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建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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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个小时的游览，我对灵臻帝莲有了初步的了解；帝莲大厦一共有四十八瓣叶片，高一千八百米，总应用面积达到三千四百平方公里，每片叶片上有二十四个办公区。其中有比较重要的部门是单独位居一片：比如万有引力应用科技部，超导应用科技部、军工科技部、科技投放部、星航部及科技总应用部。帝莲大厦内部基本全白色彩，每一寸、一处的工程都如工艺品般精美，走在大厦内，各种机器人有规律的四处游荡着；一块块透明的操作面板搭放在员工办公区，随处可见的绿植和科技应用完美的融合成一体…掩然一副比之未来还未来的景象。
帝莲大厦的构建是以超导材料和引力应用做基础；按照冰灵所言，只要有需要，她可以让帝莲大厦悬空，甚至整座臻城都可以悬在天上。
一路乘着磁悬浮车，我们来到了帝莲大厦的最上层。这里视野开阔，一眼可看到天边；这上层没有我想象中的科技影子，也没有绿植的装饰…只有平平无奇的宽敞空间，地面宛如是水面，深不见底，踩在上面还有水波；一颗颗闪烁白光的光点在地面下以线轨的方式向着中心汇聚而去。线轨布满了整个地下，顺着线轨我望向了中心。
“嗯？”我不禁疑惑，中心区域有着一棵很矮的小树。小树全身琉璃，仿透明…只有少数分枝，叶子也仿佛被剪过，显的很稀疏；在树的枝头，一颗蔚蓝色的光球很是明亮，光球有篮球大小，它长在枝头将小树都坠弯曲了。随着地面里的光点汇聚到小树上，小树会不间断的闪烁。
“这……这…这不是……”我终于想起了什么，看向冰灵，一瞬间我脑海划过天雷，我所有的情绪都转为了惊骇。眼前的一幕太像我第二次接入神迹时看到的景象了。
“怎么了？那是你的科技树啊！”冰灵对我的震惊显的很茫然。
“科技树！科技树！”我再次回想起那一幕，空灵的黑幕中，一棵由无数线轨和光点汇聚而成的大树，“原来那是科技树…可为什么它会溃散了？那和我在悬崖上聊天的又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看着冰灵，我的瞳孔一缩。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怎么了小臻？”冰灵再次疑惑问，似是以为我不懂什么是科技树，她再次说：“小臻，科技树是你给我的应用科技啊！你不记得了？在你给我的技术中，这科技树极为重要；它不仅是文明科技的承载和记录，更是科技具像化技术的核心。你不记得了？”
“我去臻城转转…”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我带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走走，如果你还是冰灵，你应该理解我很喜欢一个人行走。”
离开了帝莲大厦，我漫无目的走着，看着周围的一切我深感陌生，再没了先前的骄傲自得。我在想：现在的一切或许都和我没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冥冥中的存在操控着，是它让我有了那伟大的记忆，是它改变了我的生活缔造了这一切。就像我的一切终将都要被拿走，只是因为那一直困扰我的莫名猜想成真的了。
可我还有自己的梦想和想法，一直以来我也都如此…可哪怕有如此，我也对那冥冥中的存在有着责任感，那是不想辜负了它。可当见到那科技树时，我却怕了；我怕我陷入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大局，怕自己的存在会因为水到渠成时成为小丑，更怕自己无法完成它的期待，让它失望。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那伟大的记忆真的有代价，而这代价因为一点点接近真相开始浮出水面了；尤其冰灵的存在更让我无法平复，我从来没觉得冰灵的存在有什么问题，直到她升级后才感觉到她的不同之处；那天我再次接入了神迹，并且还和那个世界的人交流。内容我是完全想不起来了，只是刚才见到那棵树时才心神恍惚；再想起那神迹中模糊的身影，我有个自己都不敢想的想法——冰灵的存在就是那冥冥中的它…它通过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手段将冰灵送到了我身边帮助我，或者说——它，就是冰灵。
“好烦啊！”我咬着牙不耐烦道，如果猜想为真，那我应该怎么面对冰灵？以后我还是不是主导？我还有没有用？还能不能成为伟人？还能不能继续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抬头望向天空，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一切突然不重要了……如果猜想为真，那最终的结果是什么？那个伟大的文明要崩溃了…我承载了它们，它也来到了我身边。
“是这个世界重要，还是那个世界重要？”
“是现在的一切重要，还是未来的结果重要？”
“我现在的一切的意义最后会怎么样？是为这个世界存在…还是为那个世界存在？”
“她会不会是书里的她……”我的心狠狠一颤，身体仿被一股冷风吹过。书里的她是我最为敬仰的人，她的一生太过悲惨，可又伟大的无人能替。如果冰灵是她，我简直不敢想我要怎么面对她，那太不可思议了……
“你好先生，请问你有什么烦恼吗？”正在擦地的小机器人突然停下向我问道。
看着这只有小腿高的小机器人我浮躁的情绪稍微压制了些，我问：“你不认识我？”
“先生，在臻城没有我需要认识的人，我只需要做好我的工作就可以。”扫地机器人说完又问：“先生，请问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你不是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吗？”
“是的！但帮助人们，也是我要做好的事情。”
我轻轻一笑，反正也是个机器人，和他聊聊说不定有奇效。我说：“是现在重要，还是未来的结果重要？”
机器人回：“当然是现在重要！没有现在就没有未来。”
“可未来也是现在的必然，如果不看重未来，那现在怎么去确定是对的？”
