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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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话我会说，我帮你翻译。”旁边的蒋馨突然开口。
叶轩有点惊喜，他听粤语都费劲，有蒋馨帮忙自然最好不过。
他对蒋馨绅士一笑，表达谢意。
随后蒋馨对李丽真认真道：“哈喽。”
李丽真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后，蒋馨惊喜道:“你说能听懂普通话？我也能听懂粤语的。”
看着两人一个普通话一个粤语聊的火热，蒋馨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意思。
叶轩一头黑线，哈喽也叫会说粤语是吧。
好在半途蒋馨像是想起了自己这个发起人，对着叶轩给李丽真介绍了一番。
叶轩连忙礼貌回应，刚想开口，蒋馨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
显然叶轩想和李丽珍深入交流的计划泡汤了，因为下午还得开工，吃完饭大家陆续就走了。
叶轩吃完后也跟孙利一起回小白楼，现在还没有他的戏份，他也不会闲着跑去看热闹，拍戏没什么可看的。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孙利问道。
现在开机仪式顺利结束，叶轩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这两天就走，先回家一趟，师母呢，年前会回京城吗？”
“还是叫我利姐吧，师母听多了总感觉我很老一样。”孙利笑着道。
“好的，利姐。”
叶轩顺势改口，刚开始他为了拉近感情，一直这么称呼孙利，现在他跟孙利的羁绊已经套牢，一个称呼已经代表不了什么。
何况还是孙利主动要求的，他也就没再坚持。
“我的戏份不多，拍完北影可能还没放假，会先回去一趟。”
孙利早已和黄雷同居，没通告的时候她就会待在京城。
“那到时候可得尝尝利姐的手艺。”叶轩厚着脸皮道。
他这话的意思是想孙利回京后邀请他到家里去，交际嘛，不就是你来我往。
“没问题，不过在家一般都是你黄老师下厨，到时你可别嫌弃我手艺不行。”
“怎么会。”
和孙利分开后，叶轩回房间睡了一觉，下午拿着《论语》去找胡哥。
胡哥下午没去剧组，依旧在勤勤恳恳的练习动作。
冬日晴空之下，和煦的阳光洒落，一人执书诵词，一人持剑飞舞，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我要走了。”叶轩背完今天的量，迎着昏黄的光线说道。
“嗯？走的安详嘛。”
“……”
和胡哥混熟之后，叶轩发现这货就是个逗比，时不时的会冒出两句傻缺的话，就像现在这样。
“哈哈哈哈。”胡哥看着叶轩的反应傻笑了两声，方才正经道：
“要回学校了？”
“嗯。”
“唉，你走了就没人陪我了。”胡哥叹了口气。
袁宏不在，他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来了个叶轩，和他是同龄人，还是一家公司的，两个这几天朝夕相处下来刚混熟，没想到又要走了。
“你呢，什么时候回学校？”
“我在学校已经请长假了，这个学期包括下个学期，年前我会一直待在这儿。”
“所以说，这次仙剑主角你没问题，不然让你请完假，年后还不给你角色，不是在耍你们学校嘛。”叶轩宽慰道。
“我经纪人陶海跟我说，公司准备在新加坡给我安排一部戏，如果李逍遥我演不上，年后可能我就得去新加坡了。”
这件事叶轩还真不清楚，他想起他挤走的新加坡人王路江，胡哥要演的那部戏不会跟他身后的公司有关系吧。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胡哥出演仙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看胡哥一脸迷茫，叶轩决定逗逗他：
“如果新加坡的戏没演上，李导不满意，又不同意你出演仙剑呢。”
“卧槽，我不会这么倒霉吧。”胡哥怪叫一声。
“只是假设，要是发生了，你会怎么想？”
胡哥沉默了一会，沮丧道：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李导还看不上我，要真是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放心吧。”叶轩拍着胡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就算是一张厕纸，一条内裤，都有它的用处。”
