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君王与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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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藤蔓包裹了高塔，可莉只得从缝隙中观察四方的情况。
下方骑士们在清理完杂兵后就开始准备防御工事，而冰渊这等人却迟迟不见人影。
这样的不寻常让可莉无法放松，难道深渊真的就这么不管了？难道他们认为就凭骑士团无法阻挡他们的计划？
突然后面纳莎娅的小声嘀咕引起了可莉的注意。“又听到地脉里面的声音了吗？纳莎娅。”
纳莎娅依旧闭着眼，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地露的使用上，无法回应可莉的问题。
“敌袭！大批兽境猎犬与深渊法师来袭！”突然塔下传来侦察骑士的叫声，可莉知道，敌人的攻势来了。
“兰那娅，能请你好好保护纳莎娅吗？一会我也不确定还能否顾及到纳莎娅。”可莉用头抵着兔子额前的宝石。
兰那娅点了点头，接着从兔子中脱离出来，然后钻入纳莎娅站的地板。下一秒一道绿色的护盾将纳莎娅包裹了起来。
可莉伸出手在翠绿的护盾上敲了敲，元素力在表层游走，看来强度足够了，至少不会因为自己战斗的余波而影响。
“哈哈哈，蒙德的副团长大人对这小姑娘还真是在意啊。”熟悉的调侃音传出，自然这是对于纳莎娅而言，可惜她听不到。
“冰渊使徒不也等到纳莎娅准备好了才来的吗？想必我们半斤八两罢了。”抛了抛手中的蹦蹦可莉满脸笑意的回击道。
“您抬举了，我只不过是选择了更有利的道路而已，远远不及副团长这般心善。”
说完数道冰锥猛然朝可莉刺去。
这段时间可莉自然也不会单纯到认为这仅仅是战前的垃圾话，红色四叶草整个地板亮起。
“轰”的一声后冰锥小了一节被气浪推在了地上，冰渊向后一跳，跑出了平台才勉强不被伤到。
冰渊嘴角微微上扬，最后化为一缕深蓝色光芒携着可莉到下层去了。
期间多道冰锥被弹出，多朵四叶草印划过高空。
两人唤出自己的法器，冰渊携带深渊之力运转元素力，巨大的冰锥从可莉的背面刺出。
可莉跳起借助冰锥向冰渊撒出满幕的蹦蹦，这些都是可莉常备的类型。看见冰渊操控冰棱将蹦蹦击穿的时候可莉再次唤出一朵巨大的四叶草。
冰棱击穿蹦蹦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火光，反而是浓厚的烟雾，在冰渊的视野中烟雾很快就被一道红光刺穿，接着巨大的爆炸将冰渊整个淹没。
“我讨厌烟雾，说真的。”说着可莉向后一跃，跳到了一段柱子后面。
下一秒锋利的冰锥就刺入石柱，其尖端甚至距离可莉的脑袋就只差几厘米。
“我倒是挺喜欢的，可莉小姐。”
爆炸带来的烟雾散去，大小不一的冰块出现在了眼前。冰渊双手控制法器浮在胸前，脸上尽是嘲讽之意。
如同污水般粘稠的液体不断从冰渊的书中溢出，接着又返回，构成了一道轮回。
“有闲心和我聊天的人可不多，就是你的手段我不太喜欢。”
可莉则没有控制身旁的法器，红色的书本如同月球绕地球一般自在的旋绕着。
“承蒙厚爱。”
两人眼神在一交接后，各自法器光芒大作，新一轮的交锋再次展开。
……
此时的纳莎娅在有些黯淡的护盾中艰难的移动这双手，随着膜的渐渐剥离，愈发多的话语也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无法……婴儿伸手……再次感谢您的……”
“我站在他的……为了……爱与我的……”
“……”
悲伤，无止境的悲伤，地脉中的情绪已经开始侵染纳莎娅了，渐渐的她的眼中有一丝泪珠流出。
下一刻纳莎娅的双手便不再受纳莎娅控制了，它们缓慢的自我行动着。而纳莎娅则已经陷入了沉睡。
……
“霜雪千年为人类带来毁灭
高塔君主立下狂风抵挡灾害
狂风吹去冰雪与自由
人们获得了生命而双目灰暗
君王啊，请再，咳咳咳，请再看看您的子民吧。”
华丽的宫殿中一位青色的诗人拨动手中的竖琴，竖琴吸引来千风的祝福。
王城外是狂风带来的咆哮，是狂风携来的阴云。若非高座中的王以千风带来光亮，此时这里应陷入无尽的黑暗。
高座上的君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但他的双手放在膝上，坐的笔直，他喜爱着他所听到的诗歌。
“弹琴的少年，吾最爱的诗人，吾听到了你对吾城的热爱，吾听见了你的愿望。”高座上的王说话了，他的话语平缓，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情感一开始就不存在于他的身上。
但他依旧坐的笔直，倾听的认真。他在脑中写出表达了他对子民爱意的文字。
“你咳嗽了，诗人。你的气息很弱，下去吧，宫廷会为你提供需要的物资。”王不希望看到自己喜爱的诗人如此苦难，他要给予子民无尽的保护。
少年握着竖琴的手微微颤抖，他明白的，高塔上的孤王没有听到少年的请求。
一旁打闹的风精灵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失望，他贴着少年的脸庞安慰着他。他是千风的一缕，是希望与转机之风。
少年放弃了劝告曾给予先祖庇护的王，他微微欠身后便退下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在风精灵的搀扶下退出了高塔。
少年抬头看着依旧阴沉的天空，看见自狂风中散落的冰雪，看着高塔下双目无光的人们，再看向一位夫人怀中的婴儿，他正对着墙上不成样的绘画——一朵想象的花呼喊。
啊啊呀呀的话语仿佛是对狂风的不满，狠狠的捶在了少年的胸膛。
少年捂着胸膛，心中有一口气无法抒发。
最后他与风精灵向高塔之外走去。
……
宫殿中的君王依旧坐在高座。一位发色雪白的少女为君王端上凡人的贡品。
她赤脚自白雪上走来，追随乖僻的君王。
“昨夜我梦见了海浪与细沙，梦见了森林与大地。
君王啊，我梦见野猪在浆果里嬉戏，高塔在群峰间耸立。”
少女用柔软的语调徐硕着自己的梦，为了高塔的王者，为了她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