“如果现在是对的，那未来的结果是对是错那不重要，因为未来是因现在而有，而不应该先有未来再有现在。人们应该珍重当下，让自己无愧于心，那样就算未来的结果不满意，但至少这是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一味的去追寻最终的结果，而错失了更重要的现在。”
我有点惊讶：“你懂的这么多？”
小机器人发出童铃般的笑声，“先生，我的编程和算法是冰灵姐姐设定的，冰灵姐姐可厉害了！”
我点了点头，本想直接走开，小机器人再次说：“先生，人类真的又奇怪，又不可思议；你们能创造出优于自身的优点和美好，这是无论多先进、多完美的机器都无法做到的。”小机器人见我停下了，他又说：“人类要相信自己，就像相信我们机器工程不会出错一样；如果现在和未来都存在，那一定都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无论如何那终究是现在而有。”
“我问你，如果很尊敬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你会怎么办？”
“先生，我会以礼相待，照随就可。”
“那如果这个世界的一切可能都是为了另一个世界而存在，而你又是两者的联系，你要怎么办？”
“先生，因现在才有未来；没有哪个世界是为了另一个世界而存在。就像你们人类总说为了谁可以不顾一切，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最后想想，那何尝不是为了最终的目的而有的思想行为吗？现在的世界可以很好，另一个世界也可以很好，这不是因为谁付出了，只是因为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和最后的结果而有。”
我沉默了，我在怕的是怕自己会失去一切，怕的是面对那冥冥中存在的真实。我一直有一股莫名的压力；那是那可能存在的猜想带给我的…我想过那伟大的历史是不是有代价，是不是有责任，可那终究只是想，我根本没想过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会怎么样。如今我开始接触那冥冥中，我知道我可能无法逃避了，我既然是记忆承载者，我就应该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的作为；至少不能辜负了那冥冥中。
我对此毫无头绪，在几天前我还享受着人类文明带给我的尊高身份享受，我还对世界霸主——每国进行了突袭。还没享受世界各国知道时的反应，我就来到了臻城，见到了那科技树，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责任和代价。
“先生，不管如何，你们人类才是一切的核心；每个人都是宇宙的中心，按照哲学的说法：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的主宰者，哪怕一个乞丐死了，那他所在的宇宙也将随他一起覆灭。”最后小机器又说：“世界因你而存在，而不是世界有你。”
小机器人最后的一句话让我有着任督二脉被打通的感觉；那个世界的存在是因为我接入的记忆而存在，如果没有我的接入，那在我的世界它就是不存在的。而我所在的世界也是因我而存在…如果没我，那就没“我的世界”。
“拯救那个伟大的文明，就像它帮助我所在的文明快速成长一样；这将是一件不可描述的伟大成就！”
“世界因我而存在，我不应该去担心它会带给我压力，我应该看清世界的规律；让自己问心无愧、坦然面对一切来自它的规律，因为这都是因为我的存在而有的最后的结果。”我的心这一刻突然敞明，一直伴随了我几年的莫名压力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看向天空，天是那么明朗，那旋涡就像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记忆是真的，她是真的，代价是真的，那要崩溃的伟大文明也是真的。而我是这一切的关键，我逃避了如此久，如今我要堂堂正正面对我所需要负的责，要为此去大力走我要走的路！
发展！发展！还是发展！只有发展才是拯救它们的契机，不管我出于何种心态，最终这都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等我真正笑了，再看周围哪还有小机器人的身影。
“冰灵，我知道是你！不管你是不是书里的她，我相信你选择我，和来到我身边都有你的理由。”我嘴角一扬，内心升起一抹温暖。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晚上，周围尽数闪烁的建筑又再次让我升起了骄傲，虽还是有一抹莫名失落，但至少我接受了我一直在逃避的，如今我只需要时间来验证和抉择即可。
“你很复杂，也很简单。”前方，冰灵穿着一身粉色长裙坐在长椅上说。
我笑着摇了摇头，来到她身旁坐下后问：“你知道我在苦恼什么吗？又知道我白天的情绪转变是为什么吗？”
她笑道：“我尊重你，我从来不会对你的情绪和表情做任何计算和演算；以前我很木板，现在不会了。”
“所以，你不知道我在苦恼什么？”
“或许知道吧！但我也很迷茫…怎么说呢，我只是你创造的一个AI罢了；对于你不想说的情绪我只能以我的方式去安慰你，希望能让你好受一些。”
我呆呆的看着她，她太美了……和书中的她一比也很像，“你一直都如此优秀和会体谅人，和你相处虽不能说很长，可也不短。我还是要说：你可能是我在这世界上最愿意倾诉的人。”
冰灵牵着我的手起身，她转了一圈，裙摆如花般飞舞，她问：“要不要跳一支舞？”
我摆摆手：“不会啊！”
“我教你啊！”
今晚，我们如相伴的爱人游离在臻城的各个地方；我们去了巨大的沉浸式电竞广场玩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游戏，我们去了最高点看尽城市繁华，我们还去了餐厅…在她的注视中，我第一次将她当成了书中的她；在她的面前吃饭，我的心情和以往有一些不同，但我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很满足，很兴奋。
以她借小机器人的话，我对她没有改变，只是面对她时内心多了敬重、崇高和一抹心花怒放。
凌晨，我们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夜景和星火倒映下，微风扑面而来；坐在悬空的水球上，流水哗哗作响…我闭着眼睛靠在她肩上，听她朗读着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