“？”胡哥一脸黑人问号。
随后狂怒道：“狗日的，看剑。”
和胡哥吃过饭，叶轩回了房间，没一会经纪人何蝶过来敲门。
“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中午的时间。”进门后何蝶把火车票放在桌上。
“这么快。”叶轩有些惊讶。
他今天早上才让何蝶帮他买票，时间越早越好，没想到何蝶晚上就给他办好了，还是明天的。
这个年代还没有网上买票，就连手机也才刚上线qq功能。
看着桌上的票，叶轩对何蝶的办事效率有些佩服。
“我已经跟蔡总打好招呼了，明天你直接走就行。”何蝶坐下后说道。
叶轩点点头：“吃饭了吗？”
“吃过了，收拾东西吧，我帮你。”何蝶刚坐下就站起身。
“不用了，我也没太多东西，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轩看何蝶眉眼疲惫，显然是奔波了一天。
“现在还早的很，睡什么觉。”
何蝶说着去拿叶轩团成一团放在桌上的脏衣服。
“真的不用，这些我自己来……”
叶轩话还没说完，何蝶已经扯开了那团衣服，随之散开的是里面包裹的内裤和脏袜子。
“额……”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何蝶满不在乎的把内裤和袜子甩到桌上分开，嘴上说道：
“我现在不仅是你的经纪人，也兼职你的生活助理，你不用不好意思。”
叶轩倒不是害羞，只是他前世都没正经处过对象，算是半母胎solo至今，有些不太习惯别的女人给他收拾东西。
“这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操心的。”叶轩解释道
“所以啊，要想让我轻松一点，你就得多多努力咯，早点出名挣钱，我也好给你找个助理。”
何蝶笑着说道。
叶轩看着这个好像只有提到挣钱，才能让她开心的经纪人，这两天和她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除了她之前的经历，对她个人叶轩还不太了解。
“挣到钱了你准备干嘛？在老家买房？”
“老土，有钱了也得再上沪买房啊。”何蝶切了一声。
“好歹也要在老家置办一套，以后回家也有地方落脚。”
何蝶闻言只是敷衍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那你想好在哪儿买房了吗？”叶轩看到何蝶的表情，换了个话题。
“想也没用啊，我的大少爷，今年上沪房价疯涨，咱两不努力，这辈子都指望不上。”何蝶翻了个白眼。
“好吧。”何蝶三句话不离工作，叶轩只好无奈道。
“对了，收集这边剧组信息的事顺利吗？”叶轩问道。
这是他刚见面时对何蝶提出的工作要求。
“自己收集工作量太大，也不全面，而且这些信息在广电都有备案。”
“我已经托朋友找门路了。”
“有困难吗？”叶轩问道。
“咱们要的也不是什么绝密信息，都是些基础的资料，在外也能搜集到的，只要和那边内部人员打上关系，应该没问题。”何蝶解释道。
“这些都是支出，一应开销我来承担。”
这些工作是叶轩的个人要求，有相应的费用自然是他承担。
而且何蝶是他签约剧组后才分配的，他的片酬何蝶也没有分成，总不能在他这儿什么进项还没有，就让何蝶自己掏钱干活的道理。
“我先给你转五千，你先用，用完了再跟我说，明细给我就行。”
叶轩补充道，他前期片酬已经到账了一万二，有了钱也不至于让何蝶垫付。
当然了，钱的去向他要清楚，支出明细肯定得有，一码归一码。
“好。”何蝶答应道，工作上的事她从来不墨迹。
两人交流的时候手上也没停着，一直在整理物件，叶轩本来就少，聊完了东西也收拾好了。
“好了，我先回去了。”何蝶等叶轩收拾完，拍手说道。
“这个火车票，让花姐费心了。”叶轩看着何蝶认真道。
明天是年末最后一天，何蝶买的明天中午的票，叶轩晚上回家正好跨年。
要说何蝶不是特意的，叶轩还真不相信。
能买到这张票，想来费了她不少功夫。
“回家赶早不赶晚，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起床，去食堂吃过饭，叶轩特意等了会，看到孙利进来后跟她说了一声。
孙利还想着送送他，叶轩连忙拒绝。
回房间拿上行李，走出小白楼，转弯下楼梯的时候看到胡哥站在下面。
他手拿一把剑，背在身后，看到叶轩后冲他笑了笑。
“特意来送我的？”叶轩走到他身边。
“对。”
“那你特么的不直接来我房间帮我拿行李，傻站在这里干嘛？”
