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副银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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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贤下士,求贤若渴。
令高诱、许攸感佩莫名,对加入侯爷智囊团的邀请,欣然同意(没有草鞋底子,是真心实意的)。
尤其许攸许子远,这货特长是奇思妙想异想天开,军师技:窥敌命门。
小许飞刀,列不虚发。
到了涿县,许攸对幽州形势以及都亭侯的传闻,有所打探,相当满意。
进了侯府,片刻之后,许攸敏锐地察觉到侯爷掩藏的野望。
哎呀呀,这正是酒逢知己将遇良才王八瞧绿豆。
如此人中龙凤大帝之姿,才是吾效忠的对象。
来吧,一起干翻那个昏聩的朝堂,废黜奇葩的天子,匡扶天下,震古烁今!
这特么就是个处心积虑颠覆政权的反骨仔!
而在同窗高诱眼中,刘备的形象与行事风格大相径庭,起初颇有些不能适应。
然,侯爷给的实在太多了。
结果。
拜许攸为军师,组建参谋部,兼管宪兵,按照军规条例,盯紧那帮记吃不记打的土鳖。
高诱是文化人,更是读书种子,特授涿郡学正,负责邀请名家大儒,招揽有志气有耐心的读书人,开办小学堂,教育从娃娃抓起。
知人善用如斯,令许高二人不得不大写的服。
既然侯爷推心置腹委以重任,那就别端着了,赶紧走马上任,没见那脚丫子还光着一只呢。
隔日,城北军营。
缠着绷带的关张二骑督及全军,共同见证许大军师任职暨参谋部挂牌典礼。
同时见证的还有,现在瞅着新鲜将来闻风丧胆臭名昭着的“宪兵队”的成立仪式。
许大军师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提出“走出去”战略。
“必须拿下中山郡!”
理由有三。
一帮尚书老师看守地盘,是尊师重道的表现,外人没资格哔哔。
二中山只有一步之遥,且富商云集,深谙远交近攻以战养战之道。
三张苏商行在中山受到不公正打压,幽州反击挑衅,合理合法。
听说之后,张世平与苏双莫名其妙,互相看看,捏着鼻子不吱声。
三月初,得到当朝尚书默许,骑都尉关羽亲率一千精骑发起突袭,轻取中山郡治。
对于幽州的扩张,冀州与中山自然有人看不过眼,一直闹到朝堂。
然而,名义上的冀州牧装聋作哑,中常侍张让亦混淆天子视听。
最终,朝堂决定:让冀州与幽州友好协商解决。
特么,武力值爆表的武圣,加上一千精骑,无论单挑群殴都白给,怎么个“友好”协商?
最后,侯爷派遣说客秘访冀州要员,展示善意后,中山事件无期限维持现状。
吞下中山后,无极巨富甄家浮出水面。
经过张苏再三邀请,甄家买了侯爷的船票,成为中山商行三巨头之一。
原本以为会大大出血的甄家,意外发现,土鳖侯爷虽然属貔貅的却不坑自己人。
尤其,眼光之深远令人击节。
因为张苏做熟不做生整天泡在马厩粮库,南方茶园无人打理。
眼看清明在即,侯爷急了,邀请甄家商谈。
甄家的白手套,甄逸的大舅哥,张诚,第一时间赶到涿县。
诚惶诚恐的张诚,见到高深莫测的侯爷,再看看几乎空荡荡的案几,心凉了半截。
两人面前各有一只玉盏,盏中少许清澈见底的绿色汤汁。
这毫无礼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招待,令张诚羞愧难当。
定是甄家此前千万钱的敬意,未能令侯爷满意。
“请!”
与张诚的胡乱猜想不同,侯爷双手捧起玉盏,款款相邀。
张诚只能效仿侯爷,捧起玉盏,少许抿了一口。
这,什么怪味?
又苦又涩,说毒药也不为过吧?
几乎要呕吐的大商人张诚,偷偷瞄了一眼侯爷。
咦,侯爷竟然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比喝了琼浆玉露更为享受?
忽地,丹田之中,一丝清冽的回甘源源不绝。
嚯!
