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佬们的烤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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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束手无策。
天子刘宏只得捏着鼻子,派天使至广平侯府,慰问请病假的卢尚书。
卢植脸色蜡黄满是汗珠,奄奄一息,不过还是忠心耿耿地给出了建议。
天使立马回报天子。
刘宏想了想,半信半疑。
但孽徒的名师言之凿凿,就差立军令状了,应该有点谱吧?
管他呢?死道友不死贫道。
况且,不就认个错道个歉赔个礼嘛,死不了。
眼下忙得都没空去果体会所放松了,赶紧把便宜堂堂堂弟打发走。
传旨袁隗:太傅为国操劳,甚是辛苦,特放假一日,去北苑看看风景。
传旨何进:御花园的鸟丢了,有劳身手不凡的大将军,去北苑抓回来。
中常侍彻侯张让,代天子与雍州牧,叙兄弟情,会猎北苑。
张让撩起左侧窗帘,正巧,看见撩着窗帘的太傅袁隗。
“哎呀呀,这不是钦赐度假的当朝太傅么,陛下体恤之情感天动地,真真羡煞咱家了,听闻贵府后辈个个出类拔萃,怎滴不见随侍左右?”
左丰及时补刀:“老祖宗,袁家最出息的那个刚刚吃了败仗,险些成了俘虏,还有个喜欢查案收钱的郎将,被陛下赶去外地,不知啥时才能回京呢?”
袁隗黑着一张脸,“哼”了一声,放下车帘,不搭理落井下石的猖狂小人。
心情舒畅的张彻侯,又去撩拨右侧骑马的何进。
“咦,这不是大将军么?这身板这架势,真是威风凛凛!还是陛下慧眼识英呐,去北苑抓猪这差事,真就没人比得上国舅......”
何进脸上的黑色素,比袁太傅高出三倍,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左丰恍若未见,继续递刀子:“老祖宗听岔了,国舅几年前不杀猪了,所以陛下让他去捉鸟,不过,鸟可比猪难抓多了.......”
“够了!别得意,总有一天......”
何进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催马疾驰。
“啧啧,真是粗鄙无礼!要打要杀,咱家都等着,只管放马过来,哈哈哈!”
北苑,皇家园林,风光绝美的所在。
北军五校与洛阳郡兵,合计近一万四千人,被近万人马的雍州军围的死死的。
眼看着没吃没喝愁云惨淡,下一刻就要哗变的样子。
横下一条心,拉下一张老脸,朱儁带着亲卫直闯刘备大帐。
“哎呀呀,原来是车骑将军驾到,请,茶。”
朱儁一肚子幽怨,没好气地说道:“别,还是先把老夫脑袋砍了,你想做啥就做啥吧!”
“这话从何说起?您是老领导,备再不懂事,也不敢如此胡来......请坐,上茶!”
朱儁一边走进大帐,一边犹自闷闷地说道:“吾已下令不抵抗,喏,你去把儿郎们都砍了吧!”
“老帅,这么好的天气,砍人头多煞风景?再说无冤无仇的,末将绝没有这种不良嗜好......请上座,上香茶!”
朱儁坐在上首,喝了口顶级绿茶,心情稍稍好转。
“不砍老夫的头,又不砍儿郎的头,你个土鳖吃饱了撑的来北苑?”
“哈哈哈,不瞒老帅,前些日子,东都有人勒索末将友人,友人花钱买个平安。孰料对方贪而无厌,竟来撩拨末将。不给他们个教训,还真当刘某软弱好欺呢?”
“哦,有这回事?谁那么不开眼?”
刘备卖个关子,笑道:“应该快到了,老领导一见便知。”
朱儁大致心里有数,自己这回纯属误伤,便说道:“给老夫个面子,速速接济营中些许粮草,儿郎们都快要杀马了。”
刘备是来立威的,不是杀人结仇的,既然朱儁说软话,自然见好就收。
“老领导说的是,劳烦您的亲卫回去,唤些民夫来搬运便是。”
见刘备确实没有杀心,朱儁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当初在长社,在宛城,他就断定刘备绝非池中之物。
如今举手投足间,令朝堂惶恐,一日三惊,假以时日......呀,不能再想了!
