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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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后的某天。
这日，微月、幽阳还是勤勤恳恳地帮着轩辕歆砍柴挑水，趁着叶归藏在一旁杀鸡，轩辕歆准备做饭，两人刚好无事可做，便相约练习，却听到不远处的深山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
一个女声尖锐地穿透深山，清晰传入轩辕歆耳中，握着菜刀正在快速切菜的手停顿了一下，眉头拧了起来，一旁的叶归藏刚要朝鸡脖子割去的刀也停了。
微月幽阳跑进木屋，“歆姨，我们也听到了，什么动静？”
微月幽阳都能听到的声音，毫无疑问轩辕歆和叶归藏肯定听得比她们还要清楚，所以两人没问轩辕歆听到了没有，而是直接问情况。
“嗯，从林子里面传来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带上斧子，我们去看看。”轩辕歆有些担心，特地嘱咐道。
微月幽阳点点头，熟练地拿上斧子，四人朝着深山奔去。
未到深山，便见到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跑到轩辕歆跟前，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轩辕歆，嘴里不停地喊着“救命……”
轩辕歆看着她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地扑在自己身上，连忙扶住女子，发现女子身上有不少刀伤，但是并不致命，把手轻轻搭上了女子的手腕，确认女子这样的状态只是受惊过度，好好休息就好，才放心了些。
就在此时，之前星河村口为难过微月幽阳的几个村民带着不远处衙门里的捕快冲了过来，团团围住她们。
之前对微月幽阳极不友善的那名叫林寅的男子冲着她们四人便道，“果然就不该让你们留在星河村，居然杀人，简直是祸害。”
说着便拿着菜刀朝微月砍来。
微月即使再稚嫩，经过轩辕歆的培养，也不会是之前那个只会自保的孩子了。
看着冲杀过来的男子，微月冷冷一笑，举起斧子抬手对着男子，嗤笑道，“此前来星河村，你本就不是村长却对我和妹妹出言不逊，当初我们也只能自保，没有反抗能力，本着寄人篱下得收敛一点的想法，也就懒得与你这种废物计较，如今你却不分青红皂白欺负到我们头上，真当我们好欺负的吗？”
幽阳也抬眸盯着男子看，男子被看得有些心慌，还是假装很硬气地说道，“官府的人在这呢，你们还想造反吗？”
微月盯着他，却冲着幽阳道，“幽阳，问问歆姨，那位姑娘是什么情况。”
幽阳闻言转过头，看向轩辕歆，而这头轩辕歆无视周遭围住自己的官兵，默默地给女子传输一点内力，女子状态慢慢缓和下来，但还是急需救治。
女子恍惚间听到几人争吵，强提着精神对官兵说道：
“不是，不是她们弄伤我的，是，是一个黑衣人，我看不清，林子里还有一具尸体，是我弟弟的，我弟弟为了保护我，呜呜，死了……”
官兵听到女子的话，愣了愣，随后都冷冷地看着林寅，微月看着这个变化，她知道，捕快们也被林寅利用了，所以感到愤怒是必然的。
“你叫什么名字，速速报来。”带头的捕快脸色不善。
“林、林寅。”林寅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有些慌张，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阴沉着脸，举着菜刀就朝微月砍来。
轩辕歆想要帮忙，却因为受伤女子还在自己怀中，实在难以脱身。
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微月幽阳并不是好欺负的人，哪怕面对噬魂楼的楼盈，也没有慌张到分寸大乱的地步，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村民。
看着朝自己砍来的刀，微月瞬间猜测这林寅是想挟持自己然后逃跑，目光一冷，脚步轻盈地躲到巨石之后，瞄准时机朝着林寅的大腿划了一刀。
林寅吃痛，眼神却更加狠毒，“给我受死！”言罢又冲杀过来，微月应付起来虽有些吃力，但还是稳了稳心神，继续与林寅对峙着。
此时轩辕歆看着那些站在当场不知所措的捕快，一声暴喝，“你们这些废物都在做什么？他在砍人你们不救，受伤女子你们不救，山里的尸体你们不处理，你们这些人是花瓶摆设吗！！！”
此时愣神的捕快才都缓过神来，立刻蜂拥而上，将杀红了眼的林寅死死按在地上，林寅奋力挣扎，几次都险些挣脱，但是微月悄然释放了一些内力，在加上叶归藏在场，气势上比林寅更胜一筹，暴躁状态下的林寅被死死压制。
“呼……”微月长舒一口气，“好险好险。”
捕快们七手八脚地拿着绳子和钢索将林寅捆好，之后兵分两路，一群去山林里将尸体抬回衙门，另一群则是将受伤女子立刻带回衙门，请镇上最好的郎中来医治，当然这些过程，轩辕歆、微月、幽阳以及叶归藏四人都是在场的。