这是,这......难道就是汤汁的奥秘?
精美贵重的玉盏中,不起眼的汤汁,渐渐变得淡雅而玄妙起来。
试着再抿一口。
这次,细细品味,慢慢感受着微涩微苦在舌尖绽放。
别说,还真是非同一般的体验。
第三口,张诚将盏中汤汁一饮而尽,酣畅淋漓地全方位地沉浸于神奇的饮品。
郑重放下茶盏,张诚毕恭毕敬地请教。
“敢问侯爷,此为何物?”
“啪!”
《神农本草》。
“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
上古老祖宗的话,我倒看看,谁吃饱了撑的敢不认?
来的匆忙的张诚没吃饭,侯爷面前胆子也小,所以毫不犹豫跪了。
顺理成章,经过侯爷点拨,极具冒险精神的张诚决定亲赴南方,大力扩张茶园。
对酒类专营,即便满肚坏水的侯爷也不能太过放肆,毕竟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
但茶叶完全是新生行业,朝廷没有任何限制,此番占据先机,富可敌国指日可待。
尽管在张诚眼里,茶汤惊艳为天人,但临时炒制的老茶叶,远逊春季新茶。
这回,希望甄家不会让某个嗜茶如命侯爷,再次失望吧。
其实,也不能怪张世平与苏双,马匹、粮食、盐铁、布匹,已经让他们分身乏术了。
匆匆返回无极的张诚,第一时间与姐姐张氏商议,并请甄家大佬们体验茶叶的奇妙。
最后,“啪!”地摔出《神农本草》。
最最后,被家族寄予厚望只有三岁的小甄宓,喝过茶汤后竟然露出笑颜,征服了所有人。
“侯爷诚意很大,不仅提供技术支持,还包销所有茶叶,千载难逢啊!”
于是,甄家一致决定,将原本孝敬侯爷的一千万钱,全部投资茶园,以张诚为首派遣精干人员即日赶赴南方。
一个将要崛起的茶叶世家,一个日进斗金的巨无霸,诞生。
吞下中山,许攸没有满足,既然朝堂绥靖,那就如法炮制。
河间的牛吃了幽州的草,渤海的鱼悍然越境,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张飞带着还没痊愈的伤,带着宪兵和一千精骑,兵分两路,进驻河间府、渤海府。
冀州人快疯了,再次抗议幽州土鳖不讲武德,但朝堂还是和稀泥,让双方继续友好协商。
于是,善良淳朴的冀州人民,不得不暂时屈从于侯爷的淫威。
不过,冀州民怨沸腾,给了有心的朝堂大佬一个机会。
前任幽州刺史,现任宗正的皇族刘虞,成为幽州牧。
中常侍赵忠,冲着张让呲牙一笑。
别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咱家不清楚。
涿县土鳖的小手,不是伸的挺欢么,瞧瞧,一副银手镯,不成敬意。
张让没拦着,倒不是怕了干妈发飙。
毕竟,让那只长臂猿吃点苦头,自然会发现,离了咱家的支持玩不转。
御下,光给甜头不行,还要不时敲打,甚至,借他人之手敲打。
尚书老师也没拦着。
毕竟孽徒再二再三,确实贪得无厌,再乱来的话,自己的清誉就毁完了。
所以,幽州牧刘虞再次回到涿县,总览一州军政大权。
比起这位纯正皇族后代,侯爷的旁支皇族名头有些拿不出手。
比起州牧,什么中郎将都亭侯更是差了一大截。
但,比起刘虞的善良仁厚,窖藏两千年的浓香型坏水,稍稍占据上风。
所以,涿县恶霸备哥,一脸正气地陪着领导,视察了高诱主持的涿郡公学,军医坐堂对居民开放的涿县医院和药铺,黄巾罪奴开垦的万顷良田,至于家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繁华市容市貌就不用提了。
刘虞大为佩服,他记忆中,涿郡乃至幽州是苦寒贫瘠的恶郡边州。
这次回来,人心安定,工商繁荣,文教卫生正规有序发展,耕地畜牧大幅度增长,简直像魔术一样。
“玄德之能,吾不及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