寒流影响,气温开始骤降,很多行人都穿上了棉服,戴上了围巾和手套。
只有钟安烁只穿着一身单薄的校服,冷得直打哆嗦。
顾不上太多,他现在只想赶快找到黄毛他们。
找了一整天,钟安烁走得双腿发软。
口袋里身无分文,从早到晚一直没吃东西,又冷又饿。
他想到了回家,回家就能有吃的,有穿的。
可是,他实在没脸回去,也无法面对丁亚珍。
不知道为什么,丁亚珍越是关心他,他反而越是抗拒。
因为在他心底里,他只有一个妈妈。
他还隐约记得妈妈年轻美丽的样子,在他三岁那年,妈妈和爸爸离婚。
临走的那天,妈妈抱着他一直哭。
可是最后,妈妈还是狠心的离开了他和爸爸。
从那天起,他就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和希望。
他不再相信所谓的亲情,更讨厌被人关心。
晚上十点半,钟安烁终于在一家网吧里找到了黄毛。
黄毛正独自坐在电脑前打游戏,钟安烁二话没说,冲上去一把揪住黄毛的衣领:“是不是你们偷了我的钱!”
黄毛一脸惊恐,却死不承认:“谁偷你钱了,你别诬赖好人,行不行?”
“那你们为什么趁我睡觉时,全都溜了?”
“我们临时有急事,就先走了。你睡得像死猪一样,我怎么叫你都不醒。你的钱一定是我们走以后,被别人给顺走了。”
“我不管,你把钱给我!”
“我哪有钱啊,我的兜比脸还干净呢。”
“那你说怎么办?我特么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一天没吃没喝了。”
“行了行了,我带你去见我大哥,他肯定能收留你。”
……
半个小时以后,钟安烁跟随黄毛走进了一家台球室。
黄毛走到一个正在打台球的花臂男跟前,点头哈腰道:“威哥,我今天带来一个小弟,他愿意入伙。”
说完,赶忙回身对钟安烁道:“快点叫威哥。”
钟安烁顺从地叫了一声威哥。
威哥见面前站着一个瘦不拉几的少年,鼻孔里轻哼了一声,继续专注地打球。
黄毛嬉皮笑脸地凑到威哥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威哥微微点头,又看看钟安烁,说道:“嗯,带他去吧。”
黄毛按了按钟安烁的头:“还不快点谢谢威哥!”
钟安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稀里糊涂地向威哥鞠了一个躬:“谢谢威哥!”
钟安烁被黄毛带到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住宅里。
房间逼仄而凌乱,肮脏不堪。
里面竟然住着十几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都是一些小混混。
“这是什么地方?” 钟安烁愣愣地问道。
黄毛拍了拍钟安烁的肩膀:“你甭管这是哪儿,以后你就住这,保你有吃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