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顽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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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到来后,在场的飞骑无一人能够逃离。
裴炎等人虽然嘴硬,但陈宇有太多逼问的办法,没有多费周章就了解了始末。
飞骑是大周的禁军,经过严格的锻炼,招降这些人留在身边就是祸害,陈宇直接下令全部处死。
裴炎怒不可遏道:“反贼,恶魔,你将不得好死!”
眼看士兵要把裴炎拖下去,陈宇轻抬手制止,平声道:“武曌为了以绝后患,诬蔑我与上官仪谋反,袁公瑜的话你可以不信,可你要知道我是李唐的皇室,李治的长子,而今武曌废黜她的三子,自己坐上了皇位,只要稍稍想想就知道当年诬蔑一事是真,我不过是顺天意起兵,何来反贼一说呢?要说反贼,也该是那武曌,不是么?”
裴炎何尝不知道陈宇说的是事实,一时语塞,涨红了脸道:“要怪就怪你的母亲被废黜,不是皇后,依照法例,你自不可做太子,武皇膝下有四位皇子,怎会轮到你来当,所以你和上官仪才会谋反!”
陈宇说道:“既然你说到了法例,那大唐可有规定后宫可以当政?”
裴炎这下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陈宇嗤笑道:“武曌反了条例登基,国号都改了,这都算不得反,如何才算的反?我这个根正苗红的李唐长子长孙,就不能坐那皇位?”
裴炎找不到缺口,怒喊道:“反正你就是不忠,就是不孝!”
陈宇倒也不气,思量片刻,道:“这么说来,你忠孝两全?”
裴炎抬头挺胸,以神态默认。
陈宇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裴炎锁紧了眉头。
“我笑你脸皮厚,笑你表里不一,笑你自视圣儒,却内心肮脏龌龊!”陈宇大笑道。
裴炎怒得周身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宇继续说道:“身为大唐官员,你却顺从一个盗窃国家的人,还自以为忠,实乃大不忠;你先父裴大同为大唐忠心耿耿,一生为官为国为民,你作为人子却反父亲所忠诚之国,此乃不孝。若武曌江山被我李氏重新夺回,助纣为虐的你将连累全族,此乃大不孝。你个不忠不孝的人,说我是反贼、恶魔,你才是反贼、恶魔吧!”
嘶!
此话一出,大殿一片死静。
“噗!”
裴炎直觉胸口上不来气,随后大吐一口鲜血,无力的跪坐在地,想说些什么,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道心破碎。
陈宇大手一挥,道:“拖下去斩了,命人带此反臣的脑袋送给那所谓的女皇!”
陈宇最是憎恶这种自以为圣母的顽儒!
“是!”
士兵赶忙回过神来,将裴炎带了下去。
彼时,大殿上薛仁贵等人看着陈宇的眼神变了。
他们见识过陈宇的武力,但确实第一次看到陈宇的嘴上功夫,把“圣儒”怼的说不出话来。
逻盛感谢道:“燕王,多亏了你昨夜的舍身相救,如若不然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陈宇不仅保住了逻盛,还让逻盛获得了民心,虽然是被陈宇逼迫留下的,可外人谁知道呢?
昨夜的凶险历历在目,逻盛根本不敢回想。
陈宇示意没事。
说起来,昨夜事情尘埃落定后,南诏皇后悄摸摸找上了他,那神态,那身段,那露的...要不是他足够坚定,差点就让逻盛脑瓜子绿油油了。
薛仁贵跪在地上,自责道:“都是末将疏忽,令皇上置于危险之地,恳请皇上重惩!”
陈宇笑道:“皇叔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生分,况且此事与你无关,也并非是从北边潜入这里,若不是你快速支援,我昨晚未必能安然无恙,还请快快起身。”
薛仁贵有着古人的忠将本分,在他们眼里,无论关不关他们的事,只要无法替帝王分忧就是罪。
逻盛算是有些眼见力,听出了陈宇话里的暗话,命令道:“来人,拟旨,镇西将军何安疏忽职守,令贼人过边境而不知,剥夺将军身份,贬为庶人,任命皇城都尉杨上廷为镇西将军,即可上前线任职!”
简单处理一些事情后,薛仁贵亲自护送陈宇回真腊港口。
巴法瓦尔曼听闻了陈宇大军对付吐蕃军大胜,亦耳闻了陈宇在南诏皇城如天人般的武艺,道:“燕王勇武,手下的将士们更是各个不凡,我们真腊时常受到骠国的骚扰,不知能否恳请燕王也在本国安些驻兵。”
说完,害怕陈宇不答应,连声说道:“燕王放心,你要是驻军,我愿与南诏那般做协议,诚心对待燕国士兵!”
一个馅饼突然就砸在了陈宇的脑袋上。
故作为难的思量片刻后,陈宇同意了下来。
经过再度的商榷,燕国最终会派五千兵在真腊驻守,只要在不损害真腊的情况下,可自行出兵。
看巴法瓦尔曼的态度,要是等南诏资源得到开发后,多半也会让陈宇来真腊开发资源。
现在陈宇手中有言听计从的倭国,南诏个真腊两个真心的小弟,时下国土又多了琉球,真给他开发的东西很多。
朝鲜半岛的征兵接近饱和,无法再征到太多的士兵,陈宇把目光放在琉球。
琉球居民在四十万人以上,青壮男子接近十万,要是能培养成十万名士兵,将是一大股力量!
在陈宇回燕国国都的同时。
洛阳。
许敬宗战战兢兢的捧着一个打开的木盒子,盒子里面赫然是裴炎的人头。
武曌手中拿着一封信件,看过后大力握成了团,凤容上凸露了暴怒的青筋。
许敬宗小心翼翼道:“这...这裴炎究竟是何人所杀?”
武曌派遣裴炎去南诏并未告知许敬宗,但许敬宗通过飞骑中的亲信得知了此消息。
武曌很快就恢复了心平气和,道:“你应该清楚才对。”
闻言,许敬宗猛的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皇上请饶命,小人是担心裴炎,才...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许敬宗刚才战战兢兢,并非是因为捧着的是人头,在他手底下的亡魂就不下一百,又何惧与死人的脑袋呢?
他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武曌特地委任他过来。
精于算计的他瞬间就明白,自己安插亲信在武曌的飞骑中一事,被武曌知道。
本来他还留有一丝侥幸,现在武曌这话一说,知道真的暴.露了,为了活命唯有求饶。
武曌平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过我并不想杀你,毕竟你是个能臣。”
“能臣”二字令许敬宗心头“咯噔”一下,身为谋臣的他,很清楚这席话的真实用意。
武曌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要放过他,而是留着他还有用。
这个有用并非是为官有用,而是隐喻要经他的手拔掉某些东西......
这女人很恐怖,不是他能驾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