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子之死,心生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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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公主。
原来是她命人把控太医院不让太医为春和看病给药,让人拦截冷宫的人不让求见皇帝。
福贵为求药还被她派人狠狠打了一顿,生生落了个残疾。
即使如今被捅到帝王面前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波,就因为她有个好舅舅,有个好母亲。此事便轻轻揭过,就罚她关了一段时间禁闭……仅此而已。
漠北王子说,他定会给她讨个说法。
知微半点也不相信他能做到,即使他做了,皇座之上的人依旧会紧紧护着他最疼爱的三公主。
世态炎凉,知微已经失望透顶。
她闭了闭双眼,再睁开,眼底再也没有了期望。
夜如水幕覆盖大地,几点星子明明灭灭。
罕无人迹的太子府围墙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知微笨拙地钻过杂草丛生的狗洞,小心翼翼地在幽暗的后院里穿梭。
月光点点洒在少女身上,愈发显得她单薄娇小,银辉闪闪宛如月下仙子。
她紧握着太子的手,双肩不断抖动泪水倾泻而下,心中充满了悔恨。
哥哥,福贵他残了,春和她没了。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滚烫的热泪滑过脸颊滴落在宛若药店龙骨的手背上。
沉睡在卧铺上形销骨立的哥哥,再没有人们嘴里曾经的玉树临风、君子之姿。
即使自己从未见过他,可她始终认为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儿。
他最好最好的哥哥,春和说过,即使他政务再繁忙,再得知自己即将有一个还未出世的妹妹时,也会抽空四处为她寻找礼物。
多少个晚上,她都翻墙进来偷偷的看一眼这个沉睡的亲人,无声的在心中述说着身边发生的事情,陈述着自己的委屈。
她们是不受重视的兄妹,是帝王霸业的受害者,是血脉相通的亲人,却无法相识相认、相互守候。
月色入户,人影绰约,月光为男人的眼睫洒下一片阴影。
微风渐起,那纤长的睫毛好似动了动。
知微摸了摸哥哥的头发,依依不舍地离开。
贵妃殿内。
入目便是南海珍珠串成的珠帘,随便一个摆件都是难得的宝贝,七青八黄、珍珠玛瑙堆砌起的富贵咄咄逼人,中间一巨九叠云锦的屏风夺人眼球,金线钩针双面二凤遥遥相对,好不气派。
一精致美妇人侧卧一手支着脑袋,四周都支着冰盆,还有俩宫女分站两侧持蒲扇轻扇着风。
听着心腹禀报,有一搭没一搭轻敲卧榻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娘娘,太子有苏醒迹象。”
哐当!
贵妃惊坐起,茶具皆四碎。
“什么?这时候,怎能容他……”
天时地利,此时朝堂上皆是拥趸我儿的声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魏逸枭必须死。
贵妃心中纷扰,尖利的护甲划破手心,红色的血珠从指间滑落,却毫无察觉。
满地狼藉都没有她脸上的狰狞神色可怕,原本的雍容华贵一瞬间土崩瓦解。
苏贵妃美艳的面上划过一抹阴狠,招招手便有人上前俯首帖耳。
灯火旁白皙的双手已经染上些许不易察觉的皱纹,苏贵妃细细打量着,手心的血迹是那般突兀,但任凭谁也看不出这双手了结了多少人的性命。
苏贵妃脸色淡淡,仍有下人处理着手心的伤口,但眼底深深的恶意快要藏不住了。
日将出云,鸡犬未喧,宫外便已经沸腾不已。
“太子薨了!”
宫廷内却未起波澜,静的出奇,风雨欲满楼之感扑面而来。
近十五年来,这个太子形同虚设,在床上躺着快十五年。世人皆道帝王仁慈,念与先皇后之情谊,此次未废太子。
但国不可一日无继承人,如今先太子命丧黄泉自是到了另立太子的时刻了。
众多大臣连夜上书请求再立太子。
纷纷扰扰、熙熙攘攘……
不可能!怎么可能!哥哥怎么会没了,昨日还好好的……
头戴白巾披着麻衣的少女麻木地跪在灵堂,哭着厥过去一次又一次。
她的眼底早已没有了泪水,眼睛又红又肿皆是血丝,耀眼的明眸失去了往日光彩。
知微望向天空,水光潋滟晴方好,这一切仿佛梦一场,她多么希望这都是梦,希望自己能够快快醒来。
屋檐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惊起一只刚蜕壳的蝴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没几下便被一只青鸟衔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风华正茂的惨绿少年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暗淡在勾心斗角之中,直到在权利的浪潮中泯灭消亡,死的无声无息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怎么又是她。”白影挥舞着哭丧棒,生气地甩着巨长的舌头,“麻了!没事给我们增加业务量啊这是?”
“算了,看着挺惨的。”
黑色身影不忍直视地看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女孩一样,硬生生拉着长舌头走。
“诶诶诶,哩白拉偶舍投哇……”(你别拉我舌头啊)
白色身影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拉扯回舌头,奇怪大舌头口音随之消失。
少女抬头看了看空气,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哐!