“我这是新的送别方式。”胡哥淡然说道。
“什么方式？”
“目送。”
“……”
“就是看着我走是吧。”叶轩无语道。
“是目送，目送。”
看胡哥一脸嘿笑的样子，叶轩突然庄重道：
“我没想到你会来，有心了。”
“别这么客气。”胡哥被叶轩这幅摸样弄的有点不好意思。
“我其实有些放心不下你的，不过看你有了这把剑，我就放心了。”
叶轩说完就拖着行李走开。
胡哥被叶轩的话弄的有点懵，摸着头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道：
“狗日的，看剑。”
何蝶开车送叶轩到火车站后就回去了，叶轩坐了一下午的火车才到皖省徽市。
叶轩家就在徽市，他父母在徽市中心开了个徽菜馆，家也在附近。
昨晚他就打电话跟家里人说了今天回来，不过今晚跨年，饭馆比较忙，叶轩也没让父母接，自己坐车回家。
放下行李后他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床单被套还散发着淡淡洗衣粉的味道，显然是昨晚刚套上的。
叶轩也不困，躺了一会直接起身去饭馆。
穿过熟悉的街道和马路，走了十来分钟，便到了地方。
进门后就直奔后厨。
“潘叔。”叶轩对着后厨掌勺师傅喊道。
“呦，叶子回来了。”潘叔回头看了一眼。
这家徽菜馆原先是叶轩他爸掌勺，潘叔是他爸的学徒，后来时间长了，潘叔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叶轩他爸就让潘叔掌勺，自己专心负责采购。
叶轩撸起袖子道：“我来上菜。”
今晚出来吃饭的人是真多，叶轩没想到端个菜也能把他跑出一身汗。
平时他来饭馆也不干这个事，今天心血来潮干个活没想到把他累够呛。
“回来了。”在后厨等菜的时候，叶轩父亲进来后说道。
“爸。”
看到如今还没有两鬓斑白的父亲，叶轩颤声喊了一句。
“嗯，刚跟你妈去找归账了。”
年底的时候一般叶轩父母都会去和渠道商还有采购商归清账单。
“你妈在外面呢。”
叶轩闻言点点头，出了后厨。
看到前台收账台旁站着的母亲，如今身材还没有走样，留有及腰的长发。
叶轩忍不住眼睛里进了沙子，站在原地。
叶轩母亲看到他后，连忙走过来：
“怎么来这儿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嗯，刚回来没多久就过来了。”叶轩吸着鼻子说道。
“小刘说你一直在帮忙呢？”
“在家没事，就想着过来帮帮忙。”
“你在这儿添什么乱呢。”叶轩母亲一脸嫌弃道。
“额……”
突然被嫌弃了一通，叶轩还有点不太习惯，他已经很长没有被母亲这么说过了。
好像记忆里那年应该是过年，自己回家在饭桌上哭着说不想再当演员的时候开始，平常经常对他挑三拣四的母亲就再也没这么说过他了。
“赶快回家去洗个澡，一身汗，你看看你，衣服都弄脏了，谁给你洗，还不是我洗，真会给我找麻烦。”
看着母亲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对自己数落，叶轩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原来成长真的会丢失很多东西。
“妈，你辛苦了。”叶轩忍不住的说道。
叶轩母亲听到这话一脸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盯着叶轩看了好半天，才面色凝重的凑到他面前小声：
“你不会把同学搞怀孕了吧。”
“你儿子我是那种人嘛，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你在想什么？”叶轩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在他母亲眼里自己就这个形象嘛，你儿子就不能是体验到父母的不容易之后真情流露嘛，搞怀孕是什么鬼。
“呼~”叶轩母亲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立马又对叶轩说道：
“上个大学连女朋友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说。”
“就你姨父家那小子，上小学都知道跟女同学玩，我看你就是个完蛋玩意。”
“你妈我把你生的这么高大帅气，结果你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
叶轩直接转身离开，他觉得相比较丢失的东西，成长对人生也许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