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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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是易隋出来喊庄择今去洗澡,差点和急忙忙往房间走的林烟撞上。
“浴巾、睡衣和拖鞋我都拿给择今哥了。”
林烟面对着易隋,心里莫名生出股犯错的慌张,她和那根黄心大萝卜刚才似乎靠太近,隋哥会说她的,隋哥对她的管教和芙芙一样严格,甚至更严。
易隋嗯了声,“去睡吧。”
林烟做梦了。
前半程是林软歆和陈野,后半程是易隋,她追着易隋喊,可易隋始终在前面走,她追他的背影直到从梦中惊醒。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下床,
开冰箱拿完冷饮,林烟习惯性一边拧瓶盖一边朝阳台去,全程没有往沙发区看一眼。
客厅连通的阳台中规中矩,但向左转穿过玻璃门,再爬一层楼高的木梯则别有洞天,是由楼顶打造的空中花园,当下季节花团锦簇,花香满溢。
往常这个点空无一人的花园,此刻坐着一个男人。
靠近楼梯口贴墙摆放的长椅庄择今坐在上面抽烟,一只胳膊肘松松搭着椅背,头半仰望天,脚下是一地的烟头。
和一个半月前在海市酒店房间门口的状态有点相似,低迷、黯然、灰败、低气压,不知道还以为这位大爷受了情伤或家族破产。
听见响动他转过头来,精致迷离的眼眸闪过错愕,她的出现似乎让他很意外。
错愕和意外仅是一晃而过,似乎看出她心情不佳,他主动提出邀请,“坐坐?”
“嗯。”林烟也不扭捏,坐到长椅另一端。
庄择今抽完一根烟没再点下一根,两只胳膊都架在椅背上,仍是抬头望天的姿势。
林烟也望着漆黑的夜空。
今夜一颗星子也没有,地上的人想要响应星空的光辉也不是时时都能如愿,并不是想被照亮,夜空就会亮。
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是庄择今打破沉默。
“为什么不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那个啊……”林烟丝毫不觉得愧疚,“看见了,故意忽略的。”
她抿了一口酸奶,像是随口一问,“我漂亮吗?”
一个男人突然起心逗弄一个女人,那点心思再简单不过。她是谁?妓女的女儿,又怎么看不明白。
真讽刺啊,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男人都想睡她。
也是,她腿直屁股大,腰细双峰挺,脸蛋也不错,皮肤也不错,脖子看起来好啃,嘴唇看起来好亲,十指纤长最适合握男人,像庄大少这种荤素不忌的人哪里会在乎她是谁的妹妹。
最重要的是她像那个人。
像那个人……
庄择今:“勉勉强强。”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林烟认同地点点头,长长嗯了声。
也许是清楚这人看透了她一部分本质,也许夜太寂静,也许晚上喝的酒在作祟,总之林烟开口了,“像你这样的人,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吗?”
庄择今:“我是什么样的人?”
林烟如实回答,“处处留情,处处无情。”
“呵!”庄择今寡淡地笑了声。
林烟:“会吗?”
庄择今几乎没有犹豫,“会。”
意料之中的回答,林烟又问:“会把她绑在身边,不许任何人觊觎?”
还是没有犹豫,“会。”
林烟:“一辈子?”
庄择今:“至死方休。”
林烟轻笑,“看不出你还是痴情种。”顿了几秒,她突然说:“我帮你追季清楠吧。”
庄择今偏过头看她,“帮我追季清楠?”
“对。”林烟喝一口酸奶缓解嗓子眼的干涩,“帮你追到季清楠,你和她相亲相爱,庄家并不比易家逊色,你和季清楠结婚,季家应该不会反对。”
庄择今浓黑的眸子蕴着幽深莫测的暗芒,“你觉得我喜欢季清楠?”
“不是吗?”林烟也偏过头,四目相对,她眼中带着笃定,“不喜欢季清楠你针对隋哥干什么?”
“你觉得我让易隋难堪是因为我嫉妒他?”
林烟的表情大写着三个字——
不、然、呢?
庄择今看得心头冒火,“对,也没错,我嫉妒他。”
“所以你觉得我是因为季清楠嫉妒易隋?”
林烟看出男人动了怒,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不然呢?总不能因为我……”
“为什么不能?”庄择今挑眉,微微勾起的唇角尽是挑衅,“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依我看你和季清楠没有半点相似,你比她有味道多了。”
以往都说她像季清楠,乍然听人说她不像季清楠,林烟竟一时有些迷茫,迷茫之后又不得不承认心里是开心的——
没有人愿意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但她还是迷茫的,猜不透面前男人的想法。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
林烟沉吟着尝试猜测,“因为我是第一个指着鼻子骂你的女人,让你感到新鲜、新奇,想探究、一窥究竟?”
“还是抵挡不住我的漂亮,一天没睡到就心痒?”
她清楚自己很漂亮,所以不化妆,不打扮,不张扬,不介意游离在人群边缘。
红颜命薄,林软歆就是。
庄择今还是那副不走心的淡笑模样,骄矜疏淡,漫不经心的花花贵公子,似真似假的话语玩笑般说出口,“不能是我想跟你好好谈场恋爱?”
“哪种?”林烟问。
风撩起额前的碎发,庄择今迎风看着林烟,女孩的长发被风吹乱,几缕起起伏伏扫过他的肩膀,玩世不恭的戏笑完全收敛,他嘴角绷成一条线。
“至死方休那一种。”
他缓缓道出,眸光流转间多出林烟不曾见过的专注和认真。
又说,“你嫁我娶那一种。”
林烟盯着他的眼睛看,真像那么回事儿,仿佛真对她多么情真不悔。
“噗嗤!”溜圆的杏眼笑弯,林烟笑出声。
“今天早上,不对,是昨天早上,睡完鹿明娇你应该对她说这句话,想跟她谈场恋爱,至死方休、她嫁你娶……”
她煞有介事点点头,“这样,说不定她会对你更满意一点。”
也不至于睡完这次没下次。
“随你怎么想。”庄择今靠了回去,恢复一贯的懒散肆意,刚才流露的认真专注仿佛只是错觉。
他点了根烟,幽幽吸了口,态度嚣张,“横竖有一天你会乖乖躺我身下,哭着求。”
“也随你怎么想。”林烟也转了回去,“横竖我贵得很,你付不起。”
庄择今:“有多贵?”
林烟不答,捧着酸奶扑哧扑哧吸,直到半滴都吸不出来。
晃了晃瓶子,确定一滴不剩,林烟站起身,将空瓶子往庄择今怀里塞,就着弯腰的姿势,莹润清亮的眸子掀起,盯着庄择今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嫁我。”
庄择今弹烟灰的手一顿,“拿这个?”
林烟眸光婉转显出媚态,钩子似的往男人的眼底钻,哪里还有半点清纯无辜的影子,她缓缓启唇,“庄家的财产……”
又说,“全部。”
空的酸奶瓶终于完整塞进男人掌心,伴随打着弯儿的娇媚声线,“这是聘礼。”
林烟下楼。
庄择今任由指间的烟燃到尽头,静坐许久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仍旧仰着头望向漆黑的天,小巧的玻璃瓶在另一只手中紧握,胳膊肘闲闲搭在椅背。
“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