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何为英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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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7，开拓者生物办公大厦，21层，会展大厅。

十数名手持电磁枪的中塔警察推开大门冲进了会场，而在他们之后走进来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九以上，身形无比魁梧的男人，整个中塔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哈斯卡警长。

“哈斯卡警长。”青鸟格温跳到哈斯卡面前，与哈斯卡相比，她一米六五的身高，真的就像一只小鸟一样，“您来了。”

“青鸟。”哈斯卡知道格温的名字，私底下，他与不少格温与杜可这样的“法外之警”、“超级英雄”们都交好，但公开场合，他还是不能直呼格温的名字。

“那个破洞，想必是冷面搞出来的吧。”哈斯卡指了指破了的玻璃窗。

“警长大人不会介意吧？”

哈斯卡轻笑一下：“跟我汇报一下情况吧。”

“我们花了多年时间顺藤摸瓜，在两个月前找到了一批通过非法途径走私的化学原料。本来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中塔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东西被走私进来。”青鸟站在哈斯卡身边说。

“你这样说，听上去像是在谴责我们警方办事不力啊。”哈斯卡虽这样说着，但语气并无不满。

“警长说笑了。那一批被我们查到的化学原料原本没有什么异常，在任何外人看来，那批原料都是无法制造炸弹，也无法制造高效毒物的原料，但是冷面和我不一样，那批原料，能够用来制造，这个世界上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的一样东西，而冷面就是其中之一。”

“那是什么？”

“不知警长还能否记得，18年前的赫斯曼研究所事件，和15年前的罗金学院投毒案。”

哈斯卡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18年前赫斯曼研究所从事人体基因研究，抓了许多流浪汉和孤儿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研究所内的研究员赛琳罗斯出于人道主义，向警方举报了研究所。而在事情败露之后，已经疯狂的赫斯曼奥罗，强迫手下的几个研究员一起，注射了他们最后研制出来的最后一个版本的所谓进化药剂。”青鸟徐徐而道。

哈斯卡警长接上：“从电子门的通行记录来看，加上赫斯曼本人，共有五个人进入了他们最后的实验室，但最后只找到四具尸体，失踪的研究员科洛莱尔人间蒸发，在半年的搜索无果后，检方判定科洛莱尔已经逃离中塔境内，要求我们结案。”

青鸟点点头，想必是对这件案子无比熟悉。

“而三年后，当初举报赫斯曼研究所的赛琳罗斯研究员，成为了罗金学院的生物学教授，在一次大型讲座中，受到毒气炸弹袭击，整个讲堂的三百四十九人，只有离门较近快速逃离的五十一人幸存，但其中十七人，依旧留下了终身残疾。”

哈斯卡继续接着青鸟的话头说道：“一开始，因为赫斯曼研究所案，警方也将其认定为科洛莱尔的报复性袭击，但由于完全没有科洛莱尔的踪迹，那种前所未见的毒气成分也与赫斯曼研究所的所有研究项目没有关联性，且炸弹安置在讲堂中央而不是演讲台周围，没有明确指向这是针对赛琳罗斯的袭击，因此被认定为了无差别大规模恐怖袭击，但至今没有找到凶手。”

“是的，因为那时不论是警方，还是我们，都没有能够检测出毒气中一种从没有被记录过的物质，在赫斯曼研究所的档案中，它被称为13号物质，是进化药剂的必备材料之一。”

青鸟继续说道。

“当时，有人与部分死者家属商量之后，获得家属允许后，冷藏了几具死于罗金学院投毒案的尸体，而在长达十年的研究之后，那个人终于找到了能够检测出13号物质的手段，并成功从尸体中，检测到了残留的13号物质。”

“这件事，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哈斯卡警长道。

“当然，因为那个人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科洛莱尔依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他提早将事情透露给警方，向警方证明两起案件有关联，让警方重启对于两次案件的调查，反而可能会让科洛莱尔更加小心，更不容易被找到。”

听到青鸟的话，哈斯卡警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而同时，那个人也解析出了13号物质的部分成分，得到了尚不完整的配方，但即便如此，这些信息也足够给他的追查提供帮助，接下来的五年里，他不停地追查着科洛莱尔，大部分时候都一无所获，毕竟不说整个世界，就算是中塔，也太大了。直到，两个月之前的这一批走私原料。”

“而原料的尽头，是近几年迅速发展的生物领域新秀，开拓者生物。”

青鸟说到这里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尸体：“那个人，是开拓者生物的新闻发言人，也是开拓者生物的大股东之一，十分钟之前，冷面从他的尸体里，检测出了13号物质。”

“我明白了。”哈斯卡警长点点头，“但是，在此之前，你和冷面已经多次犯下故意伤害罪、非法入侵罪、妨碍公务罪，而今天，”哈斯卡警长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添了一个损害尸体罪。”

“哦？调查死因，也算是损害尸体吗？”青鸟闻言，跃动着婀娜的身姿，缓缓离开哈斯卡身边。

“未经警检许可的调查，对尸体产生了损坏，从法律角度上，没法证明你们没有对尸体做出过掩盖证据的举动，实质上仍然是干扰警方调查。”哈斯卡说道。

“真是铁面无私的警长呢。”青鸟一点也不紧张，笑着说道。

“所以我不能让你走。”哈斯卡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两边的十几名警察都举枪对准青鸟。

“我可是飞行在中塔楼宇之间的青鸟，警长大人抓得住我吗？”青鸟此刻已经站到了杜可的无人机撞出的缺口旁。

“无论有着什么能力，只要是人，就会害怕子弹。”

“是吗？”青鸟留下一个反问，随即跳下了缺口，她两腿外侧的圆盘射出一根钢丝，腰后的喷射器启动，眨眼间便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而故意等到青鸟离开之后，哈斯卡警长才猛地把举着的右手挥下，身边的警员们一同对准缺口开枪，象征性地打掉半个弹匣之后才停火。

从这一帮人的熟练度来看，这样的场面已经出现不止一次两次了。

哈斯卡警长不为察觉地轻笑了一声，转身下令：“呼叫支援，出动空飞艇和生化特勤队，封锁整栋大楼，对所有人进行身份核验，把对面的楼征用下来，身份核验没有问题后把整栋楼的人都集中到对面，对大楼和开拓者生物的彻查结束之前，一个人都不准放走。”

“是！”十几声洪亮的应答响起，哈斯卡转身，走出了会场。