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欲,斯文败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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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齐礼没有将手机带在身上，工作时间他不喜欢被琐事打扰，除了几次沈域的骚扰以为。
“谢医生，有病人家属找你。”小护士敲了敲谢齐礼办公室的门，轻声说道。
谢齐礼抬头应了一句：“好，我马上就来。”
说完，他合上文件夹，站起身往外走。
“谢医生，您慢点。”小护士跟着他的脚步跑了出去。
谢齐礼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她胸牌上的字，眉宇间浮现出温柔的色彩。
小护士脸颊绯红，紧张得双腿发软。
谢齐礼走到病房门口，推开了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齐桓和齐母都守在谢父的病床前面，齐母哭红了双眼，齐桓的表情严肃。
听到推门的响声后，齐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落在谢齐礼的脸上，语气冰冷：“谢医生，我父亲的检测报告单在哪儿？”
谢父的神经细胞已经被齐家母子摧残的不行了，几乎濒临崩溃的状态，还没有被整死都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现在谢父的情况，可不能如他们所愿，来签遗产协议了。
谢齐礼看着他，目光平淡，没有任何波澜，说道：“齐先生，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再强调一遍，令尊的情况很糟糕，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治疗他了。”
齐桓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道：“谢医生，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
谢齐礼的脸色微凝，缓缓吐出四个字：“抱歉。”
“谢医生！你难道就不怕我让媒体封杀你吗！”齐桓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低吼出声。
“齐先生，请你尊重我的职责，我是医生，我的首要职责是救死扶伤，而不是被人威胁。”谢齐礼毫无畏惧地直视他，说道，“齐先生若是执意要用媒体来威胁我，尽管随意便是。”
谢齐礼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齐先生，恕我直言。令尊现在这种情况，与其让他白费力气等待着死亡降临，不如好好享受生命剩余的时光吧。”
齐桓握紧了拳头，眼眸中迸射出阴狠毒辣的寒芒。
“齐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毕竟我只是个医生罢了。”
谢齐礼说完，上前几步，准备给谢父在做一次检查，回头又对齐家母子说道：“请你们回避一下吧，我需要给谢先生做一个检查。”
齐桓看着谢齐礼，脚上的步子没有动，最后还是齐母拉着他出了病房。
谢齐礼在他们离开后，开始给谢父做检查。
谢齐礼检查完后，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听见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谢父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谢医生，等等。”
谢父的声音嘶哑仿佛风箱拉扯般难听，但是谢齐礼却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谢父。
他的面容苍老，脸色蜡黄，微长的黑白相交头发凌乱地披散在枕头上。
谢齐礼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谢父的下文。
谢父睁开眼睛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一阵后，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里传出沙哑的声音，却没能说出半个字。
谢父的眼睛混浊，眼珠转动得异常艰难，盯着天花板，眼角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你……有没有……恨我。”谢父艰难地问道，声音嘶哑破碎，让人分辨不清他究竟说的是什么。
可谢齐礼听清了，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口道：“不恨。”
谢齐礼和谢母长得很像，让谢父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他。
谢父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滴答落在了洁净的病床上，晕染出了一片水渍。
“……你……”
谢齐礼弯腰抽出一张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面的纸，抽出一张纸递给了谢父。
谢父竟然能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谢齐礼手中的纸巾。
谢齐礼垂着眼眸，看着谢父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像一潭深水，“因为你的一切都受到了报应，就像现在。”
“……咳咳咳。”谢父剧烈咳嗽着，眼角留下了两条泪痕。
“……对不起。”
谢父的眼泪越流越凶，他的呼吸急促，眼皮耷拉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意识了一般。
“对不起，当初……对不起。”谢父喘息着，他的声音嘶哑而模糊，“我……”
“对不起什么？”
“……。”谢父的眼球凸出，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示着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既然没有什么事了，我就离开了。”谢齐礼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谢父想要抓住他的衣服，说道：“你是个好孩子，爸爸……对……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
谢齐礼听到了谢父提起母亲，眼眸中闪过悲哀和愤怒。他抿了抿唇，冷冷地笑了笑，说道：“谢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妈早就已经去世，怎么可能还活在人世呢？你这道歉，还是亲自给她吧。”
“她真的……”谢父伸出干枯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病床边的谢齐礼，透过谢齐礼看着远处，眼底充满了思念。
谢齐礼冷漠地移开了眼神，说道：“你别忘了，是谁害死了她。”
“我……我……”谢父的眼角沁出泪珠，他努力地抬高脑袋，试图将那些泪水逼回去。
他想起了以前美丽善良的妻子，曾经在他耳畔温柔地说着话，她说她爱他，他也爱着她。
谢父怔愣了半晌，突然哭了起来，声音隐忍。
他的眼眶通红，浑身都在颤抖。
谢齐礼站定了脚步，看着了谢父的样子，眼神冷漠如雪山顶的皑皑积雪，没有一丝感情。
将死之人，不必在意。
谢齐礼收敛起了表情，恢复成了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然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谢齐礼转身正要离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谢父的声音：“小礼……”
谢齐礼的背脊瞬间僵硬了，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松懈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谢父，语气平静地开口道：“谢先生，还有事吗？”
谢父看着谢齐礼，他的眼底带着眷恋，“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我欠了你们母子俩太多。你妈……”
谢父顿了顿，叹息一声说道：“是我害死了她。”
谢齐礼看着谢父，不置一词，他不想跟他讨论任何关于谢母的事情。
“我知道……你怨我，怪我。”谢父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虽然谢齐礼说是不恨谢父，但是谢父并这样认为。
谢齐礼的眉毛皱了起来，心底泛起一股恶心感。
“谢先生，我和你没有丝毫关系，我也说过，对你，我没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