灵堂的门忽然被狠狠踹开,熟悉的身影毫不顾忌闯了进来。
来人依旧是鲜艳夺目的衣裳,双鬓飞天髻上插得满当当的金饰,在阳光的反射下一闪一闪地晃人眼,好一个富贵迷人眼的女子。
魏娇一上来就嚣张跋扈地直接给了跪在地上的知微一脚,把跪了一个晚上滴水未进的知微踹趴在了地上。
“嘶……”
肉体上的疼痛难以忽视。
“哟,这不是我们娇贵的未来漠北王后嘛?怎么摔地上了啊!”
金银首饰随着笑的花枝乱颤的魏娇在头上哐当乱晃,有几条垂下来的珠链缠绕在了一起,配上五光十色的晃眼头饰满头凌乱难以言喻。
“呵呵呵呵呵呵……”
魏娇学着自家母妃在父皇面前的娇柔模样,捂着嘴巴想要笑的秀气一点,可配上这副尊容只觉得十分可笑。
桃菊抽了抽嘴角,心道,贵妃真得不管管着憨货嘛。
知微用手肘撑起身子,在要站起来的那一刻又被踹在了地上。
嘭……
不用看,手肘定已红肿一片。
“哟,还想起来。”
魏娇摸了撮头发在胸前把玩着,端着一副少女天真神情再次开口:“噢!差点忘记了!”
“妹妹怕是不知道吧!你哥哥,也就是那个窝囊的僵人太子,本来最近是要醒的,只不过被我母妃一碗毒药送归西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不按我说的去做!接下来,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会离你而去!”
耳边传来的一字一句让知微如坠冰窖,恶毒的话语没有停下仍在凌迟着她摇摇欲坠的心。
三公主又贴近了她耳边几分,一字一句犹如冰冷的毒蛇吐信,只听她道:“对了,那毒与你那个贱人母亲饮的是同一种毒哦!哈哈哈,一脉相承,母死子承,多孝顺啊!”
啪!
魏娇扶着脸,被知微突然爆发的一巴掌打愣在了原地。
“你,该死!”
眼睛通红犹如恶鬼,魏娇恨毒了眼前这个令哪怕滴水未进,举手投足之间娇娇弱弱也有病美人的味道的女孩,一股怒气直冲脑子。
“你这个贱人,和你那个贱娘一样只会勾引男人。去死吧!”
从小到大主要自己想要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漠北未来的后位必须是她的,凭什么便宜这个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哑巴。
魏娇心中暗恨。
光明正大地抽出鞭子狠狠地向知微身上甩去,巨大的破空声响彻四周,周围的宫女太监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唯恐波及到自己。
知微毫不畏惧地直视劈头盖脸而来的凌厉长鞭,素手紧握怀里的一个金属物什,蓄势待发,第一次心中泛起了杀意。
说时迟那时快,鞭子与知微的咫尺之间,一把镶嵌满玛瑙宝石的华美小刀忽然出现将鞭子拦腰截断,鞭子顺势狠狠地抽了回去。
魏娇呆愣在了原地,直到脸上的痛感唤回神智,红色的血条从眼角到下颌已然贯穿了整张脸。
“啊!啊啊啊……噗!”
土拨鼠尖叫才响了一半,魏娇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而过,自己便被狠狠地踹到了墙角,噗的一下吐了一大口血。
“殿下!殿下!”
她的宫女太监终于在这应接不暇的操作之后回过神来,迅速包绕在了自己主子身边唯恐慢了事后被清算。
来者衣着玄青色长袍,长身玉立、高大威武却不似塞外人那般雄壮,刚好算是符合魏朝人审美。
只见男子踹飞人之后便着急朝着知微走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风声唯恐少女出事一大早就奏请进宫的漠北王子踹飞人便满脸紧张地捧着知微一直瞧。
在看到少女身上的那两灰扑扑脚印的时候,心疼地想立刻爬起来给刚刚那只顶着两个金光闪闪的角的屎壳郎再来两脚。
“小公主……”
眼前少女像是听不见自己的呼唤,麻木地看着被围在角落里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坏女人,眼神再不复从前的灵动,半晌才回过神来,惨白的小脸摇了摇强撑着站起来了。
他赶忙小心翼翼地掺着少女站了起来。
知微默默抚开男人的玄色衣袖,平淡无波的眼神烫的他心中一慌。
眼见着那单薄的背影坚定有力地朝着那个插着两个金角的屎壳郎而去,他没有阻拦立马紧紧跟在身旁。
桃菊见男人紧跟在六公主身边虎视眈眈地朝这边过来,通天的煞气迫使她默默后退了两步。
周围的仆从也随波逐流默默后退,魏娇的身边瞬间出现了一圈真空带。
“你们,想干嘛?”
魏娇捂着胸口,头发散乱,嘴角残留着未擦净的血渍,整个人狼狈不堪。即使如此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硬伸着脑袋,始终认为一个没人在意的公主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只见眼前人面似寒霜,毫无情绪。
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