微月、幽阳还有叶归藏跟着捕快去看尸体，而轩辕歆跟着另一群捕快押送林寅回衙门并医治女子。
微月、幽阳一起和捕快去看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身上的刀伤和女子身上的刀伤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种刀伤却很少见，翻看尸体，伤口更像是从背后穿透到前面，但是前面的伤口很细小，宽度较窄，背后的伤口却大了前面的伤口一倍不止。
微月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幽阳，两人的眼神中都写着厌恶，微月把幽阳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觉不觉得这刀伤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幽阳点点头，压低一定声音对微月说道，“不是普通的刀伤，也不是菜刀，更像是……镰刀，因为前窄后宽，应当是从背后刺穿的。”
“喂，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捕快中的一人发现姐妹俩好像发现了什么在说悄悄话就凑了过来。
“官爷，是这样的，我们姐妹俩发现，这个伤口应当不是普通的刀形成的，我们姐妹分析了一下，更像是镰刀，而且应该比平时务农的镰刀要更大一些。”幽阳对捕快说道，捕快请仵作立刻验尸，以此证明姐妹俩的话，而此时的姐妹俩脸色却有些难看。
“微月，你有没有想起什么……镰刀这个武器，我们好像在村长的尸体上见过？”幽阳拉了拉微月的衣袖，暗戳戳说道。
“是的，我也发现了，这个镰刀的伤口那么特别，普天之下保守估计也不出5把，难道真是噬魂楼的楼箫卷土重来？他发现我们在这里了？”
微月拧着眉，两人神情有些凝重地跟着捕快队列的最后，捕快并未发现两人的不对劲，而叶归藏跟在两人身后，将两人的状态尽收眼底。
到了衙门，林寅正被压在堂下大吼大叫，完全没有当时针对姐妹俩的那副盛气凌人，姐妹俩也没心情围观这出好戏，直奔轩辕歆那处去了。
轻轻推开门，轩辕歆坐在一旁，“你们俩进去吧，一屋子都是女子，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叶归藏轻声示意，同时对姐妹俩表示自己会守在门口，就退了出去，同时将房门带上。
微月与幽阳进门后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女子虽还未醒来，但气色已是好了许多，轩辕歆感觉到她俩来了，有些疲惫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微月、幽阳，你们回来啦，叶归藏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叶师父在外头守着，说是屋子里女子多，他一个男子不方便，有什么发现的话……歆姨……”微月幽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此前所有事的情况告诉轩辕歆，一年半以来的相处让她们知道，这个女子是可以信任的。
“是这样的……”接下来，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此前的事情完整地对轩辕歆说了一遍。
轩辕歆的脸色从开心到愤怒再到杀意弥漫，轩辕歆早就把微月幽阳当做自己的两个女儿了，现在听到女儿险些遭遇劫难，怎么可能不生气，同时也嘱咐她们俩以后不要轻易拿出武器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自己并不是很信任星河村的那些村民，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歆姨，您先别生气，下面说的才是重点。是这样的，刚才我和幽阳看到女子身上的贯穿伤时就觉得伤口很眼熟，但是还未确认一些事情，但观察那具尸体之后发现，尸体上的刀伤确实很特别，让我们想起了一个可能性很大的人。”微月看着轩辕歆严肃地说道。
“什么人。”轩辕歆隐隐觉得姐妹俩说出来的名字绝不简单，甚至和绛河村的灭顶之灾有莫大关系。
“噬魂楼四大杀手之一，楼箫，就是杀了绛雪河村长的那个男人。”幽阳恨声说道。
轩辕歆闻言娇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妹俩，拔高声音道，“你们说，屠村的，是噬魂楼的人？！”姐妹俩显然也没想到轩辕歆对噬魂楼的反应如此之大，被问得一愣，只得木木地点了点头，而门外的叶归藏听到“噬魂楼”三个字时，脸色也瞬间黑了。
轩辕歆刚想继续说话，就听门“吱呀”一声，叶归藏推了进来，脸色有些不悦地说道，“捕快来了。”