快要吃土的北军五校与洛阳郡兵,看见民夫从对面运回来充足的粮食,心里都安稳了。
那些跟随民夫而来的雍州军士,四处宣扬解释。
“刘州牧遭朝中小人陷害,此番只为找天子伸冤,根本没想开战,所以一退再退。”
“尔等被奸臣当枪使了,刘州牧大人大量,特地送来粮草,不让尔等挨饿。”
“只要不出营,便不会受伤送命,待坏人受到惩处,尔等就能平安回家了。”
这些话很快传遍北军营地,相当多下层军士“恍然大悟”,对刘州牧反而生出好感。
说话间,朝堂三大势力代表,来到刘备的军营。
刘备没让他们进营。
不是故意刁难,而是某长臂猿忽然想吃自助烤肉,便在营门口摆下好几个烧烤摊。
“来者都是客!”
皇族刘备大大方方地说道:“某之辖地乃无花无酒的不毛之地,唯有上郡烤羊排是一绝,今日请诸位尝尝,莫见笑。”
客随主便,袁隗、何进、张让以及朱儁都分到了一个烧烤摊。
刘备看了一眼袁隗,忽然冲朱儁笑道:“老领导,太傅年事已高,可否请袁校尉侍候左右?”
朱儁哈哈一笑:“还是玄德细心,要得要得。速传袁校尉。”
两座军营门对门,听说自家老叔到了,袁绍赶紧一溜小跑着赶来。
人齐了,烧烤开始。
大佬肯定不会自己动手,于是,小辈侍从将大块大块的羊排架到炭火上翻烤,上好的酒水、茶汤、瓜果点心也都出现在每人的案几上。
借着摆弄羊排的机会,许攸走到昔日好友袁绍身旁。
“本初,别来无恙。”
袁绍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当初翻天覆地的许攸,居然在刘备手下当差。
“听说王芬死后,子远不知所踪,却原来是投了涿县刘备!”
许攸知道袁绍不大看得起自家主公,便笑道:“昔日,吾以为本初有朝一日必是天下少有的英雄......”
袁绍追问道:“如今呢?”
“吾还是这么认为,可......”
许攸话锋一转,看向刘备说道:“吾主公雍州牧已是天下少有的英雄,不必等将来。”
袁绍有些憋气,但败军之将,夫复何言?
与两个小辈私下低语相比,朝堂大佬的交锋更激烈。
袁隗与何进一声不吭,张让却笑语盈盈。
“州牧忠心可嘉,陛下很是高兴,特吩咐咱家好好慰问远道而来的将士。”
刘备冲着皇城方向拱拱手,亦笑道:“天子圣明,臣民之福,臣代麾下儿郎祝陛下:万寿无疆!”
张让点点头,说道:“听闻州牧遇到了麻烦事?不知何人如此大胆?”
刘备看了袁隗一眼,摇摇头说道:“不是麻烦事,只是刘某有个朋友,遇到了一桩蹊跷事。”
该张让配合的表演,必然演技炸裂。
“哦!到底有何蹊跷为难的?快说出来让大伙高兴高兴!”
“朝廷法度,稽查办案由衙门秉公执法。前几日,东都有军将干预司法,拘禁无辜百姓,甚至一再索贿,得手五百万钱后,再次索贿两万万钱,实在悚人听闻!”
张让看了一眼何进,故意问道:“啊呀呀,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无法无天的混账,想必缺少家教!可知是何人如此大胆?”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刘某督管上郡,焉知东都风华。不过,袁太傅居于京畿,定然知晓一二,是吧?”
众人将视线投向脸如锅底的太傅,不知这位大佬会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