叶归藏刚说完，就听捕快在外头恭敬有礼地说道，“轩辕神医，大人有请，同时要劳烦两位姑娘与叶公子也一并前去。”
“知道了，稍等，我们换身衣服就前往衙门，请大人稍候。”轩辕歆不卑不亢地回应。
“歆姨，我觉得这女子是目击证人，且不说杀人者是不是楼箫，把她单独放在这里实在不安全。”幽阳指了指女子，摇摇头。
轩辕歆点点头，打开门对着捕快头子说道：“官爷，这可能要麻烦你个事情，这女子我本应留下归藏来守着，但县衙大人有请，我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我希望你能派两个人好好看住这里，别让这里出了什么岔子，毕竟这女子可是目击证人。”
捕快头子点点头，抬手招呼两个捕快守在门口。
轩辕歆看了看，安心地拉着微月幽阳出发，叶归藏不紧不慢的跟在三人身后，幽阳一路上还很着急，嘴里一直碎碎念，说捕快不靠谱云云，微月心里好笑表面却很淡定，幽阳并没有注意到，刚才轩辕歆并不是吩咐捕快，而是潜藏在暗处的暗卫。
这个事情从半年前微月武学精进后就发现了，轩辕歆确实是隐居的，并且她本身也确实是个高手，但因为没办法事事都自己出面，因此身边也跟着不少暗卫，这些暗卫经常会帮忙弄些吃的回来，只是从不现身，不然自己家的箩筐里总是时不时多些蔬菜水果什么的，属实诡异……
而幽阳没发现并不是因为她武学修为不行，而是幽阳大大咧咧的，相对微月的心细来说，很少去注意这些，哪怕注意到了，可能也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所以反而更好的起到了打掩护的效果，若都是装作不知道，难免会让人觉得不自然。
不一会几人就到了衙门。
“民女轩辕歆同知己叶归藏携幼女微月、幼女幽阳前来，参见大人。”毕竟是官场，轩辕歆虽然反感，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必须要有的，县官点点头，摆摆手让轩辕歆停下了拜见的动作。
“让叶公子和两个小姑娘一并前来，是因为她们的说法和仵作验尸结果一致，而叶公子当时也在场，可为她们俩佐证。”县官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县官大人谬赞。”微月还了一礼。
“是这样的，她们曾与我的手下提到这名死者的伤口是镰刀导致的，仵作验尸之后也同本官这么说，你这两个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啊。”嘴上说着夸奖的词，眼神却有些忌惮和杀意，只是被掩藏的很好，好到连轩辕歆都只有一瞬间察觉到，但叶归藏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眼神，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轩辕歆面上假意笑笑，让微月、幽阳再与县官说一遍当时是如何结合实际情况分析的，县官听完脸色就有些发白，但却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变动，“是这样啊，本官知道了。”
“来人，把林寅给我押上来，你们四位就在一旁候着吧，如有需要，本官自会喊你们上前。”微月、幽阳与轩辕歆一同退到一边，叶归藏虽然一同退到一旁，但却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三人面前，不一会林寅被押了上来。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林寅挣扎着对县官说道，还时不时朝县官使眼色，叶归藏早就有所猜测，对林寅的行为只觉得可笑和可悲，而轩辕歆从刚才就已经心生疑虑，这次终于也有所察觉，眼神逐渐警惕了起来，有些紧张地拉起微月幽阳的手，微月感觉到了不对劲，抬起头看了一眼轩辕歆，轩辕歆用眼神告诉她，有情况，微月不动声色地低下头，但是同时捏了捏幽阳的手，幽阳了然。
“你说你是冤枉的，你倒是举例说说看？”县官假装看不见林寅的眼色，义正言辞地说道。
“禀大人，草民从未使用过镰刀作为武器，若您不信，您尽可以去我家搜，更何况，作为村民，家家户户都要农耕，真要查下去，那每家每户都有镰刀。”林寅一口咬定。
县官见状，朝捕快头子招了招手，捕快头子会意，带着几个人前往林寅家中搜寻凶器去了。
一柱香后，捕快头子回来，朝县官作揖说道，“大人，林寅家中确实没有镰刀，不如我们暂且押到大牢里候审吧。”
“押下去吧，这案子我们会继续查下去，退堂。”
县官点了点头，而轩辕歆几人因没有确实证据而没有办法直接在堂上做出指证，也只能暂时退下。
……
“歆姨，那个人和县官……”回到小木屋后，幽阳问道。
“不错，我估计这两人暗中勾结，我们要小心行事，我看他们说的搜证也八成是不会去做的，就算有去，也是敷衍了事，今晚子时，我们自己去，我们带好工具去山上。”叶归藏建议，轩辕歆点点头，觉得此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